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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驾鹤西去

2018年1月17日上午,我在上海市宝山区金石路的办公室里等待来访客户,上午十点钟深圳车仆公司的两位片区经理到来,在小会议室我接待他们,然后带领他们参观工厂和四楼仓库,二位客人对我司的新仓库的整体布置给予很高评价,车仆两位经理此次来访主要想与为曼汽配连锁合作汽车保养深度养护产品,在接近二十分钟的会议期间,我家三姐不断打电话给我,告诉我母亲的实时情况,接到三姐的电话,随即我就打电话给弟弟高智,说三姐说娘的情况不太好。在接近十一点时三姐打开微信视频,让我看看母亲,在我看到母亲时,母亲看着视频里的我,呼吸已经很急促,我喊了几声娘,紧接着催促姐姐赶快请医生,在微信视频观后的五六分钟,姐姐再次电话此时噩耗传来,母亲已离我们而去,姐姐的痛哭声撕心裂肺,电话中只有姐姐的痛哭声,我再次回到接待客人的会议室,强忍泪水,婉言和客户说,我有些急事需办理,下次有机会再谈。

送走客人,我赶忙和公司老总告知情况,请假回家。

我姑家的四表兄胡耀祖和我一道开车直奔远在千里的老娘......

一路上,心急火燎。

离开上海前,想带上女儿格格一同回去奔丧,而女儿三天后要交论文,问我能否迟一天,而家里请的阴阳先生说,初三和初四都利于出殡,开始我想等我回家再决定,心中也想让女儿最后送一程奶奶。前程和尽孝有时很难两全,女儿和我说她已买了初三下午的动车票,我说好,女儿的孝心我感受的到。

下午六点左右赶到灵山县卫校,带上我的妻子刘彦梅,再趁着夜色,在大雾中急急向灵河湾村赶去。

回家的路,在雾色里显得那么遥远,多亏这几年政府为民办实事很多,村村通公路一直修道了灵河湾村里。母亲当大队书记时修的那条通往村里的沿水渠的土路已经变成了水泥路。前两年遇到下雨下雪天车子就无法开到村里,只能步行在泥泞的土路上艰难行走,出行很不方便。现在政府不仅把水泥路修道村里,修到每家每户的门前,还在每三两家农户门口放置些垃圾桶,并指定专人管理卫生,乡政府每周安排专车来清理拉走垃圾桶里的垃圾,让农村真正实现绿水青山,使绿水青山真正成为金山银山。

车开到生我养我的灵河村里,在祖屋前面一排的水泥路边停下,在夜色里看到我的大哥高忠从屋里出来,心中还希望母亲能好好的,从村东头沿着泥泞的土路走向家门......

这时家里只有我的哥哥和两个姐姐,穿过前屋,一眼就看到母亲的灵棺停放在主屋的正中间,长明灯在随风忽左忽右,挣扎扭动,似在诉说着悲痛。

站在母亲的棺前,我的泪水奔涌而出,娘亲就这样永远离开了我们,娘怎么舍得我们,作为儿子,我没能尽到孝,没能送母亲最后一程,我愧对娘。

三姐问我们吃了没,姐姐忙去热饭,大姐就把各种要做的事情给我说,并说是初三出殡。大哥在一旁说道:大舅今天都怪罪了,说不应该这么急,应该再推迟一天下葬。我说:定都定好了,就初三(1月19日),要怪罪,就让他怪罪好了,大不了说我们几句,我们听着。

小姐夫刘辉说:大支请好了,考虑到实际情况,就定在初三出殡,接待客人的酒水和饭菜已外包。各种事情姐姐和姐夫已有条理的安排好,谢谢姐姐和姐夫,有你们真好。

我又提醒姐姐,席上的菜和酒水一定要充足些,姐姐说都考虑到了。

近两年政府实行墓葬改革,要求殡葬一律火葬并且进公墓,而农民受自古以来传统殡葬思想的影响,一直不愿火葬,要让死去的亲人保持遗体完整,私下土葬的农家时有发生。

小姐夫刘辉说:母亲作为老党员,老书记更应该做出表率,就进公墓安葬吧。

我们姊妹几个也征求了父亲的意见,父亲同意让母亲进公墓安葬,让母亲一生都响应党的号召,支持政府的工作。

母亲的墓地选择村里的公墓,是单独买的墓地,属于豪华型的,小姐夫让人连夜把墓修好,感谢姐姐,姐夫们。

第一晚,三姐,大姐夫于成栋和小姐夫,大哥,我和妻子,及父亲在灵堂里陪伴着母亲,大哥的大儿子高傲也在,大家说着以往的事和现在的事,一夜不眠,大姐昨晚担心家里的几个孙子,当晚十点左右回去了,一夜睡不着,凌晨四点多就独自一人从邻村赶来,和三姐及妻子说着话,大姐忙着撕孝袍和孝手巾,一直忙到天蒙蒙亮。

