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欢欢眼神躲闪了一下，声音低了下去，“她们几个都喜欢君慕卿……啊不君先生！认为南九笙配不上君先生。”
其实她还想把更多的责任往贺青君几人身上推一推，但想到刚才路飞说的，她们的唇语已经被读出来了，恐怕眼前这些人对于她们几个谁说了什么话，都一清二楚。
“也就是说，你是因为想敲诈南九笙一顿饭却反被她教育而心怀不忿，”宗白敲着桌子总结，“贺青君等人则是因为纯粹的嫉妒。所以，你们联手编造了这些谣言，肆意传播，目的就是毁了南九笙的形象，是吗？”
白欢欢莫名地很害怕宗白，她凭直觉认识这个看起来波澜不惊的男人，是这个屋子里最可怕的人物。
“是……”
面对宗白的提问，白欢欢不敢不答，声音弱弱的，透着几分胆怯和哀怜。
不等其他人反应，她又用哭腔补充道：“我错了，我知道不该这样做，我以后不敢做这种事了。”
路飞把手心里的小东西按了一下。
宗白微微一笑，“以后？那你也得有机会才行。诽谤罪判你三年，在狱中你若发生点儿‘不服管教’的意外，还要加刑，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出来造谣九笙？”
他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白欢欢内心只觉天塌地陷，两眼一翻，再也承受不住了，将要晕过去。
或许是宗白的气场问题，或许知道这一切背后都是君慕卿在撑腰，白欢欢对宗白这套明显是玩弄法律的说辞竟是一点儿都没怀疑。
潜意识里，她认为君慕卿能说到做到。
要说换了别人，恐怕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但白欢欢从小哪里经过风浪，一旦真正遇上事，心神俱慌，再无半分平日里的模样，看起来着实凄惨。
她的人生才开始五分之一，白欢欢却已经觉得余生一片黑暗了。
就在她将昏未昏之际。宗白不急不慢地又说道：“不过。”
白欢欢一口气差点上不来，也不敢晕了，生怕自己错过什么。
她期待宗白能说出转折的话来，偏偏自己打心底里觉得这不可能。
宗白慢慢说道：“按我的意思，你这卑鄙做法不可轻易原谅，交给法律来制裁最好不过了。可是，九笙是个善良的孩子，她必然不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学因为她而入狱。”
宗白身子向前，逼近了白欢欢，问道：“你知道这叫什么吗？以德报怨。”
白欢欢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宗白站了起来，嘴角牵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孔夫子有句话我很喜欢，‘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你该怎么回报九笙的德呢？”
“我，我向她道歉……”白欢欢嗫嚅道。
宗白摆了摆手，示意把这摊子事交给路飞了，然后无视了白欢欢，径直拉门走了出去。
路飞扬了扬手中小巧的录音器，沉声说道：“白小姐，刚才你说的话，已经全部被我录下来了。”
白欢欢惊疑不定地看着路飞手里的东西，一颗心还没放下的心，悬得更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