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再过不久吧,我爸妈就会让我上补习班了。”陶裴琳嘟着嘴,将一边的笔放在了上面,摆弄着。
“估计我也难逃上补习班的厄运了,之前有无意中听到我爸妈在讨论给我报新东方的事情,唉,虽然我的英语实在是烂得一塌糊涂,可是我是真的不想连课余时间都被剥夺了,也不知道那些明明已经各方面相当强悍了却还在各种补习班之间乐此不疲地奔波的学霸们是怎么忍受这么高强度的学习的,简直太佩服了。”陆幼琛也深深地叹了口气,高中,完全跟地狱没差了,太压抑了。
“你就英语而已,我全部学科都烂得一塌糊涂。”拿下笔,放在面前的桌子上,陶裴琳挫败地耙了耙头发。
“也没有吧,你就是偏科啦,像语文、历史、政治之类的,都还蛮优异的。”陆幼琛总结似的呱啦呱啦着,“其实,只要等高二分科时,你选文科就好了,就不会太辛苦了,再重点把数学和英语提高下,考所好大学应该不成问题的。”
“说起来简单,但是,对我而言,困难不止一点点,好吗?”陶裴琳嘟嘟嘴,“我就是对数理化完全不感兴趣啊,一翻开书,就开始犯瞌睡了。”
“你啊,依我看,就是外部刺激太少了,才这么倦怠的。”一记白眼软绵绵地投射在了陶裴琳的身,“祝你喜欢上一个物理化超好的男生,我等着看你为了追上他的脚步而恶补功课的样子,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哦!”
“陆幼琛,你敢不敢在我爸面前原句重现?我保证他不会打你。”陶裴琳捂嘴笑。
“陶叔叔的确不会打我,但是一定会直接把我划定为拒绝往来户的,难道你舍得让你的生活中从此再没有我?”陆幼琛撇嘴。
“陆幼琛,你戏太多了,以后干脆考北京电影学院算了。”
“我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好吗?所以,如果要考北京电影学院的话,也得我俩一起去!”
“谢谢你看得起我,但是,我没有要当演员的志向。”
“生活本来就是一出戏,我们都在演不同层面的自己。”
“难得你也有这么高深的时候,会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
“知道我的深度了吧?不用太崇拜我,我从来都是被仰视的。”陆幼琛挑眉,一脸的自信。
“噗嗤。”陶裴琳哈哈大笑,“那么,那些仰视你的人,得长得有多矮。”
“哎呀,我的小心脏,受伤了。”陆幼琛故作一副西施捧心状。
“少来,你的那颗小心脏绝对强悍到子弹都打不穿。”
“陶裴琳,你这样,是会失去我的。”
“就算我舍得弃你而去,你也舍不得让我就这么轻飘飘地挥一挥衣袖就走了吧。”
“好吧,我认命了,你就是吃定我在乎你,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的伤害我。”
“陆幼琛,这出你自导自演的戏貌似选错男主角了吧,我是女的耶。”
“同性恋,虽然一直有争议,但是也正因为争议的存在,其热度,也一直居高不下。”
“别,我会害怕的。”
“不怕,最多我当男人好了,负责保护你。”
“呃……”陶裴琳咽了咽口水。
“哈哈哈……”见陶裴琳一脸无语的表情,陆幼琛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刚才那段我演得还不错吧?有没有即将被大灰狼诱拐的恐惧感?我说,虽然导演系不错,不过万一落选,我还可以去报表演系,这颜值,这演技,各种视后、影后妥妥的。”
“幼琛,我觉得,还有一个系比较适合你念。”
“是什么系?”
“异想天开系。”
“陶-裴-琳。”
“我知道我的名字好听,可是,也不用这么大声啦。”
“亲,我们已经没办法好好聊天了吗?”
“除非你恢复正常。”
“我一直很正常的,好吗?”
“好吧,你正常得跟不正常一样。”
“呃,陶裴琳,你到底会不会聊天?”
“不会。”
“看来,今晚我完全是在找虐嘛。”陆幼琛瘪瘪嘴,一副快要哭了的模样。
“好啦好啦,跟你开玩笑的啦,不哭,给你买糖糖啦。”陶裴琳轻拍陶裴琳的肩膀,一腔哄小孩儿的语气。
“陶裴琳,我又不是三岁小孩。”陆幼琛哭笑不得。
“你当然不是啦,我一直以为你还未满周岁。”
“我果然是在找虐,不要跟我说话了,我已经决定了从现在开始要和试卷当闺蜜了。”说着,陆幼琛就又一心扑到题海中去了。
陶裴琳的视线不自觉地转移到了偌大的天空,在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
“裴琳,你最近心事很重哎。”
一直到陆幼琛轻飘飘的声音传来,陶裴琳才收回了已经飘忽的心神,“幼琛,有些话,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你说,因为我还没有整理出头绪,也摸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思。”
“唔,我可以不问,但是我希望你可以开心一点儿,像之前我认识的你那样,爱笑,爱闹,那才是你,现在动不动就摆出一脸忧郁的你,我接受不良。”
“我尽量。”陶裴琳努力让嘴角弯成向上的弧度。
“裴琳。”陆幼琛放下手中的笔,故意像揉面团一样捏着陶裴琳的脸,“对我,不用刻意,越刻意,越丑,我才不要这样的笑容,晚上会做噩梦的。”
“对不起。”
“没关系啦,我才没那么小气,还是会允许你有秘密的啦。”
“嗯,谢谢。”
“亲,我们之间,需要客套吗?”
“不需要。”
“这就对了。”
“幼琛。”
“嗯?”
“你再揉下去的话,我的脸估计会变形的。”
“哎呀,我的手好像长在你的脸上了,这么细腻嫩滑的触感,它都不想离开了耶。”
“我……”陶裴琳一脸快哭了的表情。
“也对,如果变形了,叔叔阿姨认不出你了,找我算账怎么办,算了,我还是勉为其难地拿开好了。”说着,陆幼琛假装很困难地样子,把自己的手从陶裴琳的脸上挪开。
“我应该谢主隆恩吗?”陶裴琳没好气地白了陆幼琛一眼。
“我不介意。”陆幼琛哈哈大笑,“能虐到你,我就安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