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八名敦煌精骑卫押着四名蒙面大汉走到前堂,昂吉儿惊诧的走近他们面前,一一揭开面罩,一样的装束;一样的剽悍。看了一会儿,昂吉儿走上厅堂端坐之后,问他们;却没一个吭声的,最后昂吉儿道∶
“既然如此,让我来告诉你们的身份吧!你们这四个人,第一个是精骑手、第二个是神射手、第三个是火炮手、第四个是火筒手;都是蒙古野兽的杂种。”
这四个人很惊奇的样子,敦煌城主有点诧异,他目视昂吉儿∶“何以见得?”
昂吉淡淡一笑道∶
“很简单,经常骑马的人,小腿发达,再者腿成圈型;而射手,站姿经常是斜的;所以这位武士的总是侧着身子,且右手食指有弓弦槽。这位是个屠户出生,右腕比左腕粗,因为经常是右手操纵,庖丁斩俎;而火筒手的脖子总是歪着;因为总是用肩膀抗着武器;说你们是蒙古人,因为你们身上有股马膳味儿;且面部宽阔,身材粗短。”
这四人面面相觑,中间那个先跪下了。
“将军真是神人也!我等皆是蒙古军士,确如你所说!”
另外三人一看纸里包不住火;也就都跪下。城主点点头佩服昂吉儿的分析。他们最终交代
是特弘吉剌派来刺杀和捕获小风舞的,前日拂晓,潜入城里,没想到今日就被抓住。昂吉儿知道是敦煌精骑卫叫五宝的将他们抓住,前翻只是瞥了此人一眼;这会儿细瞧但见他,黑披风,国字脸,二目神朗,十分的精神,眼角的一快疤痕,让他想起,在三月前的大战中他一人手刃三十多名蒙古精骑的情景来;一扶他的肩膀一股力涌了上来,他一使劲对方也使劲儿,毕竟昂吉儿的抗力更大些,见那精骑手面色潮红也就哈哈哈大笑放了手。问道∶
“叫什么名字?”
“回将军话,在下五宝”
“五宝!好有趣的名字,你多大了?”
“在下生在大夏兴庆昭简年间,因为家乡盛产滩羊皮、枸杞、贺兰石、甘草、黑碳五宝,所以我娘就给我起名叫五宝”
“哈哈哈哈!原来如此,!你是怎样抓住这帮狗的?”
“在下曾去过蒙古,那里的人都吃肉,他们身上都有一股膳山羊味道,跟将军一样,在下出城巡视时候闻到了这股味道,后来在一家杂碎店里抓住了他们,当时他们都化装成西夏人”
昂吉儿知道自己这是已经问了第二遍;他要确信五宝是自己人;再者他还要确信五宝在未来有能力组建他心里想的一件事,即组建大夏国探马。这一直是他的心事儿,此刻五宝已经是他心目中的一个人选。他要选十二名武艺高强头脑机敏且在各个职业都能拿得出放得下综合实力远远高于一般斥候探马。思量一番心中有了主意。
而城主问昂吉儿道∶“少将军!这些人该怎么处置?”
那几个蒙古军士惶恐的看着他,昂吉儿一把抽出剑来扔在了地上,厉声道∶
“我要杀你们就是祖宗八背子也不够;但是今日我给你们两条路,一自决于当下,二自投于我军”
四人你看我我看你,突然一人拿起剑刺入自己的腹中,须臾死去。旁边的神射手大哭,另外两个相继自刎于厅堂前。只有神射手还跪在那里哭泣,敦煌城主也厉声呵斥他,谁知他道∶
“非是怕死,怎奈家中妻小被特弘吉剌看押,若是如此,她们都会被屠,要死了;故哭之。”
城主的恻隐之心油然而生,昂吉儿拾起剑缓缓道∶
蒙古鞑子竟也多忠勇之士!倘若当初我西夏人人都能誓死!如何能有今日灭国之痛?”
众人默然,他又道∶
“倘若送你回去,以蒺藜康德之狡诈你必活不成,若不放你回去我等又不容你,你将如何?”
那武士扑通就跪下了,道∶
“愿听将军吩咐!特弘吉剌残暴不仁,杀害无辜何以千数,我等实际也心中长怀恻隐,怎奈人在屋檐之下;也只好如此!”
昂吉看他诚恳忠诚点了点头道∶
“既然如此你回去如此这般…!可是好也?”
那人踌躇半天,只好答应!
送他走后,昂吉提出
“五宝可否侍奉麾下?”