天微微亮我就走到门外,大门外是个空场地,是大外甥于云龙昨天刚请人用挖机垫平的,挖机碾压的印记还在,靠近场地的东边摆放着招待客人酒水用的座椅板凳,清晨雾气弥漫,远处时而传来几声鸡鸣,几条狗在远处狂叫着......

不一会,大堂哥高红家的三儿子高寒就来了,我让他和大侄子高傲去邻居家借些大桌和大板凳,用于大支记账和接待客人用。大支高爱一早就赶来吩咐着参与办事的叔侄们,让他们先把院内东侧的积雪铲拉出去,由于半月前异常大雪,院内残留的积雪比较厚,他们总共拉出去十几车。

九点多钟,积雪刚铲完,外包做饭的大厨就开着车把这几天需要的菜料拉来,他们有序地在院内搭着灶台,接着水管,摆着案桌,我和哥哥在母亲的棺前迎接着提前来拜祭的亲朋。

弟弟高智则是昨天上午十一点多和弟媳开车从广东惠州赶回来,预计是凌晨到家,谁知车行道安徽舒城境内,由于大雾高速公路封路只好下高速,走国道,一晚上我不断电话联系,嘱咐慢点开,心急和担心交织着,一直到中午才赶到家,开了二十多个小时,为了娘千里奔波行.....

下午二点钟左右,大姐和三姐雇的喇叭班子就要来了,在快来之前的几分钟,我把大哥和弟弟叫到一起,商量此次殡送怎么办,由于大哥在十二岁时过继给二大爷,二大爷和二大娘去世的送终都是大哥料理的后事,父亲帮助的更多(包括二大娘的养老),二大爷和二大娘的四亩左右的地和四间宅基地都是大哥继承的,这几年父母的养老,大哥大嫂基本没有参与,大嫂曾说过她们是跳出门坎的,我和姐姐弟弟这些年也没提过此事,一切顺其自然。大哥和大嫂这些年也基本没有为父母花过钱,医疗费也从未出过,我们姊妹四个也从没怪罪,也没说过怨气的话。如果按着过往大嫂说过的过继的话,此次完全可以不征求大哥意见,一切事情由我和弟弟料理。

说心里话,我们从小到现在从未把大哥当做过继给二大爷,一直认为我们就是骨肉兄弟,一母同胞,大哥就是我们家的老大,俗话说,娘在家就在,现在娘走了,这个家将会怎样?我一直希望这个家是充满亲情,兄弟姊妹互相帮组,互敬互爱,遇事能够心平气和地沟通,为了这个大家庭能够和睦,团结一心,更好地融和,希望大哥能带领我们把娘风风光光地送上天堂,让娘的一生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源于此,我们此次就征求大哥的意见。

我说:大哥此次怎么办,你说吧。

大哥说:一起办

我和弟弟说:好,一起办。

我说:那老盆由谁摔,幡由谁打?

