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金摸了摸怀中的烤红薯,还暖着。今天,余蛟带着他偷了几个红薯,他偷偷藏了一个,因为他要带给雪姨。刚拐进家胡同,他立时定在了那里,只见丰川站在他的家门口,远远看着他,脸上还带着他那特有的微笑!
罗金转身想逃,可他哪里跑得过丰川。丰川两三下便已站在了罗金的面前,伸手按在了罗金的肩上,笑着问:“你跑什么?”
罗金的肩上仿佛被压了座山一般,全身骨骼也似要挤裂一般,他忍着疼痛,“师伯,我没有……”
丰川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可能是我看错了,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
罗金艰难地摇了摇头,“我看了你三年了,发现你真的很乖,什么事也没说。”
罗金的眼睛里透着疑问的光芒,丰川笑了,“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觉得不正常,后来,我发现了,你小子在学你爸那手,现在可能对我威胁不大,可一旦你把失心散弄出来,第一个遭殃的就是我!所以我决定先——下——手”
后面的这句话每说一个字手劲就加一分,等这句话说完,罗金已经觉得眼前开始发黑,可自己又偏偏动弹不得。
求生的本能让他放声地喊了一声“雪姨!”
丰川似触电了一般,全身一颤,他往四下观望——没人。他长出了一口气,随即再一次抵住罗金,“你说什么?风雪还没有死?”
罗金点了点头,“没死!”
“她在哪?”
罗金用手指了指自己家。丰川是如此的激动,他放下罗金,似箭一般冲进了院子。他找了一圈,没有发现人,不由得定在了那里。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丰川长叹了口气,“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想到此处,他冲出了罗金家奔向了佐察家……罗金从门后默默地走出,泪落腮边,“雪姨,你到哪儿去了?”
罗金不知道,风雪此刻正在佐察家中商量离婚的事宜。
丰川正奔向佐察家,忽然,他停住了脚步,因为他看到远远佐察的家中走出一个人,此人正朝自己的方向走来,佐察一惊,赶忙躲在了角落,等那人走近,丰川的心彻底凉了——那人正是风雪!
等风雪走远,丰川才从阴暗里走出,此刻的他感到自己的生命安全受到了极大的威胁!这一年,血魂建了起来,这是丰川自保的产物,他担心佐察的武龙将来一旦发难,自己孤掌难鸣,武龙与血魂的一场诡异的无形的斗争就此展开!
风雪刚进罗金家,罗金已经扑进了她的怀里,风雪擦了擦眼角的泪痕,看着罗金,“小虎,怎么了?”
罗金没有注意到风雪的脸色,哭着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风雪强挤了一个笑容,她摸着小虎的头,“我知道你对师伯有些成见,但雪姨相信,他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好了,小虎,时间不早了,该睡了!”
罗金待要争辩,风雪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好了,小虎,我累了,早点睡吧!”
罗金把话硬生生地咽了下去,无奈地看着风雪走进了里屋。
罗金对自己接受的这个任务很不满意,可他又不好说出口,他能做的也只有颤抖着拿着师父给的信走向丰川家。罗金还未走到目的地便被一声呵斥惊出了一身冷汗,声音是从丰川家传出的,罗金小心翼翼地来到丰川家门口,透过门缝向里面望去,却见丰川正在手把手地教着四个孩子,三男一女,年纪大约有五六岁,丰川面色凝重,他一边纠正着孩子的剑招,一边说道:“不要怪师父对你们狠,如果你们现在不好好学,敌人一发难,咱爷五个谁也活不了!”
“敌人?”罗金心里一惊,“敌人是谁啊?”他想了半天未想出什么结果,只得偷偷地敲了敲门,把信扔在门边,狂奔而去!
这一年,罗金十七岁,他看了看坐在门口的丰川和师父,长长地出了口气,丰川脸上还挂着他那特有的笑容,他转头对佐察道;“兄弟,咱们这是第一次比武,血魂这边的人都在这儿了,你选个人吧!”
佐察笑了笑说:“我又看不到,就让征帆上吧!”
在丰川后面的苏征帆站了出来,道:“谢谢师叔。”
佐察微微一笑,便不再说话。丰川也笑了笑,“那该我了。”他边笑边用电一般的目光扫了扫站在佐察身后的几个人,忽热嘴角浮出一丝冷笑,“就罗金了!”
罗金一哆嗦,偷偷地看了一眼佐察,见佐察没有任何面部表情,不由得叹了口气,迈步走向场中。
苏征帆冲着罗金微微一笑,“小虎哥,你得让着我点!”
罗金也笑了,不过笑得很难看,“好说,好说……”他话还没说完,苏征帆已然出招,罗金丝毫没有准备,本来想说完再动手,未料到苏征帆会以这样的形式进攻自己,等他反应过来,苏征帆的一脚已经结结实实地踹在了胸前。
罗金就觉得胸口一震剧痛,身子也跟着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苏征帆偷袭得手,当下一个箭步来到罗金跟前,不等罗金站起便已跨在了罗金身上,两手左右开弓,不住地抽打着罗金的脸!
江舒寒、吕舒赛、余蛟皆是一惊,这哪是在比武,分明就是在羞辱!
三人待要上前,却被佐察按住,丰川没有理会武龙众人,只是欣赏性地观看着场中的局势,陆红星跟孟况在那里大声地喝彩,举风荷却一直皱着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