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7860200000036

第36章 与李静忠拜把子

黄沙漫漫,绿洲间布,这是西域常见的景色。整个宣旨的队伍已经行走了月余,队伍中那杆代表宣旨使的大旗也都收了起来。长途跋涉,风尘漫道,整支队伍似乎显得十分沉闷,连马儿也只是低头前行。

只是到了晚上宿营时,整支队伍才有了些许活力。

“老弟,你可真是个妙人啊!”李静忠的声音响起,说话间,还夹杂着如老母鸡一般下蛋后咯咯咯叫唤的声音。

行程中不出三日,在李无解这个掌握了大量段子的段子手的逗笑下,在李静忠的刻意靠近下,二人的关系早就亲热起来。路途上,李静忠一次又一次哈哈大笑,直夸李无解厉害。

“再来,再来!”缓过气来的李静忠继续要求。

“好,你且听!”李无解一副撩拳擦掌的模样,“问:为什么关羽比张飞死的早?”

李静忠听了,又苦苦思索起来,“关羽,张飞,死得早……”这关羽和张飞的事儿,李静忠倒是读过一点书,知道他们的事迹,只是这关羽为何比张飞死得早,肯定不是书中记载的那样,不然,李无解也不会出。

“哎,还是不会,李老弟,来说说,为什么?”

“红颜薄命嘛!”李无解动了动眉毛。

“红颜?薄命?”李静忠一呆,想了一通,不一会儿,就想通了其中的关窍,又咧开一张大嘴,哈哈大笑起来。那模样,真的就像一只嚯嚯嚯乱叫的大马猴,而且,笑就笑吧,还不时看向李无解,结果一不小心几滴唾沫居然飞溅到了李无解的脸上。

“李老弟啊,你真是!”李静忠指着李无解,笑不成声,又拍着大腿,低头大笑起来。

李无解乘着这个间隙,赶紧擦了擦脸上的唾沫星子。

“老弟你太有才了!老哥哥我越来越喜欢你了!”李静忠笑的差不多了,复又抬起头,这才正常说了一句话。

“不敢,不敢,也只是一点儿脑筋急转弯,不值一提!”

“谦虚了老弟!”李静忠摸了一把嘴上的唾沫星子,坐正了身体,看着李无解:“老弟啊,这几日和你相处,老哥哥我发觉咱两真是对的上眼呢!”

李无解一听李静忠这么说起,心肝胆一颤,心道:“难道这个死太监还有非分想法不成!”李无解可是知道,眼前的这个丑八怪可是一个被阉割了的太监,而且李无解听说,这些太监都有一种不同寻常的癖好,“难道?”李无解不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所以哪,哥哥想跟你提个要求,不知道老弟能不能答应?”李静忠说着,看向了李无解,身体还靠近了一些,顺势拉起李无解的一只手,放在自己膝盖上摸了起来。

“什么……要求?”李无解涩声。

“也没什么,就是老哥哥想与你结拜……咦,老弟,你这是怎么了?”李静忠突然发现李无解脸色不对。

“啊?结拜?”李无解大声问道。

“是啊!结拜啊!”李静忠回答道,“老弟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莫不是得了伤寒了?”说着,伸手就向李无解的额头摸来。

“啊,没事没事!”李无解不觉松了口气,“承蒙老哥抬爱,既然老哥看得起,真是让无解受宠若惊!”说着,站起身来,抱拳施礼:“大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哈哈!好好!”李静忠也站了起来,哈哈一笑,施礼道,“无解老弟,哥哥也有礼了!”

这是发生在行进途中,夜间休息时的一幕。

……

远在东边的京城长安,街市繁华,客旅载途,车行辘辘,人行摩肩接踵,叫卖货物的小贩,表演杂耍的艺人,信马由缰的士子;酒楼里,粗鲁一些的划拳,雅一些的,行酒令,几个喝得微醉的汉子,踉跄着出了酒楼,却又朝着旁边的妓楼走去,一到跟前,就有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上来,一边摇着手帕,似是要显露出一款风情,又像是要挥走汉子浑身的酒味儿,而以帕掩面的模样,还真像是厌恶汉子一声的汗味和酒味……

人群里,一个背着一杆长枪的男子正骑着马儿,同行的,还有好几名或挎刀,或背剑,或背枪的人。

到了一处十字路口,背着长枪的男子突然勒马停住,朝着一旁的一个大胡子中年男子道:“大当家的,我先不去镖局了,直接从这里回家了!”