城主虽有不情之色,可又一想如今之势,敦煌非昂吉儿抵抗蒙古大军,由此他只好答应,最后将儿子无凡的‘无极双月弯’送给了昂吉儿,昂吉儿甚是感激。同时二人谋划一二日之后离开了月牙宫。在此之前城主信笺于阳关太守,教他务必小心守关。
沙洲城分三区,一处阳关设太守。一处敦煌城,为沙洲主城。设城主。一处为三危圣境城;设通判一职。而阳关太守据敦煌城主介绍是有一名武艺高强且赤胆忠心的将士把守。其人削发为僧,故无俗名;直接以职务相称。
昂吉儿心有不安;因为让一名僧人守关似乎古来没有;而此前之沙洲大捷,这名阳关太守没有楼面;而且叫他狐疑的是,前翻数次蒙古人都是绕阳关而西行至沙洲。这叫他一直放心不下;但阳关确实未丢这又叫他不得不信敦煌城主的话,也就不再去想。
二日昂吉儿带领五宝、奶娘、风舞等又拜祭了无凡。整队列兵于城外,挑五百名神射手和五百名精骑手,辞别城主藏于雅丹魔鬼城中等待特弘吉剌,敦煌城门依旧大开,任意往来使节商队通过。敦煌城主膝下仅有一子,三位城主妃子早亡二位。现一位是城主近年于西辽讨来的婢女;后怜惜她故做了小妾;但未能给城主添加香火;可城主却倍加爱怜。儿子的失去叫他心力交瘁,暂时无暇顾及战事;也就于月牙宫迁出,至月牙别宫居住。小妾本名为耶律习习,为没落西辽王朝之皇族遗孀。
城主爱怜故而更名为凌飞娘。意为冰雪之凌姿,飞天之娇娘;可见其舞之卓越,其面之冰雪。城主有心让凌飞娘授风舞弹跳,奈于身份不敢明言;其实他是想给凌飞娘找个乐子。
飞娘妩媚动人,清纯可爱。二八佳人自是也有暇时觉得无聊,城主一忙军务她也就独自于月牙内宫自唱自跳以此消遣。近来因为吴凡的陨落,她见城主鬓丝纤毫,不由暗自落泪。虽是如此;可她也明白今非昔比。昂吉儿他们来了,城主亦非昔日之城主;说不定那日蒙古鞑子就将这偌大一个沙洲碾为齑粉。恍惚之余也希望能找一个更强的靠山;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男为优而衰,女为财而竭。这边儿飞娘在想心事,那边儿昂吉儿在忙着出发。
三日之后在阳关的北边一队人马俯冲而来,都是商队;但是一只足足十分庞大的商队,前后分五批朝敦煌而来,这引起了昂吉儿的注意,而雅丹魔鬼城是必经之路。昂吉儿放他们过去,却暗中派人盯住。结果不到半日;又有一支几百匹骆驼队,摇晃着冲敦煌而去。其中不乏女人,都是头裹黑巾的色目人装扮。昂吉儿从远望镜中知道他们当中就有那双绝世的妩媚,任什么都遮拦不住的!他暗喜特弘吉剌的自负。
头一批商队在进敦煌城门的时候没怎么受到盘查,相反第二批商队人人都被过查,敦煌城主亲自巡视,他也发现了那双妩媚的眼神;可昂吉儿之前的话让他没有轻动。
此时的风舞在莫高窟千佛洞中,对着壁画练千手观音和反弹琵琶的舞,国娘在一旁给她指点,那些个填土死士的孩子在嘀嘀咕咕,国娘瞅在眼里就示意她继续跳,悄悄溜在后面听他们唠嗑。其中一个孩子靠在壁画上的老虎头上说∶
“将来我长大了一定娶公主做老婆”
另一孩子手中抱着风舞的金杖接到
“嘿嘿就你那兔子嘴,公主看上你还不如看上我,你看我英俊如牛郎、潇洒如吕布,公主一定能看上我!”
“鸟啊,我--我--我!哪个什么?我--”
“哈哈哈你是个大笨蛋,只会吃饭不会下蛋”
一孩子接他口吃!奶娘忍俊不禁,又见一靠一美女菩萨的孩子说道∶
“哎!风舞人家天生是公主,美丽聪慧、小小年纪就救了昂吉儿将军两次啊,真了不起!”
“是啊,那天我见他拿着镜子照那个蒙古大元帅,气的那头猪硬往城里冲,被杂们杀的片甲不留”
“是这样的!不过…”
“不过什么呀?”
“我总觉得那个敦煌城主人不够实在”
“胡说八道”
就见国娘对她怒目而视!惊的他一侧脸嘴巴啃在老虎的嘴巴上!
六个孩子赶紧跪下,不约而同的汗都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