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举、苏、孟、陆四人焦急的表情,罗金在心底泛出一阵狂喜,他仿佛经历了一场畅快淋漓的反击一样,嘴角浮出了胜利的微笑。江舒寒却在这一刻说话了,“小虎,你有几成把握?”
罗金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四个如木乃伊般的病人,叹了口气,“我试试吧!”
余蛟两眼通红,“小虎,你一定要成功,师伯、师父和两位师叔的命可都在你的手上!”
罗金点了点头,又狠狠地看了一眼满身是绷带的丰川,杀气在眼中一闪而过,“我会尽力的,你们现在可以都出去了,我不希望被打扰!”
江舒寒点了点头,“大家都出去吧!来,风荷、红星走啊!”
苏征帆看了看罗金,略一迟疑,罗金笑了,“征帆,你怎么不走?”
苏征帆轻“嗯”了一声,看了看罗金又看了看丰川,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退出门外!
罗金见众人走出,心里一乐。他先帮佐察、香复天、时平潮稳住了病情,然后,手里拿着一把刀子,迈步走到丰川跟前,却见丰川面色惨白,双目紧闭。罗金冷笑了一声,拿着刀子在丰川的身体上方优雅地比划着,宛如一位雕刻大师打算完成一幅庞大的杰作,而第一刀却不知从何下手一般。不知何时,他的脸上竟也泛起了丰川那种特有的笑容,那是只有高傲的胜利者踩着失败者的脑袋时才有的一种笑容!
“把刀放下!”这几个字传来,罗金的手一震,刀子落在了丰川厚厚的绷带上,他没有回头,“雪姨,你进来干什么?”
风雪叹了口气,“我庆幸,我进来的正是时候!”
罗金仍然没有回头,“哦?我听不明白!”
风雪上前迈了一步,“小虎,听姨的话,上一辈子的恩怨就让它过去吧!”
罗金猛地回过头,两行泪水流了下来,“你以为他欠我的仅仅是我爸、我妈的两条人命!?”
风雪没有说话,而是吃惊地看着罗金。罗金咬着嘴唇,“这个禽兽对我做得一切,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他在我面前的时的笑容,就像是刀片一下一下割着我的肉!雪姨,你知道吗?”
风雪更加吃惊地看着罗金,她不会想到一个未满二十岁的孩子如何能积聚出这么大的仇恨?!
她从罗金那双发红的眼睛里看到了两个字——疯狂!
风雪退后一步,颤抖地说:“那,你……你,我知道,你对他有恨!”
“不,你不知道,雪姨,难道你一点都不恨他?难道你忘了,是谁把你推下山崖的,又是谁让你失去了孩子?!”
风雪又退了一步,“这……这些事情你又怎么知道的?”
罗金说道:“前一件是我亲眼所见,而后一件是从你的梦话里听来的!”
风雪受不了,谋杀了自己的孩子就是她一辈子的阴影,她的眼泪一发不可收拾,“你说你看见了……”
罗金点了点头,“我倒希望我没看见,我恨我这双不争气的眼睛……,不然,”他又狠狠地看了一眼丰川,“我不会像狗一样的活着!”
“噗通”风雪一下子跪在了罗金的面前,罗金吃了一惊,过去扶起风雪,“雪姨,你这是干什么?”
风雪的声音沧桑而另人心碎,“我求你放他一马!”
罗金那双充满了泪水的眼里充满了困惑,“为什么?”
风雪道:“因为我不想让我那未出世的孩子白死……”
罗金的心碎了,面前的这个女人是自己的最亲的人,而她却央求自己救活他们共同的敌人?!原因竟是为了一段其实早已支离破碎的兄弟之情?!
半晌,罗金松开了手,他擦了擦脸上的泪,淡淡地问了一句“雪姨,值吗?”
风雪缓缓地点了点头。罗金慢慢地走到丰川跟前,几针下去,丰川的病情稳定。
风雪站了起来,“谢谢!”
罗金没有回头,悲凉至极的声音传来,“你用你骨肉的血养活了一个魔鬼!”
1976年,的确是一个特殊的年份,除了*****结束外,一场突如其来的唐山大地震又给武龙送来了一个叫燕宁的孩子。燕宁的父母死在了地震中,是佐察把他从废墟里挖了出来。然而燕宁的到来却让武龙内部起来微妙的变化:先是由于他年长于罗金而挤掉罗金成为武龙的老四;再是因为他极佳的资质,居然在短短的几年内功夫突飞猛进,一跃成为武龙的第一高手;最后就是从燕宁入武龙到渐渐参加各种活动都是在极其秘密的情况下进行的。武龙画魔竟成了黑道最神秘的字符!
这一年,罗金二十岁,随着一股白烟飘向半空,罗金激动地跪在了地上,风雪在一旁看着表情很平静,不过声音里透着惊喜,“成功了!?”
罗金没有回答而是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半瓶子药水对着苍天,扣了个响头,“爸,我成功了,我没有辜负你的希望,失心散还是研制出来了!”
风雪的眼里泛着泪花,“小骡子,你看到了,小虎没有给你丢脸!小虎,还不把这个消息告诉你师父去!”
罗金激动的像孩子,手中犹自握着那半瓶药,“对,对”边说边起身向门外跑去!
罗金跑出胡同,却见佐察、江、吕、余四人站在街边,似正是要往这边赶。
江舒寒见罗金跑来,“小虎,是不是成功了?我们正想过去看看呢!”
罗金咧开嘴刚要出口,就听得身后一声巨响,在场所有人都是面色一变,循声望去,却是罗金家的方向上冲天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