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棠示意南九笙把那颗珠子从手腕上摘下来，他接过去，拿在手中。
四个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那颗不起眼的、灰白色的珠子上。
“它给人的感觉很特殊，我这几天用心感悟追思，终于想起来了这到底是什么。阿翔，你知道上古有一种叫‘砃石’的东西吗？”
君慕卿迷茫地摇头，“上古之物我哪里会知道，难道这个珠子就是？”
看神情，凌绮罗也不知道。
这在薄棠意料之中，毕竟时间太久远了，修炼界又出现过断层。砃石这种并不起眼的东西，早就在代代传承中被遗忘了。
恐怕他是这世上唯一能认出来砃石的人了。
薄棠认真地说道：“砃石不算好东西，但它有一个特殊的能力，就是可以吸收心魔的阴暗之力，因此在上古时期，常被炼成防心魔的法器。”
南九笙觉得神奇，她感觉自己在听玄幻故事。可是，身边坐着的几个妖，明明白白地提醒着她，这一切都不是幻觉。
君慕卿忍不住插嘴，兴奋地说道：“这和我以及公孙小炎的猜想对上了！”
他把薄棠闭关之后，公孙小炎从古籍中推测出来的东西讲给薄棠听，薄棠忍不住拍案叫绝。
“公孙小子果然是个天才，居然仅从蛛丝马迹中就能明晰真相，将来他定会大有所为。”
对于这话，君慕卿和凌绮罗都表示认同。
夸完了公孙小炎，几个人又说起了南九笙和这颗珠子。
“九笙的负面情绪，其实和心魔性质差不多。一般人的负面之情很快就会通过各种方式发泄排解掉，但九笙因为有砃石珠，这些情绪一点一点都被砃石吃掉了。
要不然，她憋闷了这么多年，精神上肯定早就出问题了。”
薄棠说出自己的看法。
南九笙有点迷茫，问道：“可是，我虽然受过委屈，心里产生过种种怨念情绪，但这些东西并没有一直存在吧？我哭，我听音乐，我练习伪音演戏，转移了注意力，心情就好多了，这些不算发泄方式吗？”
薄棠沉吟道：“这就是问题所在了。你以为你发泄了，其实发泄的都是最表面的情绪，你那些真正阴暗的一些念头，全都被砃石珠吸收了。”
“真正阴暗的念头？”南九笙不太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薄棠扫了君慕卿和凌绮罗一眼，视线定格在南九笙略显迷茫的脸庞上，轻轻道：“比如杀人的念头、恶毒的诅咒、幻想中的惨烈报复……”
他还没说完，南九笙就慌乱地摇了摇头，矢口否认，“不，我没有……”
她惶急不安地看了君慕卿一下，整个人都要坐不住了。
君慕卿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把她揽在怀里，低声说道：“别怕九笙，我们先听阿棠把话说完。”
南九笙失了魂似的只知道摇头。
薄棠坚定地说道：“你有！九笙，这种事并不是难以启齿的恶事。每个人内心都有过或多或少的极端阴暗的念头，这不丢人。不仅你有，我，绮罗，阿翔，我们都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