“行!赶紧回家看孩子去吧,这趟辛苦你了!本来你孩子刚出生就应该陪陪老婆和孩子的,还叫你走镖,真是惭愧!”

“没事,大当家的,这都是我分内的事!”男子哂然一笑,不以为意,“如此,我就告辞了!”说着,朝着其他几人也抱拳。

“五当家的慢走!!”

“五弟慢走!”

“赶快回去看嫂子和孩子吧!”

背长枪的男子微笑致意,便拨转马头,朝着左侧的方向走去。

男子一路驾马而行,四处观看,似乎并不急着回家的样子,突然,男子看到了一处卖糕点的摊子,赶紧下了马,拉着马缰就走了上去。

……

长安城西南,丰邑,几道巷陌绕过,一扇大木门出现在眼前,门前,一个老妇人坐在一张小凳上,正从身旁的针线簸箩里挑出一块青色的布条,放在腿上比画了两下,再拿起膝盖上的剪刀稍微裁剪了一番,便拿起一个穿线的细针就在腿上缝了起来。走进一瞧,却是腿上正有一块缝了一尺见方的布,瞧式样,却是民间的给刚出生的孩子穿的百衲衣。而从院子里隐隐传出的婴儿的啼哭声,可以猜出这家人是新添了人口。

老妇人边缝,边抬头瞧了眼一旁的大树上的喜鹊窝,只见几只喜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这一瞧,才能看出老妇人竟然生了一张胡人的脸,眼珠隐约泛着蓝色,与大唐人并不相同。

“喜鹊叫,好事到!”老妇人嘀咕了一句,低下头又开始缝起百衲衣,不过不再是闷着声儿默默地缝,却是嘴角微微显露出笑容来。

好一阵儿,老妇人突然抬起头,疑惑地张望起来,侧耳细听。

“嘚嘚,嘚嘚,嘚嘚……”

终于,老妇人听到了马儿踏着路面的石板发出的声音,老妇人放下手头的活,扶着膝站起身,往前走了几步,瞧着街道口。

终于,马蹄声近了,拐过一个院角,就看到一个背着长枪的男子,一手握缰,另一手提着一个纸包,正驾马而来。

男子看到老妇人,赶紧翻身下马。

“娘!”

“哎,坤儿回来了!”老妇人欢喜地叫了一声。

原来,这名男子,正是往日护送李曲义一家的镖师之一,李无解的师父杨淳的独子杨坤。而很明显,这名老妇人,自然是李曲义的妻子尼鲁帕尔。

“是的,娘,我回来了!”杨坤说着,将马缰往马儿脖子上两绕,就不管了,接着上前来,搀住老妇人的胳膊,“您身体不好,就不要在外面久坐,少见风!”

“没事,没事,我身体好着呢,我估摸着你这几天也该回来了!”尼鲁帕尔说着,就要弯腰去提篮子。

“我来吧!”杨坤上前一步,将手中的纸包放进篮子一并提了起来。

“进屋吧,娘!”

“走,进屋,进屋!”尼鲁帕尔微笑着,抬手示意着,“无忧老念叨你呢,小月儿也都一副要翻身的样子,前几天还笑了呢!”

杨坤一听,迫不及待地就推开门走了进去,老妇人看了,开心地跟着,只是到了门边,也不进去,而是扶着门框看着外边,等杨坤骑着的马儿仰首阔步地进了院门,这才跟了进去,顺便闭了木门。

……

“坤哥!”东厢房,李无忧看着一脸风尘的杨坤,抚摸着杨坤脸上硬胡茬,动情地叫了一声。

“无忧!”杨坤深情地望着李无忧。

李无忧幸福地笑着,将头靠进了杨坤宽厚的胸膛。

房外,院子里,尼鲁帕尔从院墙下的草堆里抱了一抱干草,来到了马棚下,将干草放到了马槽里,“吃吧!”