大哥说:谁摔都行,我没意见。

我说:那怎么能行,老盆你摔,幡由弟弟的儿子高贵打幡。

大哥说:我的腿脚不灵便,摔老盆是要领棺下葬的。

弟弟说:那这样吧,由大哥摔老盆,小哥代替你领棺下葬。

我说:这样更好,我们三家是合办,每家都出人出力,这样是最好的方案。

大哥说:好,就这样办。

我说:把大嫂和二个弟媳也喊过来,征求她们一下意见。

正说着,外面大支就催我们,说可能是舅舅家请的喇叭班子来了,要我们赶快迎接,慢了,担心姥娘家的人怪罪。

我们就急忙出门,我出门就碰上了大支高峰,简单给他说了我们三兄弟的决定。

大支高峰说,好的,按你们的决定操办。

在堂屋门西侧,有人把幡递给了大侄子,我说高傲你这个幡给高贵拿着,你拿其它的。

随后我们就匆忙往外走去。

我们孝子全部拿着哭丧棒,迎到村西头,等待着来方放第一盘炮,在对方第一盘炮响后,大支才让我们放第一盘炮,当对方第二盘炮放完,我们才放第二盘炮,并向前迎去。

这次迎接的是二个姐姐家雇的响,不是舅舅家雇的。

下午来拜祭的人逐渐多起来,三点左右,我的好兄弟,好同学方明和在公安局工作的同学卫东一同来吊唁。他俩给母亲跪拜后,在堂屋与他们说了些母亲生前的一些情况,母亲是1935年出生的,属猪,虚岁83岁,过了年就84岁了,心里一直祈祷母亲能渡过84这道坎,能再多陪我们几年,这道坎还是没能渡过。母亲从一九五几年就开始参加工作,那时母亲二十岁左右,就参加大队里的妇女工作,爹爹一直反对,但没办法,刚解放,政府支持妇女工作,母亲一个字不认识,但母亲能说,敢想敢做,很会处理人际关系,没几年母亲就入了党,并当选为大队书记,方圆几十里没有不认识我母亲的,记得小时候,母亲很少在家,一天到晚开各种会议,每年也为周边村邻的小孩牵线说媒,很多婚姻是母亲说成的,母亲对每家情况都很熟悉,大队里的村民都喜欢让母亲保媒,书记保媒有面子,母亲年轻时很能喝酒,又抽烟,抽烟用的是老烟袋,看起来很有派,在大队里卫生人才少时,母亲又去县里学了接生工作,很多村民的小孩都是经母亲的手接生的,不管冬夏,风雨无阻,母亲随叫随到,从无怨言。每次跟着母亲出去,都要有耐心等待,无论母亲走到哪村,都有很多人打招呼,和母亲叙话,一叙就是很长时间,我们姊妹几个单独出去,其他村的人就说,这是何书记家的小孩。我们自我感觉很自豪,像个小明星。直到1986年母亲才从大队书记的岗位上退下来,母亲是新中国第一批基层干部,每年镇里都会派人来看望母亲。我为母亲感到骄傲,母亲给了我们很多无形资产,也为我和弟弟读书和工作带来很多帮助,母亲的一生是伟大的一生,是无私奉献的一生,母亲为党的基层事业尽心尽力,我们姊妹感谢母亲把我们带到这个世界,母亲在天之灵一定能保佑我们,愿母亲在极乐世界永生。

由于我事情比较多,他俩就先回县城了。

紧接着,我老婆刘彦梅的同事和领导六七个人拉着花篮来吊唁。刘彦梅迎到村东头,陪着同事来吊唁;我在门口迎接宾朋。二侄子高成负责迎接左邻右舍和邻村来祭拜的亲朋好友。

在四点钟左右舅舅家雇的喇叭班子才到,所有孝子,孙辈们全部拿着孝棒,高贵打着幡迎接到村西头,双方各放两盘炮后,我们就随着姥娘家来祭拜的队伍走回到母亲的灵堂前。

两班喇叭在前屋的空地两旁搭起了舞台,西侧的舞台在堂大爷家门口,东侧的舞台由于车大,不好调整车身,开始时车身南北向,正好对着灵婶家的大门,灵婶说正对着不好,我又让司机重新调整车厢,东南向破开正对大门的方向,很感谢灵婶的理解和支持。

丧宴就在喇叭声中正式开始了,低沉的哀乐让空气中充满着哀伤......

晚宴后,祭拜殿垫仪式(俗称“磕歪头”)正式开始,所有来祭拜母亲的亲朋好友在母亲灵棺前跪拜,三叩首,母亲姥娘家的人排在第一位,主持人喊道,有请龙兴街道支亲戚借光,这一支亲戚祭拜完毕。

主持大支喊道:换垫席!

东侧司仪回道:已换!

主持人喊道:有请龙兴村何亲戚。

大表兄回应道:候着呢。

主持大支喊道:有请何亲戚灵前祭拜!

大舅家的大表兄何自清,迈步走上前,在殿垫的草垫前先双手行作揖礼,然后右膝单膝跪下后,再跪左膝。

东侧司仪喊道:点火!

西侧司仪回道:点了!

东侧司仪喊道:请殿!

西侧的司仪递过一杯酒,大表兄接过酒杯后,双手端杯祭拜一下,然后把酒杯里的酒横洒在面前的地上,再递给西侧司仪,西侧司仪再递给他一双筷子,大表兄接过筷子,双手拿筷子连续拜祭三次,最后再把筷子在面前横扫一下,递给西侧司仪。

然后大表兄第一次叩首。

东侧司仪喊道:烦劳叩谢!

