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嘛……”慕斯阮勾唇，假装思忖，“自然是不用的。毕竟除了我，在这儿似乎没人能够帮软绵绵。”
顾染绵默了几秒：“那你要不再考虑一下把早午餐拿上来？”
慕斯阮挑了挑眉，掀开棉被，长腿利落，“成。答应了。”
待到慕斯阮的身影完全消失，顾染绵才绕过去将手机拿过来，拨通了安东尼奥的电话。
时间有限，因此她也没有弯弯绕绕，开门见山：
“记不记得我们见过的那个算命先生？……就上次给你算命不要钱的那个……你是不是加了他的联系方式，你还有吗……啊，找不到了？等下啊师兄，你仔细找找！一定一定仔细找找，这关乎我的未来啊……找到了没……太好了，那你发给我……没什么，我找他有事，拜拜。”
看起来一气呵成。
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顾染绵挂断电话的那一刻慕斯阮就走了进来。
顾染绵自然吓得有些魂不附体，手机差点没飞出去。
她悄悄打量慕斯阮的神色，见对方神情自然不过，松了口气，将手机调成静音，并把显示屏朝下放好。
Brunch很简单，粥，面包，和煎蛋。
顾染绵垂着眼帘，一口一口地吃着粥，姿势挺优雅的，速度也不算快。
慕斯阮看着一垂一垂的脑袋，桃花眸中的情绪晦涩深邃，用来舀粥的勺子被他捏紧，力道大得让骨节都有些发白。
果然……
她还有后路。
那他就只能断了她所有的后路！
＊
昨天晚上顾染绵突然接到一个电话。
没有署名的电话。
不过听对方的语气似乎非常急切，大概意思就是顾氏要被收购了，让她这个大小姐去做个谈判，希望双方都能有延缓的余地。
只不过顾染绵并没有怎么样，挂上电话就睡了。
而今天是顾染绵的十八岁生日。
九年前，也是她爸妈出车祸的日子。
她很早就醒了。
抱着双腿坐在地上，整个人白的有些病态，可以清晰地看清楚青色的血管，像是要与晨曦融为一体并随之而逝去似的。
顾染绵敛着眉，等到快要九点的时候才揉了揉酸麻的双脚，踉踉跄跄地站起来，随意地换了几件衣服，拿了手机准备去赴约。
墨发，黑衣，白肤，长靴。
她打车去公司。
顾氏位于江城中心的繁荣地带，曾经也是名噪一时的大企业。
只是……眼前的清冷与它曾经的辉煌真的是一点也不匹配。
员工的位置上只坐着寥寥几人，大部分的都已经收拾好东西放入了箱子里。
黑衣的保镖不断穿梭其中。
有种，压抑的氛围。
它快倒闭了吧。
顾染绵想着。
显然她的记忆里是没有这个地方的。
她踩着长靴，气质斐然，看清了会议室的位置，便乘了电梯上去。
会议室里安静的可怕。
而此刻主座的位置上空无一人。
顾染绵推门而进。
本来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响声的会议室这个时候突然的闹了起来。
软绵绵假装听不到那些窃窃私语。
现场还剩两个位置。
一个主座，还有一个便是主座旁边的位置。
顾染绵朝后者走过去。
她显得有些百无聊赖。
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边的圆珠笔。
直到，余光瞄到了主座有人坐了下来。
她才抬起头，也是第一次看清了主座上的人是谁。
是对顾染绵来说很重要很重要的慕斯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