马儿听了,喷了个响鼻,似是感谢一番,低头便吃了起来。

尼鲁帕尔这才转到后面,给马儿解鞍,忙完了,来到东厢房门前,听了听里头的动静,犹豫一阵,终究没有进去,而是继续拿起篮子,将杨坤买来的纸包放到一边,又缝起了百衲衣。

只是缝着缝着,听着屋内杨坤和李无忧逗弄小孩的声音,还有小孩那咿咿呀呀的声音,尼鲁帕尔内心不由得想,要是丈夫还活着,正是纵向天伦的时候吧;要是儿子活着,说不定也娶妻生子了。

结果一出神,手上不曾注意,被针尖插进了指肚。

指上的疼痛让尼鲁帕尔反应了过来,看着指尖嫣红的血珠,尼鲁帕尔只觉得指尖的痛楚蔓延到了心底,痛得整个人都颤抖起来,而眼泪也随之滴了下来。

突然,屋里有了动静,却是杨坤和李无忧抱着孩子出来。尼鲁帕尔听到了,赶紧擦干了眼泪,抹掉了手中的血迹,继续低头缝着。

“娘,别缝了!”李无忧叫了一声,“坤哥说他买了糕点,在哪里呢?”

“这里呢!”尼鲁帕尔说了一声,提起旁边的纸包就站了起来。

“娘,你怎么了?”李无忧刚要接过纸包,看到尼鲁帕尔的眼睛发红,赶紧问了一句,。

“怎么了娘?”杨坤抱着孩子,也走过来。

“没事,没事!只是刚才不小心扎到手了!”尼鲁帕尔遮掩道。

李无忧怀疑地看着,不过不再追问,“那就别缝了娘,走,进屋,咱吃糕点去!”

“哎,哎,走,进屋!”

同类推荐
  • 穿越1841

    穿越1841

    白羽穿越大清,得奇遇,得神珠回前世再续亲情
  • 重生之大唐无敌县令

    重生之大唐无敌县令

    大唐年间,太平盛世。国力强盛。然而看似强大的背后,却有着无数蛀虫藏于其中。内有奸臣当道,外有强敌环伺。迷雾案件接踵而来,是该束手就擒?还是发起进攻?交流QQ群801134485
  • 策行三国

    策行三国

    重生孙策,雄霸三国。一梦醒来,成了小霸王孙策,亲爹孙坚正在襄阳作战,命悬一线。爹要救,江山要打,乱世和美人都要拯救,但事情却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袁绍四世三公很强大,江东缺马难争霸。天子年少很聪明,读书人自负又天真。黄巾余波尚未平,门阀已经现雏形。名臣猛将只是舞台上的影子,背后还有无形的手。有痛快,有遗憾,更有无奈,但初心不变。用一点先见之明,集结良臣猛将的智慧和坚强,铸就一个强大文明的脊梁。这是我的三国,我是小霸王孙策。——老庄书友群:23470572,欢迎入裙!
  • 易中天中华史:朱明王朝

    易中天中华史:朱明王朝

    朱元璋称帝没多久,就掀翻了传统政治的桌子,通过一系列组合拳,重建了帝国的制度,改变了中华的航向。朱棣从侄子手中篡取皇位,并将国都迁往边地北京,他的制度设计,更是奠定了整个明朝的个性和特色。朱明王朝,是彻头彻尾的朱姓王朝:皇帝们恣意任性;大臣们沦为家奴;文字狱和太监擅权层出不穷;锦衣卫和东西厂无孔不入。而在皇权的边缘,江南富庶,人物风流。繁华的城镇里经济活跃,并催生了多样而新颖的市井文化。从庙堂到江湖,大明精彩。
  • 我真是个铸剑师

    我真是个铸剑师

    旁山风是一个奴隶,被选入肉身祭剑之列,当他正要跳炉祭剑之时,却发生意外,他本以为死里逃生,却不想卷入了一场血雨腥风的国剑之争。为活命,为永不为奴,旁山风最终走上铸剑之路,最终成为一代绝世铸剑师,力挽春秋风云,搅弄诸侯天下。书友群:570501530
热门推荐
  • 老胡同