大表兄第二次叩首。

东侧司仪再次喊到:叩谢烦劳!

大表兄第三次叩首。

东侧司仪继续喊道:叩谢请起,请啊.....,

孝子谢!

我们孝子们就集体叩首回谢。

大表兄起身,后退两步转身向西侧司仪行作揖礼,再转身向东侧司仪行作揖礼,再转身向孝子行作揖礼后转身离开。

东侧司仪继续喊道:换垫席,XX亲戚借光。

大支根据来祭拜的人跟母亲的亲近关系,由亲至远的顺序喊着亲朋好友给母亲祭拜。大堂兄高红,大哥,我和弟弟,及侄子们跪在母亲的灵棺东侧,回拜每一位祭拜母亲的亲朋。

由于祭拜人太多,大支就直接喊道:现在所有亲朋不分先后祭拜。

最后亲朋好友不分先后有序地祭拜着母亲。

整个祭拜殿垫仪式在一个小时左右结束了。

远些的亲朋,祭拜完后陆续离开。

一些至亲,本村叔伯兄弟,及一些喜欢听喇叭的邻村亲朋则留下来听喇叭。两班喇叭轮流表演着村民喜欢的节目。晚上十点半喇叭表演结束。

晚上我的岳父吃过饭要留下来,说第二天走,彦梅怕他喝多话多,让他和叔叔们一道回去,怎么说他都不愿回去,我说就让他再过一天,明天再说。送走了其他客人,灵堂内还有我的小姨夫和两个舅舅留下来明天为母亲送殡,大哥和两个侄子,我和妻彦梅,弟弟高智,弟媳梅兰和小侄子,大姐夫于成栋,三姐和小姐夫刘辉。夜里十二点多,三姐家的儿子刘畅从外地赶回来,路过蚌埠高铁站把二姐的女儿茹茹接来。大姐晚上回自己家,明天凌晨三点来随娘的灵车到灵山县火葬场为娘送行。父亲睡在东间,我睡不着,有点累,就半躺着和父亲睡在一床,在床上想着事情,小姐夫在地上搭个地铺,彦梅,三姐,梅兰,高贵则睡在北边的床上。大家说东说西,一直聊着。

大哥和小姨夫,及两个舅舅则在北间搭个地铺,大家都没有困意,一直叙着往事。

弟弟和二侄子高成则在母亲的灵棺东侧铺了个被,将就着能睡。

凌晨三点钟,灵车司机走进来,说:车子到了,都准备好了吗?

我说:准备好了。

灵车司机说:骨灰盒带来了,你们选下,看看选哪种?

我和弟弟就跟随司机到灵车上选骨灰盒,司机拿出最好的一种,名字叫“帝豪园”的,我一眼就相中,造型是一个中国古代宫廷建筑的骨灰盒,司机说“这是古代帝王住的房子”这个好,是黑檀木的,我和弟弟就选了帝豪园。

选好后,回到家,就和大支高峰说,准备出棺。

几个办事人员,立即把母亲的灵棺抬出,上了灵车,高贵打着幡坐在副驾驶,我和大支高峰,弟媳专门过来看看高贵,看见我坐在后面,就放心的走开,旁边还坐着一位,过桥,过村放炮的近门的一个侄子福勇,一盘炮响,灵车驶离了家门......

门口到村东头是一段泥泞的路,灵车在泥泞的路上冒着黑烟,吃力地向前驶去。

灵车驶过了一个个村庄,在不时的鞭炮声中来到了灵山县殡仪馆,到殡仪馆时接近早上五点左右,前面已经有了四个灵车在排队,弟弟去办相关手续,我则守着母亲的灵棺,在排到母亲火化时,在告别仪式大厅,我最后一次抚摸母亲的脸庞,母亲就这样永远地离开我们,我不舍,我不愿,我要母亲能够再睁开眼,看看儿女。

苍天,你怎能这样无情,让我们生离死别,如果能有来生,娘,你还做我们的娘!

远在上海的同学张洪春昨晚连夜赶来,一早就赶到殡仪馆来吊唁母亲,非常感谢!

