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人左手拿报,右手放在屁股后面似是在擦屁股。两人对视良久,朱松的视线开始从那人脸上移开——那张脸不是郑进的!
朱松冷冷地问道:“刚才有没有听到有人进来?”那人的声音透着恐惧,“我只听到窗子响了一下。”朱松大是懊恼,大声吼道:“”追!”一群人追出厕所。
狭小的楼道充斥着杂乱的脚步声,朱松猛地停住“不对,上当了,回去!”再回厕所哪里还有还有人影。朱松快步走向窗子,窗子是锁着的,他懊恼地捶了自己的头一下,口中骂道:“妈的。”
朱松太大意了,刚才那人左手拿报,右手藏在屁股后,不是在擦屁股,而是在掩饰他残缺的右手!更何况那人本身就是易容成郑进的,只要把人皮面具一摘肯定是张陌生的脸!
想到此处,朱松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他垂头丧气地走向苏征帆的办公室、一进门,却见魏青衫、王伯钊已经不在屋里了。他叫了一声二哥,苏征帆抬眼开了下朱松,“让他跑了?”朱松点了点头,苏征帆叹了口气,目光落在了朱松的手上“你手怎么了?”朱松小声说:“被他打的。”苏征帆道:“”不是让你小心点吗?“对不起,二哥,让你失望了。”苏征帆叹了口气,“算了,既然我还没死,他还会来的,说说经过吧!”
朱松把情况讲了一遍,讲到卫生间那段,他的声音非常小,苏征帆听罢,问道:“你看清他长相了?”朱松点了点头“说一下!”朱松把那人的长相说了一遍。苏征帆听罢,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因为朱松描述的那张脸属于罗金!
罗金?!怎么可能?!他不是已经死了吗?!可是当时那么短的时间里,对手绝不可能撕下一张脸再易容成另一个人!
朱松见苏征帆的表情怪异,以为苏征帆生气便机智地转移了话题“二哥,场上的情况怎么样了?”苏征帆还没有从惊讶中反应过来,“二哥?”朱松又叫了一声。苏征帆长长地叹了口气,“你自己看吧!”朱松依言来到窗前,往下一看,不由得愣在了那里。
原来血魂与歌魔的对峙场面换成了一群警车围着挟持少年的“歌魔”,而血魂的人早已经不见了?!
第二个“歌魔”用一招石破天惊的招式震住了所有人,当然也包括真正的歌魔韩彧翯!他的声音苍老而又透着一股让人不得不恐惧是力量“歌魔跟你们本来就是一场误会,如果我真是你们的敌人,血魂在几年前就没有了!”没有人对这句话做出正面回答,众人在心里似乎默认了这位“歌魔”的话!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如果不是那由远及近的警笛,谁也不会想到这样的沉默会持续多久。不知何时,王伯钊跟魏青衫站在了街道上,他俩的声音虽有穿透力但谁也听得出那语句里包含了怎样的感情。“大……大家……按计……计划撤离!”血魂的人长出一口气,有的在撤离的一刹那才发觉不知何时自己的脚已然麻木!
血魂撤离的速度是惊人的,当警车赶到的时候街上只剩下了第二个“歌魔”和韩彧翯,就连第一个“歌魔”也不知了去向!
韩彧翯想迈步离开,可一个声音却让他停住了脚步“想洗脱你是歌魔的名号就得跟我合作!”韩彧翯无语,他看着手持凝香软剑的“歌魔”,心里竟涌出一种奇异的感觉。原来,站在远处看现实中的自己居然没有任何的赏心悦目,而是同其他人一样感到恐惧无比。
一股凉意打断了韩彧翯的思绪,不知何时,“歌魔”已然把剑架在了韩彧翯的肩上。韩彧翯一阵苦笑,自己怎么也不会想到,有朝一日,凝香软剑的温度会感染自己颈项上的这寸肌肤。这一刻,他不但没有一丝的抵抗,而且心里竟多了一份迫切想用自己的鲜血洗刷软剑的渴望。短短的几十分钟,韩彧翯累了,他第一次感到自己在这个圈子里的渺小雨无助。也许人生的困惑就源自自己在生活舞台上的唱和。
陈辘看着场中的情形,心里也生出了一丝凉意。这个圈子的扑朔迷离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此刻的他就像一个滚雪球的孩子,随着时间的推移,雪球的体积越来越大,可自己推雪球的力量却变得越来越渺小,但这个圈子唯一与堆雪球不同的就是:你永远都不可能停下,除非你已经死亡。
“歌魔,你逃不掉了!”一个警察喊了出来,“歌魔”一阵冷笑:“我压根就没想跑,我今天站在这里就是要讽刺你们的无能,抓不住我却拿个孩子顶我的名!可笑可笑。”陈辘努力平整了一下心态,笑道:“那是我们自己的事情,可歌魔,我也想问你一句,你任由别人诬陷一个孩子,自己却甘当缩头乌龟又怎么解释?”“歌魔”一怔,冷笑道:“有意思,有意思,小朋友,你说的没错,我本身就不是什么英雄好汉,!”
“这是一场噩梦!”苏征帆小声说到。朱松的目光还是死死地盯着场上!
“歌魔”把剑扔还给韩彧翯“还你的剑,以后小心点。”说罢,迈步要走。韩彧翯接过长剑,冷冷地问道:“你是谁?你给我剑,不怕我杀了你!”“歌魔”一笑“你没有理由杀我,再说你也杀不了我!”韩彧翯道:“你还没有回答我,你是谁?”“歌魔”转身走开,韩彧翯见他要走不由得心急,他大声吼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歌魔”已经走出好远,他忽然停下了脚步,苍老而有力的声音飘在了空中“风雨夜血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