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之艰难是跟自己做斗争,看着近在迟尺的蓝威威对沈航的心思,羽欧感觉到沈航是快有归宿了,即便不是蓝威威也是别人。
蓝威威收起锋芒时,人也够得上体贴大方。人前一颦一笑明眸皓齿,说话做事干净利落,需要平衡关系时也都处理的平稳妥当。沈航和郝局长对她交代工作时,点到即可,根本不用费心。羽欧在想,如果真的是蓝威威,那么,以后在单位蓝旺斯也就不会再和沈航唱对台戏了吧,即便有意见不统一,能够关起门来成一家人的话,看现在的蓝威威也是有能力平衡好的。
天马行空的瞎想着,会议已经进行三分之二了。一会散会羽欧想一个人去吃饭,不想和蓝威威一起,她不想再回答蓝威威任何旁敲侧击关于沈航以前的任何事情,她知道的只想自己知道。
“干嘛告诉她?她又不付费。”羽欧想的气鼓鼓的。
“羽欧,你干嘛呢?”右手边的蓝威威用胳膊顶了她一下。
“会议好长,头疼。”不想强颜欢笑,随便找了一句大家常说的话。
“到咱们了,你还头疼什么。”蓝威威不赞成羽欧的态度,话也说的生硬,颇有教训人的口气。
蓝威威不说到他们了,羽欧甚至想现在就提前离开,反正该做的都做完了,听不听会与她关系都不大。
郝局抑扬顿挫的声音有效的拉回了陆羽欧乱飞的思绪,手上开始刷刷记录着。如果说羽欧爱慕沈航,那么羽欧就是尊重郝振国,这个长着一张很有正气面孔的副局长,在齐城卫生界二十几年,从外科一线到业务局长,最关心的事情始终是怎么样让齐城所有老百姓都享受到最实惠恰当的医疗资源,他从不放弃,为遇见的一切困难而想办法。
但企世间人无病,何愁架上药生尘。医者都有父母心,但做到行政还有这样的赤子心。羽欧想即便不是因为沈航,她也乐意和他们一道去做这些事情。尊重每个人的健康权是卫生工作者的基本职业良心。
郝局的节奏羽欧都是跟着走,工作也带走了所有的烦心事。世界这么大,总不能是沈航的婚事最大吧!
沈航和郝局之所以这么忙,是因为他们到省城需要争取的东西比别人家多。今天做完会议报告一切也暂时告一段落了,短暂的轻松,郝局建议去江边餐厅看夜景喝一杯。
上次和沈航来这家餐厅还是几个月前为招商引资的事,白驹过隙,他们并肩战斗了这么多个日子了。
再来是四个人,蓝威威以工作中是办公室迎来送往为本分为由,张罗着一切。郝局要喝酒,羽欧说可以奉陪一杯红酒,她酒量浅是公认的,想也不会有人说什么。但这次老郝就是不同意,硬要男士白酒,女士红酒等量。
长袖善舞的蓝威威也劝着羽欧,难得累了这么些天后能放松一下。
“难得高兴,舍命陪君子,陪好陪不好我都尽最大努力。”羽欧也不明白一项宽容的郝局今天怎么酒兴这么浓‘
“又不是工作,还要努力干嘛?喝酒就是了。”蓝家的孩子对自己的酒量都是很自信的。
只有沈航抿唇不语,看着郝局他这个大师哥,正气浩然的在那巧舌如簧把一杯杯酒劝进了饮者的腹中。
蓝威威开始面颊红润的时候,羽欧还能幽幽的品酒吃菜呢。
沈航用眼神看了郝局一下:“你看到了?这酒量!”
郝局回他一个“你努力”的眼神。
“威威,红酒上头,这点别喝了,给我吧。”羽欧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红酒的量是到哪,从来没醉过,只是听刘云说过红酒后劲大。
“不用,我自己来。”久经战场,蓝威威不觉得羽欧比她酒量会好:“小欧,你是不是着急回去煲电话粥。”
羽欧看着小脸发红,三分醉意的蓝威威。这个姑娘不跋扈的时候其实还是挺可爱的,忍不住在她的小脸上掐了掐:“你这小嘴,除了厉害就是胡说八道。”
“谁胡说八道了,刘局哪天不是嘘寒问暖的准时准点呀!”看来蓝威威没太醉,还能开陆羽欧的玩笑呢。
“来,把酒下去吧,半天了,这些天辛苦你们了。”沈航张罗着四人举杯。
“杯中酒吧,确实时间不早了。”威威有些醉了,替她喝她又不肯,羽欧只好提议结束。
沈航看了看她,意味不明。但还是点了下头,意思同意。
秋天的江风很硬,吹着酒劲上头。开门风口处,除了陆羽欧,郝局三人都忍不住揉了揉头:“哎呀,这风!吹的人头不舒服。”郝局嘀咕了一句,看沈航:“沈局,你坐前边?”
“你块儿大,你坐前边吧。”老郝确实是四个人里体重最上线的没有异议的挨着代驾坐在了副驾驶位。
后面蓝威威忍者头疼坐在左边,趴在车窗上。羽欧坐在她旁边上,心想:“中国人怎么一高兴就能想到酒呢!看,这罪遭的。”
江边离市区不算近,这个时间都是吃过饭开车往家走的人,偶尔有酒后侥幸开车的人,路口处忽然晃出来,司机一个紧急避让,蓝威威身体急急向右甩了过来,羽欧伸手去扶她,自己身体吃不上力被压着像右倒在了沈航的怀里。
晃来晃去的蓝威威已经睡着了,羽欧付不起来她也不敢使劲推,就她压着羽欧,羽欧压在沈航怀里。
也不知道沈航怎么了,帮着把羽欧正了正姿势后,伸出左面的胳膊把她结实的搂在怀里。
前面是把她压得死死的蓝威威,后面是沈航带着暖意的怀抱,耳后能听见他沉稳有力的心跳。自己真像夹心饼干里的糖,有点甜。
沈航好像是喝多了,把下巴抵到了羽欧的头顶上。羽欧觉得他是睡着了,因为下巴在头顶上的位置就没有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