从殡仪馆回来,已是早上八点多钟,大厨们准备好招待亲朋的酒饭,不到十点丧宴结束,小姨夫就过来催我,让我赶紧把母亲送下地,入土为安。

十点钟左右,何自清大表兄赶来,母亲的灵棺正时出殡。

在亲友们最后一次跪拜母亲后,我捧起母亲的骨灰盒,大哥打着幡,抱着老盆,走出堂屋,到了前屋门前,大哥把老盆摔碎,然后大哥骑着电瓶车,打着幡在前面引领着母亲的灵魂向村外走去。

我抱着母亲的骨灰盒,眼泪模糊了双眼,鼻涕不断,大外甥云龙不断找来餐巾纸为我擦,我泪如泉涌,母亲就这样永远地离我们而去,我不愿,我不舍。。。。。。

一路上,我和弟弟轮番抱着母亲的骨灰盒,不敢有任何差错,也不敢让任何人插手,我和弟弟要亲手把母亲送下地,让母亲的灵魂不再受到任何惊扰。

快到公墓的地方有一段土路,由于刚下过雪,路面很泥泞,整个村所有主要道路都已修成水泥路,唯有这条通往村公墓的路还是土路,被修墓的拖拉机碾压的根本无法行走。大哥拄着拐,一步一瘸地往前走着。喇叭在前面引着路,一直到了墓地,母亲的墓前面是条河,是公墓中豪华型的,由大理石雕刻的,象一个亭子,比较气派。愿母亲的在天之灵能在此处安息。

安葬好母亲,亲朋在母亲墓前三鞠躬。

母亲,您老安息吧!

姐姐说:年后不能烧五七,只能放在节前,由于你们都要到外地工作,就放在明天烧五七。

我说:好。

大哥在一旁说道:通知河北没有?不通知人家会怪罪的。

我说:没事,不会怪罪。

第二天五七烧完,要安排父亲以后的生活。

我召集全家开会,弟弟等着回广东,大哥在我们去给母亲烧五七时,到北湾转悠还没回来,我让云龙去喊。不一会大哥回来。家庭会议就开始了,先由姊妹五个开会,初步征求意见,然后再让大嫂,彦梅,梅兰,大姐夫和小姐夫参与。

我主持会议。

在我们姊妹五个开会时,大嫂就没有离开,在一旁听着,偶尔插几句话。

我说:这些年大姐付出的最多,也最辛苦。承受着很多误解。我的同事听说母亲卧床八年,都是大姐带的,都说大姐很了不起,一般带几个月就不行了,确实大姐很了不起。

父母的钱一万多,是三姐保管,大姐一度很生气,说父母我带,钱不让我保管,这是不相信我。

大姐感到很委屈。

我说:大姐,其实钱不让你保管,是对你有好处的,如果父母你带,钱也是你保管,你还真是说不清。这种方式,就像单位财务,有记账的,有管现金的,都说的清楚。大姐,你也不要生气。

这些年父母的钱我们一分都不敢动,父母十来年就剩下这点钱,这些年父母的吃穿用,生病药费都是我们姊妹四个解决。这几年我和弟弟,还有三姐和大姐,四个轮流,一对三个月照看父母,我和弟弟没条件照看,三姐没空照看时,就每年请大姐照看,每年每人给大姐6000元,药费单算。三姐也给6000元。这些年二个姐姐付出的最多,也最辛苦,非常感谢!为了父母能多活几年,少受些罪,三个月前我让云龙把后屋重建,我已出了5000元。母亲已去世,现在剩下父亲,后面怎么养?

接着我问:大哥你的意见?

大哥说:该我的我养。

大姐你呢:

大姐说:轮到我的我养。

弟弟你呢:

弟弟:我随你们。

三姐呢?

三姐说:我不参与,该你们三个儿子养的,没女儿的事,我想接去过几天就过几天,哪怕我爷愿意过半年或一年。

我说:那不行,按你这样说,我就高格一个女儿,那她就不养我了,要找个都能接受的办法。

我知道三姐是在说气话,在过去,养儿防老,这是儿子的责任和义务,这些年,三姐你都参与了父母的养老,现在改变,可能是我们做弟弟的有些地方做的不到,望见谅。

这时大嫂在旁边插话道:我们不是不养,是我要养,接我娘和我爷到我那住,他们不愿去。

听到此,我就让人,把大姐夫,小姐夫,彦梅,梅兰都喊过来,听听每个人的意见。今天就开个家庭扩大会议,高胜(大堂兄高红的大儿子),姐夫金龙(二大爷的女婿),金龙的妻子(二大爷家的女儿),高傲和高成都在旁边坐着,听着。

梅兰说:那如果父母烦那个人,不愿意去那个人家呢,怎么办。

我连忙插话:打个比喻,也就是说父母不愿到我家,我怎办,我要么请我大姐,我大姐不行,那我再送养老院。

小姐夫,你的意见呢?