    老胡同

    《民国趣读 老胡同》是追忆当年在老北京四九城之胡同里所发生的有纪念意义的政治、经济、文化、生活方面的文字集纳,作者皆为民国之大家,如冯友兰、章士钊、周作人、何思源、高兴亚、张申府、张岱年、张恨水、姚雪垠……这些文字从不同侧面叙述了民国时期老北京城的胡同里所发生的一些历史事件、名人轶事、文人故居等,通过这些文章即可让我们看到当年老北京的各个小胡同都发生了什么、住了些什么样的文人政客。这些作者同时也是亲历者,在他们笔下,有家事的细琐,有国事的波澜,如今去读,情景犹如历历,这些情景连缀成锦,让那段时光变得华丽有光彩。
  • 初恋梦幻之音

    初恋梦幻之音

    在你深邃的眼眸中,我发现了爱的萌芽或许,有一天,你也会发现我在你耳边轻语诉说炎夏的浪漫告白对你的依恋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国宝谜踪

    国宝谜踪

    《国宝谜踪》以1941初年至1946年中为时间节点,以北平和上海为时空背景,以法国巡捕房华人探长谢天地为核心贯穿人物,以“三国”特工(法、日、国、共)争夺“北京人头盖骨化石”为线索,讲述了一个惊天大谜案。故事紧紧围中心大事件(护宝、探宝、窃宝、藏宝)的演进而展开。
  • 旧事新知风雨声

    旧事新知风雨声

    本书汇集散见于数十种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出版物刊载的文人原创作品,包括鲁迅、梁遇春等多位大师和学人,他们共同学习文化的本质,学习哲学的本义,学习研究国故的方法,了解科学以及科学研究的含义,了解心理学的真正意义。这是一本围绕文化、哲学、科学、心理学等诸多常识和新知而展开讨论的文集,是大师和学人奉献给我们的新知盛宴。从中我们不仅能够看到他们对于科学对于真理孜孜以求的认真负责的态度,也看到了他们对于各种知识不止步于权威和众论的可贵思想。
  • 愿你余生安然

    愿你余生安然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这个故事就发生在这里,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上。这是关于我祖母的故事。”楚媛说着,林陌升听着。关于那个时代的故事,那个时代的人,粉墨登场。
  • 捕捉

    捕捉

    靠近三点,老游午睡起来,小便,洗脸,叼一支烟,蹬着自行车往文联骑。这是一辆永久牌自行车,至今老游已骑了十年,早已油漆斑驳,灰不溜秋,骑一路响一路,咯吱咯吱。老游骑着它慢悠悠来到单位,下车把车锁上。文联是一幢灰不溜秋的小楼,在整个机关大院,就数这幢楼最矮最小,最破最旧,整个看上去像个破衣烂裳的小脚老太婆。老游笃笃笃上楼,双脚在挂着白底红字“创作研究室”小招牌的门口立住,手伸向裤子口袋摸钥匙。
  • 大童话家朱奎童话:了不起的勇敢号历险记

    大童话家朱奎童话:了不起的勇敢号历险记

    大明、小明兄弟俩折了一艘纸船,纸船里放上了小橡皮人、小瓷人、纸姑娘三位乘员。他们三个将完成大明小明的心愿——随流而下,到江的下流去看看。一路上,三个伙伴各司其职,互相帮助,面对危险一起努力努力,最终达成心愿。
  • 死亡疗养院

    死亡疗养院

    一家诡异的疗养院,专门治疗想自杀的人;不想活的人进去了,一个个果真都豁然开朗的走了出来……我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住进去,希望他们能拯救我,最后我却拼了命的逃出来。
  • The Trial for Murder 杀人犯的审判(英文版)

    The Trial for Murder 杀人犯的审判(英文版)

    The Trial For Murder, written in 1865, is a short story by Charles Dickens. It is one of Dickens' ghost stories, and is perhaps the best known outside of "A Christmas Carol." In the tale, a certain murder was committed in England, which attracted great attention. As described in the article, when the Murderer was asked by the Judge whether he had anything to say before sentence of Death should be passed upon him, he complain that he had not had a fair trial, because the Foreman of the Jury was prepossessed against him. The remarkable declaration that he really made was this: "My Lord, I knew I was a doomed man, when the Foreman of my jury came into the box. My Lord, I knew he would never let me off, because, before I was taken, he somehow got to my bedside in the night, woke me, and put a rope round my nec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