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紧张,那是不存在的,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赵祯会不给面子?不过按道理说,火应该烧不到自己身上啊,难道又是老板在搞事。
偷偷看了一眼赵祯。我去,你这一脸惊讶看得我都差点信了。
“当然应该秉公办理。”路小娄接道:“一切罪名在核实清后,都该被定罪,吏治本就该如此。”
包拯点头后对惊疑不定的赵祯行礼道:“禀告圣上,下官已无歧意。”
“呵、呵呵……”本来这种手下人意见统一,做老板的应该很高兴,可惜,赵祯此时一点都笑不出来。
拿出路小娄的奏章,赵祯将其摊开道:“大家敞开谈吧,朕想具体听听尔等的商议。”
王曙连忙扑了上去看了起来,然后就被吓了一跳。
“臣认为吏治需先改制,若按大米先生此章所言,整改吏制应是当务之急。”
“在下附议。”
看路小娄没有异议,包拯接道:“再从整编下的官员中择优留下,以取代品行不良者。”
“臣附议。”
赵祯看路小娄也开始没主见起来,好奇道:“大米先生为何也做起应声虫来?”
嘴角抽了抽,路小娄感觉现在偷懒什么的都越来越不容易了,解释道:“臣自然有臣的主见,但包左谏乃吏改主持之人,在下自然一切听其所言。”
王曙唯唯诺诺插言道:“圣上,此吏改之事……”
“那就这样吧。”赵祯对包拯道:“此文案由包左谏代为收管,若有何细节疑问可随时来问大米先生。”
还随时来问?要是某天一睁眼看到包拯坐在床边,老子是捂着被子问“公有何贵干”,还是起床穿衣。
精疲力尽送走三人,路小娄感觉得卧室已经不安全了,反正路小音也被送去给宫里女官教育了,没什么可操心的。穿上盔甲,路小娄打定主意要去工部水泥监那边溜达了,吴烬还在那里被路小娄安排着搞研究,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下官见过路监丞。”一个小官看到路小娄进门,连忙抱拳行礼,路小娄嗯了一声后,便走了进去。
“砂岩比例调低,烘烤温度调低。”吴烬此时正一脸大汗的站在火炉前指挥着工匠,庭院中摆放的废弃水泥残次品已经堆积得差不多有小山高了。
“吴烬。”路小娄喊了他一声,不过对方并没有太多理会,或许说是充耳不闻,唉,要不怎么说搞研究的脾气大。
路小娄叫来一个小官吩咐道:“此次烧制结束后,水泥研制项目全部停止。”
“是,那正常烧制方面呢?”
“正常烧制方面务必加快赶制,水泥用途极广,目前此等存量根本不够花费。”路小娄接道:“我等下一步要准备用其铺路,望诸君努力。”
那小官一听又有正经项目要上马了,兴奋道:“必不让路监丞失望。”
要致富,先修路,虽说每个地方都需要用钱,不过那不是路小娄需要考虑的事。
这时,从外头跑进来了一个侍卫,对着路小娄抱拳行了一礼。
“有何事?”路小娄淡淡问道,一般负责给皇帝传话的都是太监,侍卫来找,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禀告路枢密副使,有人让我带话,问可还曾记得庆州一战的将士情义。”
路小娄瞪着圆目看了侍卫一眼,后者亦抬头坚毅回望着路小娄的眼睛。
“本官自然没忘。”路小娄拔出佩剑抚摸道:“当日与将士奋勇杀敌,实乃本官人生快事之一。”
侍卫“噗通”一声跪下道:“还请路枢密副使救我等左军四千袍泽!”
没想到会突然来这么一出,路小娄目光一扫身边呆若木鸡的工部小官道:“尔等刚才可曾听到什么?”
“禀、禀告路监丞,下官什么都没、没听到。”小官战战兢兢的行了一礼道。
“最好如此,你去忙你的事吧。”
“是、是,下官告退。”
叹了口气,路小娄扶起泪流满面的侍卫道:“此地非说话之地,与我来吧。”
将其带到自己的办公室,路小娄锁上门便问起了具体细节,侍卫马上把事情像竹筒倒豆般说了出来。
原来那三万禁军回到原来的管辖岗位后,已经和身边周围的规章制度不合群,在一次教头训话时,那其中四千将士忍不住出言反驳被训斥后终于暴动了,不仅是普通的士卒,便是一般的底层将领也参与了其中,虽然镇压了下去,但禁军暴动惊动了圣殿,一般都是死路一条。
虽然圣上还没批复暴动禁军的处罚文案,但按照一般流程来说,都是一概斩杀,以儆效尤。
难怪那天老板那么生气,拱卫京师的军队都造反了,比皇帝亲扇自己耳光还要严重好吗。
“他们现在人呢?”
“禀告路枢密副使,他们都在天牢等候圣上发落。”
没死,就表示还有救的希望。
路小娄起身道:“你回去吧,本官马上觐见圣上。”
“小人谢过路枢密副使。”
急赶慢赶,路小娄来到赵祯平时都会待的偏殿,不过这时守在门口的侍卫把他拦了下来道:“大米先生,圣上不在殿内。”
“那圣上现在人在何处?”
“这个,小人不知。”侍卫接道:“若是大米先生有急事,可以到御花园去寻一番。”
御花园,这地名怎么这么耳熟,那不是之前的公园吗。
路小娄敢打赌,这时一定有四五个或更多公主在那儿闲逛,感情老板这皮条念头还没打消。
“御花园本官就不去了,本官就在这里等着,去,给本官端个凳子过来。”
两个侍卫相互为难的看了一眼,然后还是分出一个人给路小娄端椅子去了,然后路小娄就坐在凳子上背靠墙壁在屋檐下乘着凉。
“圣上,大米先生似乎守在屋外不走了。”
赵祯坐在偏殿哼了声道:“守就守着吧,朕倒要看看他多有骨气。”
“非也,奴是怕圣上吃不消,被大米先生先察觉出破绽来。”
赵祯突然感觉自己这皇帝做的真没意思,就没听过有臣子算计君主的,特么,还有没有王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