徐华年回了家,并没有跟徐远说这件事情,是因为不想让徐远担心自己。
当然才不是因为徐远知道自己又惹事情而拉着自己开始长篇大论的探讨。
虽然极力隐藏,但是徐远还是知道了。
晚饭过后,徐华年去了屋子里写作业,徐远在厨房刷碗。
兜里的手机震动,徐远不得不擦干沾有泡沫的手,去接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徐远?”
夏天也是刚刚吃完饭,思考片刻还是决定给徐远打电话,还是要了解一下情况的。
“我不知道,她没给我说。”徐远听了夏天的叙述,压低声音,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徐华年的屋子,思考片刻还是决定去自己屋里接电话。
挂了电话,徐远一个人静静的站在窗户边,看着黑夜中徐华年的房间透露出温暖的橘黄色灯光,显得格外温馨。
他拿出一根烟,点燃放到嘴边,熟悉又陌生的烟草味将徐远的思绪拉远。
自从林欣去世后,自己再没有抽过烟了,只因为林欣说过,有了华年,就要少抽烟。
夏天说今天华年发生的一切,包括差点被水瓶砸中这件事,徐远愧疚不已。
小时候的徐华年调皮捣蛋,没少给徐远惹祸,林欣去世后徐华年渐渐变得乖巧懂事,只是因为有人说:“你这样调皮捣蛋,你妈妈在天上看见都难受啊!”
他其实一直都知道徐华年在压抑自己,乖巧懂事的形象只是哄自己高兴,或者是哄林欣。
似乎这样就在展示说:看,妈,你女儿多乖呀。
但是感觉徐华年并不快乐,假的面具戴久了,就摘不下来了。
所以徐远才会开个文具店,一来维持生计,二来让徐华年多与人交流交流,多交交朋友。
徐华年刚上初中的时候,张口闭口就是她的朋友有多么好,当时热情的还把店里的最新的文具带给人家,但是慢慢的,徐华年也没再提她的朋友,徐远只当是小朋友的热乎劲过去了。
但渐渐的,徐远发现徐华年的身体上时不时还有一些轻微的伤痕。
徐远也问徐华年,但是徐华年也只是说自己不小心磕了碰了。
直到徐华年的班主任打了电话,徐远这才知道,徐华年在学校和其他人起了争执,基本上也就是小打小闹,但是这次,徐华年直接把对方的鼻子打流血了,对方的家长不依不饶,执意要见徐远。
徐远被叫到办公室,看见对方家长一脸厌恶的指着徐华年的鼻子破口大骂,什么难听的话都说。
老师在旁边劝也劝不住,徐华年自己一个人孤单的站在一边,也不反驳。
徐远见对方家长这么说自己女儿,立马走上前去,将徐华年护在身后,对方见徐远来了,话也没有说多的难听了,转身回到了椅子上安慰自家受伤的儿子。
其实那个男生也就鼻子出了血,身体上也没大碍。
反倒是徐华年,凌乱的头发,空洞无神的眼睛不知看向何处,嘴角似乎也破了,洁白的校服上几个凌乱的脚印显得格外扎眼。
徐远心疼的看着自己女儿,询问了徐华年无碍了,又整理的碎发,把自己的外套搭在了徐华年的身上,站起身来,跟对方家长理论。
对方家长是男孩的母亲,可能是老来得子,显得格外珍重男孩。
其实徐远也没想到自己女儿会打架这件事情,首先是赔礼道歉,但是也要为自己女儿讨公道。
徐远站在那对母子前面,立场坚定的说:“我不相信我女儿会无缘无故的打了你儿子,除非是你儿子说了什么。”
起先是男孩不趁承认,咬死了说徐华年直接来打他的,直到班主任说教室里有监控,男生才松了口。
原来是因为男生开了徐华年母亲的一个玩笑,徐华年就突然动起手来,但是实力悬殊,男生和女生力量差别挺大的,徐华年推了那个男生,导致男生鼻子磕到了地板,而男生直接踹了徐华年肚子几下。
男生的母亲脸色有些不好看了,但还是咬死不道歉,还叫嚣着,因为徐华年先动的手,打伤了他儿子,自己儿子正常反击而已,这已经算轻的了。
就不让徐华年赔礼道歉就不错了。
随后男孩的父亲来了,还好是个明事理的,两方也坐下来商量。
“果然是有妈生没妈养的,没教养没素质。”
临走时男生对徐华年说了这样一句话,要不是徐远拦着徐华年,徐华年可能又跟那个男生拼了上去。
“就你话多!还不给人家道歉。”对方父亲脸色难看,直接教训自己儿子,让他赔礼道歉,然后然后让女人赶紧领着儿子走。
徐远也赶紧带徐华年去了医院检查,不久徐远也就给徐华年办了转学手续,去了另一所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