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再次把甜汤推向顾染绵的位置。
顾染绵无奈只得低头，搅了搅甜汤然后舀了一勺放进嘴巴里。甜汤里边放了银耳，小汤圆，莲子，红豆，百合。
明明不是特别甜，顾染绵却觉得有些发腻。
她眨了眨眼睛，又喝了第二勺。
表情很是平静，只是头一直垂着。
直到她意识到自己的右肩被威廉拍了拍，顾染绵才放下了手中的勺子转向威廉。
“什么？”那如同紫葡萄般大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威廉，眸中清澈的很。
约摸是余光瞥到一堆人聚在这，没等威廉的回答她就立刻反应过来。
慕斯阮和安柠枝要来倒酒。
她赶忙拿起酒杯，有些手足无措。
按理说应该是安柠枝来倒酒，慕斯阮却先她一步，拿过侍从手里的红酒给顾染绵空空的酒杯倒了满满一杯。
少年的眉目染着戏谑的笑，看到顾染绵震惊的神色，彬彬有礼：“多喝点，今晚记得不醉不归。”
顾染绵愣住了几秒，她看着慕斯阮手里的红酒，心脏有些微微地绞痛。
威廉也是双眸一瞪，毕竟他清楚的知道顾染绵的胃有多脆弱，起身拦在两人之间，正要接过顾染绵的酒杯：“我帮你喝。”
慕斯阮懒懒地掀了掀眼皮，并没有要放手的任何意思。
顾染绵抬眼看了看威廉，再看了看冷笑着的慕斯阮，最终还是自己接过了酒杯，对威廉笑了笑推却道：“我自己喝。”
她的嘴角挂着未逝的笑意，将一大杯灼烈的红酒一饮而尽。
慕斯阮的神色也因为如此渐渐变地复杂，不变的是那眼底的冰寒，少年出声，嗓音浅淡，听不出什么情绪：“顾小姐真是好酒量。”
然后转身便向下一个人倒酒。
顾染绵只觉得胃在痉挛，在听到慕斯阮阴阳怪气的语气后，小脸失去了全部的血色，显得苍白无比，一旁又是威廉的责怪声：“你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喝酒你还喝那么多？”
“我不喝，就代表对他们的不祝福。”顾染绵按着自己的胃，双唇微微颤抖，最后低声笑了笑。
她起身，绕过威廉，脸色惨白地道：“我去一趟厕所。”
顾染绵的背影笔直却削瘦，似乎被风一吹就会散去。
＊
顾染绵打开水龙头。
拘起一捧水往脸上糊，似乎是希望能够缓解从胃部传来的疼痛。
容妆尽褪，即使如此也没有夺走少女的明媚。
苍白无力的脸庞，湿漉漉的眼眸，反倒容易让男生产生强大的保护欲。
不知道是不是清水刺激了她的眼睛，顾染绵的眼睛有些红。
外面人来人往，声音喧哗，好不热闹。
而这四面都由瓷砖贴成的卫生间，则显得孤寂清冷。
顾染绵缓缓吐出一口气，随便擦了擦脸便走了出去。
哪知道一走出去就被人拉住了手臂给摁在墙上。
冰冷的瓷砖与灼热的皮肤形成鲜明差异。背后的刺痛感让顾染绵咬了咬唇。
她看向慕斯阮。
少年的桃花眸中满是漆黑的墨，粘稠得令人窥探不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