我的意见和你三姐一样,不参与。

我说:那不行,少数服从多数。四个都愿意按每年五个人平均,那就按这种方式。你如果忙,我们再接着带,你有时间了再续上,此事就这样定。

大哥说:那以后人情怎么还。

我说:父亲在,就由父亲去,父亲去不了,我们就委托人,实在不行,公亲大家轮流,各自的人情,各自还,未来的事情不要想这么细,到时自会有办法解决。

大哥说:没事那就吃饭吧。

我说等等,还有事。

彦梅说:那这房子呢?算我们和高智的。

大哥说:房子算你们的。

彦梅说:房子是我们的,这地的产权也是我们的。过两年我们回来重新翻盖下,也能回来小住。

弟弟说:我们家,有四个人的地,我,小哥,我娘和我爷的地。此处宅基地是我和小哥的,父母的土地可以平分。

三姐说:对,父母的土地也有我一份,我们也养老了。(是应该按谁付出谁受益的原则办事)

我说:对,父母的土地和余款可以按五份分摊。父亲在,这些钱谁都不能动。这房子和宅基地就是我和高智的根,不然我们还怎么回来,我和高智就这两间宅基地。有这两间每年回来还能聚聚。

小姐夫你说呢?

小姐夫说:按国家法律,这房子和宅基地是你和高智的,这是不容争论的。

我说:好,其他人还有异议吗,没有就散会。

大家都没有再说话。

我接着就说:事情就这样定了。

那就散会。

到现在我才真正体会到,大姐的付出,大姐的不争,恰恰是最真挚、最本真的感情诠释,大姐得到了我们的尊敬,得到我们心甘情愿的心意,哪怕是微小的心意,有什么,我们都会先想到大姐。

古人言:不争,乃大争.不争,则天下莫能与之争。

希望家族的后辈们都能悟出“舍得”之间的顺序,先“舍”,然后才能“得”,先付出,而后想要的结果自然相随。

百善孝为先,这些年我们为了生存,从灵河湾走出,走到灵山县,走到大上海,有的走到更远的地方,从生存之艰难,到创造生活更美好的人生历程,在舍得之间,不得不背井离乡,抛妻别子,这些年,没能日日侍奉二老,内心不安,寻找任何机会带着妻儿陪着二老享受那一次次短暂的天伦之乐,虽不能日日陪,但也要让儿女能够体尝和感受到孝的行动,用身体力行去影响她们,感染她们。

佛界常说“父母便是灵山佛,不敬父母敬什么”,我们人类很多人信佛,拜佛,其实佛就在我们心间,就在我们每个人的身边,她可能是你的亲人,也可能是你的朋友,佛会以不同的形式存在于你的周围,善待身边的人,他们中有保佑你的真佛在。

记得我曾听过一个故事,明朝年间,安徽太和有个青年叫杨黼,幼年丧父,与母亲相依为命。长大成人,有感人生无常,杨黼立志学佛。他听说四川有位无际禅师是菩萨转世,遂辞别母亲,前往四川。

他满心欢喜地见到了年逾古稀的无际禅师。

禅师问:“你从哪里来?来做什么?”

“我从安徽来,来亲近您这位活菩萨。”

“禅师说:“见菩萨,哪如见佛?”

“我也想见佛,但不知佛在何处?”

禅师说:“想见到佛并不难,你往回走,夜晚住宿时,有个披衾倒屣为你开门的人,那个人就是佛。”

杨黼半信半疑,踏上了回乡之路。

一路上,他风餐露宿,日夜兼程,走了一个多月,直到家门口,也没有碰到过这样的人。

他懊丧地敲响了家门,此时已是深更半夜。

自儿子外出后,母亲茶饭不香,夜不成寐。此时,听到儿子敲门的声音,母亲喜出望外,从床上爬起,来不及穿衣服,扯过被子披在肩上,倒穿着鞋子,出来给儿子开门。

看到眼前的母亲,杨黼想起无际禅师的话,恍然大悟。他的眼泪哗地流了下来,扑通一声,跪倒在母亲的膝下。

有句古话:“堂上二老便是佛”。原来杨黼跋山涉水去寻找的佛,就是他的母亲!

是的,父母就是我们的佛,永远住在我们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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