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清隽俊美的脸庞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寒冰，其他人甚至都不敢和他对视。
他一直盯着顾染绵的方向，嘴角泛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冰冷的笑意。
她不会受得了那样的。
慕斯阮沉了眸色，心想。
她到时候肯定还得回来，回到他身边来。
天知道慕斯阮现在是怎么样的一个心情。
怎么把那个姓王的搞死。
慕斯阮握着红酒杯的手指都用上了力气，弓紧地泛白，眼底翻滚着风暴，有种即将冲破挣脱的势头。
对面那两个人，他们举杯对酒。
呵。
顾染绵不是说她不能喝酒吗？
他怎么看着她喝的起劲呢？
随着“彭”的一声玻璃碎掉的清脆声音，高脚杯碎成了渣渣，红酒和鲜血混在一起，在慕斯阮白暂修长的指缝中冒出来，衬得尤为触目惊心。
偏偏面对众人投过来的关切眼神，慕斯阮垂着眸子，好像没什么感觉的用手巾随意擦了擦手指，语气淡淡一如既往：“不碍事。”
几个服务员上来匆匆把碎片清理掉了。
包厢里的空气凝重的厉害，几个人大气也不敢出。
顾染绵也听到了响动转过头，美眸中是一闪而过的担忧，担忧之后，就是浓浓的讽刺。
也同样看到了王总瞬间煞白下来的脸。
好像明白了什么，恍若未闻地接过酒瓶，继续为人倒酒，勾人心动：“王总，染儿再敬你一杯。”
顾染绵已经喝了三杯酒了，接下来是第四杯。
热烈的红酒进入她的口腔，灌进食道，顾染绵只觉得自己的胃一阵痉挛，小脸也有些苍白。
慕斯阮的瞳眸缩了缩，手上青筋暴起，可见他有多么的不爽。
他把打火机往依旧空着的餐盘里一丢，偏头开口：“王总最近，过得好吗？”
漫不经心的语调，透着淡淡的威压，却让姓王的脸色一白，动作僵硬，回着笑脸：“多谢慕少的关心，鄙人这几天过得很好。”
“是么。”
慕斯阮惜字如金。
明明任何生气的迹象都没有，却让这个比慕斯阮大上三十多岁的男人额头直冒汗。
慕斯阮虽然是对姓王的说的话，眼睛却一直盯着顾染绵。
似乎想让她回到他身边来。
顾染绵并不明白慕斯阮到底想要干什么。
但是作为一个乖巧的玩具，她要顺着慕斯的心意呀。
哪有送出去的礼物再收回来的道理。
顾染绵低垂着眼帘，自嘲地笑了笑。
她对慕斯阮来讲，可能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玩具。
只是她这个玩具认识了慕斯阮十七年，所以自然他珍惜一些。
可是再怎么珍惜，还是要被送出去。
有件事情很可笑。
就是顾染绵把慕斯阮看成了她那个荒凉的小世界里的全部。
慕斯阮却把她当成了送出去陪人家的玩具。
顾染绵乐呵地一张小脸，脸上情绪淡淡地想要再拿起酒杯。
舞台上的驻场歌手似乎换了人，变成了一个较为清澈的少年音。
少年坐在舞台的高脚凳上，手里揣着吉他，声音缱绻温柔，似乎灯光都只能沦落为他的陪衬。他在那里唱：
“还记得小小年纪
松开我的手迷失的你
在人群里看见你一边哭泣手还握着冰淇淋
有时候难过生气
你总有办法逗我开心
依然清晰回忆里那些曾经有笑有泪的光阴
我们的生命先后顺序在同个温室里
也是存在在这个世界唯一的唯一
未来的每一步一脚印
踏着彼此梦想前进
路上偶尔风吹雨淋
也要握紧你的手心
未来的每一步一脚印
相知相惜相依为命
别忘记之间的约定
我会永远在你身边陪着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