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九笙纠结地说道：“可是……她呢？如果我此生不再饮酒，她还会存在吗？”
君慕卿神情一凛，随即又黯然了。
“我不知道。我觉得你们两个合二为一才是最完整的倩然，缺了任何一个，都很遗憾。”
他如实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南九笙叹了口气，低声道：“我说你怎么突然对我那么好，原来是因为前世之故。”
她说不清心里是失望还是伤心，反正有点不好受。
原来自己到底还是无形中成为了“替身”，只不过是特殊的替身，替了自己的前世。
君慕卿见她开始多想了，连忙宽慰她，说道：“九笙，你别胡思乱想，更不要假设。假如你要问我，如果你不是倩然的转世，我会不会爱你，这个问题毫无意义。”
南九笙不解地看着他的眼睛。
君慕卿笑了一笑，“你不觉得这个问题很傻吗？就像一个孩子问他的爸妈，‘假如我不是你们的孩子，你们会爱我吗’，这个假设根本就不成立，孩子已经是他们的孩子了，你也已经是倩然的转世，何必非要钻牛角尖，和自己过不去呢？”
被他这么一解释，南九笙果然觉得豁然开朗了。
是啊，她就是于倩然的转世，何必非弄个假设来折磨自己，折磨君慕卿？
君慕卿又说道：“其实你会有这种纠结的想法，主要原因还是你失去了前世记忆。另一个你就不会多想，因为她知道我心里只有一个人。”
南九笙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很想也拥有那份记忆。
关于孙翔和于倩然的故事，她基本上都知道，但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是其中的一方。
旁观者和身临其境，感觉肯定不一样。作为旁观者，她觉得孙翔和于倩然夫妻俩的爱情故事很温馨，若有朝一日成了当事人，应该会有一种神奇而熟悉的体验吧。
南九笙很期待自己恢复记忆的那一天。
君慕卿看她神色平静，接受了这些事实，终于彻底松了口气。
“我最大的秘密你都知道了，你还知道了自己的秘密，九笙，现在你感觉怎么样？”
南九笙感慨地说道：“我都不敢相信我居然信了你说的，太离谱了。”
到现在她都还觉得自己像在梦中。
她打量几眼君慕卿，觉得今天听到的种种事情中，君慕卿是妖这件事最离奇、最让人难以接受。
君慕卿拉住她的手，温柔地问道：“那你还怕我吗？”
他递过来的明明是温热的手掌，南九笙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中午时她摸到了微凉的鹰爪的触感。
“不怕。”南九笙摇头，“你是好人，不，好妖。我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会有一个妖怪老公……说实话，一旦接受了这个事实，我觉得还挺不错的。”
君慕卿大笑，亲了她一口，说道：“虽然你没有前世的记忆，但这话倒和前世说的一样，真不愧是我的倩然。”
真正让他喜滋滋的其实不是南九笙对他的认同，而是“老公”那两个字。
他终于听到这个久违的称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