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正对话,一个戴眼镜的男生搬着一摞书来到沈耐的桌前把书放下,他身子太过单薄,说话时已经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好啊,你…你还有心思在这儿聊天?我都快累死了。嗯?”他看到了韩彧翯,“这儿有人了?沈耐你怎么搞的?”
沈耐乐了:“这又不是你家的,你管这么多干什么?来吧,我看那儿还有一个位,你去那边吧!”说罢,便要搭手搬书,那戴眼镜的男生推开他的手:“外边墙根儿那儿还有两摞呢!”
沈耐骂了一句:“你怎么不把床也搬来。”
韩彧翯笑道:“要不要我帮把手?”
沈耐看了看韩彧翯:“行,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我也就不客气了。”
韩彧翯点了点头。两人走出教室,一见到外面的东西,不由得相视一笑:除了一摞书外,还有一脸盆,里面放着洗刷用具,沈耐又骂上了:“嗨,这小子,以为这儿开澡子了?”边说边搬起那摞书,韩彧翯端起了脸盆。
中午,韩彧翯一想到燕宇羽不在家,也就打算留在学校吃了。他刚站起身,沈耐道:“哥们,吃饭啊,一起去吧。”
韩彧翯倒也高兴:“行,不叫着他了。”
沈耐一愣:“谁?”
韩彧翯指了指坐在那里学习的“眼睛兄”。
沈耐道:“他今天去外面理发,不管他了。哎,瞧我,我叫沈耐,那家伙叫蒋程,你叫?”
韩彧翯报上了姓名,沈耐一愣,韩彧翯把名字写了下来,沈耐笑了笑:“你信吧,我敢打赌,绝对有人会把你的名字念错。”
两人的午饭很简单,回来的时候班里的人还很少,两人整理着桌子上的书,倒也轻松自在。
快午休的时候,蒋程回来了,两眼红肿,显然是刚哭过,而且哭得很厉害。沈耐一见之下,不由得一惊,赶忙迎上前去:“这是怎么了?”
蒋程没有说话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沈耐和韩彧翯跟了过去,沈耐道:“怎么了,你说话啊,是不是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打不睡着他!”
蒋程抬眼看了看沈耐,摇了摇头,这下沈耐急了:“你到底是怎么了?”
蒋程的声音又呜咽了:“我去了财富街…”
沈耐知道,财富街是古川市最繁华的一条街,而且有一点点不干净,一想到这儿,他随口问道:“你不会失身了吧?”
韩彧翯乐了,心道:“这个沈耐!”
蒋程摇了摇头,接着说:“我正走着,一个女的站在理发店的门口跟我打招呼,她问我洗头吗?”
沈耐来了精神,他拿起蒋程的杯子喝着水,两眼也开始发光:“然后呢?”
蒋程道:“我想,我是来理发,当然得洗头了,我就跟着进去了。”
“然后呢?”沈耐有些激动。
蒋程终于爆发了,泪又流了出来:“她进去以后,要脱我的裤子!”
沈耐一口水喷了出来:“然后呢?”
韩彧翯拐了拐沈耐,沈耐自知失态,他抹了一把嘴角的水,看着蒋程。
蒋程道:“我就跑出来了。”
沈耐一脸惋惜,道:“真可惜,这么好的机会,那女的长得怎么样?…”
他话未说完,韩彧翯一把把他推到一边,心道:“还有这样的。”
沈耐被推开,看着韩彧翯发笑:“我开个玩笑。唉,蒋程啊。没什么好哭的,咱又没少什么是吧。话又说回来了,即使咱少了什么,咱也不吃亏。”韩彧翯听着这话又要变味,待要阻止,沈耐那快嘴已然把话说完了:“知道不知道,在那里,处男是要倒给钱的。”韩彧翯气得啼笑皆非,他轻踹了沈耐一脚:“一边玩去!”这两人这一闹,倒把蒋程弄乐了,沈耐拍了拍韩彧翯的肩膀,轻声道:“我跟蒋程从小一块长大,他伤心的时候就吃我这一套,他就这样一个人,你越对她温柔,他就越伤心。”
韩彧翯心里暗笑:“还有这样的?”
沈、韩两人正聊着,一个女生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还有你们这样的朋友,净往人家伤口上洒盐!”
沈、韩两人回过头去,见第一排站起一个女生,只见那女生留着一头短发,尖尖的下巴,一双美丽的大眼睛上挂着一副厚厚的眼睛。高挑的身材,入时的着装,更增添了几分秀气。
沈耐对这个女生的质问显得满不在乎:“姐们,有你什么事儿?”
那女生扶了扶眼镜:“我就是看不下去了,你们两个真是太过分了!人家都快被逼良为娼了,你们还挖苦他!”
韩彧翯对女生的斥责有些不满,听女生的话心里又乐了:“‘逼良为娼’?你倒是没洒盐,就是把刀子往深里插了。”
沈耐看着那女生,口气里满是挖苦:“你哪儿部分的?人家蒋程还没有说话呢,你算干嘛的?我就奇怪了,皇帝都不急,太监急什么?”
女生一怔,听出沈耐得话里有话,但她显然没有遇到过像沈耐这样的人:“你骂我?”
沈耐一怔,随口回道:“别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搅,你什么时候听说过有过女太监的?”他这一句话,把周围的人全逗乐了。
“你…”那女生的脸涨得通红。这时,在女生身旁站起一个矮一点的女生,她拉了身旁已然气急的同桌:“轩轩,别理他们了,咱们回宿舍。”便说边拉着轩轩向外走。
沈耐还想攻击,韩彧翯拉了他一把:“算了。”沈耐显然是生气了:“彧翯,没见过这样的人,我这辈子最恨别人冤枉我,这个垃圾。”
韩彧翯笑了笑:“少说两句吧。”
“韩…或高!”
沈耐拐了拐韩彧翯:“我没说错吧,念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