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过程中，慕斯阮也没有闲着，拿起药膏，轻轻地在顾染绵脸上涂抹。
所以，她做的那些噩梦，也跟她的经历有关系吗？
慕斯阮停下手上的动作，拿起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给季离的。
“你帮我查一查，顾染绵在英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要让我爸妈知道。”他紧抿着的双唇透露着他此刻的不满。
“你怎么了？”电话那头的季离察觉到慕斯阮不稳定的情绪，担忧地开口。
慕斯阮没理他，直接把电话挂断。
挂断电话之后没几分钟，顾染绵就醒了。可她微微颤抖的睫毛下，是一双毫无生气的眼睛。
长而浓密的眼睫毛覆盖下一片阴影，苍白的早已无血色的唇嗫嚅着半晌，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像极了一只受惊的狐狸。
不对，不是受惊，是被制作成一个标本的狐狸。
样子明明栩栩如生，但里面没了灵魂。
一时间，病房里的空气像是被冻结一样，凝固的骇人。
顾染绵愣愣地瞪着慕斯阮如刀铸般的侧脸，忽然之间，手紧紧抱住头，嘴巴里发出极其刺耳的尖叫声。
医院旁边的树林里惊起一群鸟儿。
她的瞳孔紧缩，痛苦和恨意在里面充斥与交织，顾染绵的尖叫让慕斯阮一下子反应过来，从凳子上起来抱住了顾染绵。
但是她好像不认识他了。
她的手不停着捶打着他的背脊，疯狂地想要从他怀里挣脱出去。
耳边的尖叫声像是要刺穿他的耳膜。
可慕斯阮却把她抱的更紧了。
“放开我！你放开我！我没有病……求求你不要送我进去！求求你……”
顾染绵的嘴巴嗫嚅着一些断断续续的短句，从眼角滑下的泪水是真真切切的。
慕斯阮抱的越紧，却适得其反，顾染绵挣扎地越凶。
她就像发了疯似的，没有认知，没有情感，似乎只知道反抗。
寒意从慕斯阮的身上源源不断的散发出去，秋初的温度像是从窗外蔓延到了病房内，里面的室温急剧下降。
没有思考，没有犹豫，慕斯阮抬起手往顾染绵的脖颈上重重一劈。
她晕了过去。
瘫倒在他的怀里。
慕斯阮依旧就刚刚的姿势桎梏着她。也许是因为体温低了，导致抱起来也没有以前那么软，身体甚至有些僵硬。
最终他把她悄悄放到了病床上，用被褥盖好，觉得这样还是不够温暖，放了个热水袋进去。
慕斯阮的桃花眸中早就失去了以往的冷静，顾染绵刚刚的状态徘徊在他的脑袋里，久久不散。
他想不记起刚才，大脑却偏偏跟他对着干似的，无数的疑问涌上心头。
慕斯阮没有叫医生，把棉被再次掀开，自己躺了进去。
VIP病房的床比普通病房的要大一些，却也没有大到可以睡下两个人的地步。
慕斯阮在顾染绵旁边躺下来，转过头，注视着那张乖巧且听话的侧脸。
把她揽进自己的怀里，生怕她会跑掉。
下巴抵着顾染绵的头发，还能闻到淡淡洗发水的清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