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仿佛天际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费语书已然感觉实在疲困,道:“我们也该休息了,希望你再将事情考虑清楚,大义所在固然重要,但生死一样重要。”
高风道:“你无用多说,我清楚。”
费语书叹息一声,道:“你跟我来。”当下在前领路,二人出来大殿,行过一条小道,约莫行了半盏茶时分,来到一处小屋。
这小屋简洁舒适,费语书对之极为熟悉,看样子像是他的住处。
很快,费语书取来一套衣衫,递给高风。
高风一看,明白他的意思,也不多说,换去身上脏污衣服。
费语书也一句废话不说,只是伸指补点了高风身上穴道,令其不能行气运功,便就倒头睡去。
高风呆呆坐了一会,也觉实在疲累,便就躺在他的旁边睡去。
次日起床,高风发现已是日上三竿,费语书虽不在屋中,但自己胸口酸麻,显然费语书在起床出门前将他穴位又重新补点过。
他刚下床,正自犹豫该去哪儿洗漱,却见一个十四五岁的丫头端着个脸盆进来,这丫头圆圆脸蛋,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高风左瞧右瞧后,才道:“你刚起床啊?”
高风点点头。
那丫头又道:“费堂主安排我来服侍你,你先洗脸,待会我去给你送早饭来。”
高风感觉一些温暖,道:“多谢你,也多谢费堂主。”
那丫头甜甜一笑:“你太客气了。对了,能问一下你叫什么名字吗?我叫胡蝶,胡说八道的胡,飞来飞去的蝴蝶的蝶。”
高风见她居然活泼健谈,虽是百般伤怀,却也陪着苦笑,说道:“原来是胡蝶姑娘,在下高风。”
那丫头胡蝶嘻嘻一笑:“可是高高大大的高,风流倜傥的风。”说话之间,已将脸盆里的毛巾拧干后递了过来。
高风洗完脸后,将毛巾递还给她,微笑道:“跟姑娘这样活泼风趣的人在一起,也实在要算是件开心事。”
胡蝶道:“既是如此我就放心多了,小的本来还担心会惹您不高兴,会被费堂主骂呢。”
她等高风洗漱完毕,果然很快取来了一些稀饭点心。
高风也不客气,胡乱吃了一些,心中抱着反正该来的事情挡也挡不住,不吃不喝饿着肚子那又对得起谁态度,一时间倒也自在很多。
胡蝶在确定这位客人早饭用完后,终于开始收拾碗筷,做清理工作。
便在此时,屋外有脚步声响起,高风抬起头就看到费语书和另外两个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旧相识,此二人正是那日随同杨宝天大闹武当山的麻衣人阮堂主与中年文士李堂主。
高风对此二人的到来虽感觉几分意外,但稍一细想,杨宝天既早与白龙门相勾结,这些人自也是白龙门的高手无疑。
费语书已在替高风引介:“这两位分别是本门的阮堂主阮星平和李堂主李秋山,你们在武当山上是见过面的。”
高风叹息一声,道:“原来两位是白龙门的堂主,怪不得武功如此之高,失敬失敬。”
他嘴上虽说“失敬”,但动作表情上似乎连一丝一毫失敬的意思也没有。
那麻衣人阮星平是个直性子人,也不等费语书用语言过度,或是酝酿一下气氛,直截了当便对高风说道:“听说你为了什么大仁大义的所在,居然命也不想要,要跟本门作对,要与主公为敌是吗?你这样对得起大小姐,对得起翠竹庄你的两个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