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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若是芯儿还在就好了!

酒店6013房间外,齐总刷卡进门,夏紫陌跟着走进去。

整个套间足足有200多个平方,以淡金色为主色调,装饰得较为奢华大气。

齐总拧了厅里一盏壁灯,让浅浅的一层光笼罩着整个房间。

接着便将花衬衫脱下挂在一旁的衣架上。

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夏紫陌,齐总迫不及待地走了过去,双眼包裹着一股叫做欲望的火焰,伸手便去撕扯夏紫陌身上的衣裙,嘴里夸赞道:“夏小姐,你可真美!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夏紫陌嘴角拂过一道冷笑,忽然抬起一只手攥住齐总的胳膊用力朝后一弯。

齐总被迫弯下腰,手臂好似脱臼了一般,痛得龇牙咧嘴,最可恨的是自己的力气竟然不敌一个女人,不禁大骂道:“夏紫陌,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应该知道得罪我会是什么下场吧?”

……

咔——

夏紫陌用了点力,齐总的一条手臂便被拧骨折了。

“啊……”齐总大叫了一声,痛得脸色青白,身子慢慢蜷缩成一团,冷汗很快就把头发打湿了,声音里有着难以掩饰的颤音,“你……你怎么敢?”

不行,这个女人十有八九是疯了,竟敢这样对他,再这么下去他难保不会出事,他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思及此,齐总深深吸一口气,看准了门口的方向,直直往外冲。

可是一只手臂被夏紫陌死死抓着,稍微动一下,便是痛彻心扉的滋味,“你……你这个贱女人,快……快放开我!”

“正有此意!”夏紫陌冷笑着,用力将齐总扔开,像是扔垃圾一般。

砰——

齐总重重撞在了墙壁上,发出一声巨响,痛得连连抽气,“啊!痛死我了!你这个贱女人!我要杀了你!”

咚咚咚——

夏紫陌迈步走过去,猛地踢打齐总,一语不发,样子森寒冷酷,像来自地狱的修罗一样。

齐总颤抖着唇瓣,痛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血从他嘴角流出,嘴里有牙被打落。

不知道过了多久,齐总吃力的眨了眨眼,含着滔天恨意的眸子努力看向夏紫陌,“我……我……绝不会放过……放过你!”

断断续续的落下这么一句,齐总整个人便已经被黑暗所吞没,终于再也无法承受的昏了过去。

夏紫陌收回脚,冷笑一声,没说话,继而转身离开了。

……

酒店吧台前,那十几名流氓喝了差不多两小时的酒,可还是没有等到齐总的电话,不禁有些焦急,开始交头接耳的纷纷议论了起来。

“你说这齐老大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把事办完啊?”

“就是啊!我都等不及了!”

“要不我们上去看看?”

“这不妥吧,万一齐老大正在兴头上怎么办?”

“管它呢,这都过去多久了,事情应该早就办完了!再怎么也该轮到咱了啊!”

“也是,走!兄弟们!我们一起上去看看吧!”

……

哐哐哐——

一伙人到达6013房间外,敲了好半天的门,可不见有人回应。

“齐老大!你在里面吗?”

“齐老大!快开门啊!”

“艾?怎么没有人回应啊?”

“难道是里面出了什么事?”

“我们快叫服务生打开门看看吧!”

“对!快去叫服务生!”

……

当服务生打开门,一伙人便冲了进去,一眼便看见躺在地上陷入昏迷的齐总,伤痕累累,鼻青脸肿,狼狈不堪。

“齐老大,你怎么了?”

“齐老大,你醒醒啊!”

“齐老大!齐老大!”

……

一伙人叫了好久不见齐总醒过来,于是便抬起齐总朝着套间外走去,“快走!我们送齐老大去医院!”

……

天色已经临近傍晚,和煦的阳光也渐渐的暗了下来。

医院里,吊着点滴的齐总醒了过来,睁开眼,猛然想起酒店里发生的事情。

他强撑着,坐起身,咬牙切齿地说道:“夏紫陌,我一定会让夏家所有人不得好死!你等着瞧!”

“先生,你身上有多处骨折,短期内不能下床,也不能做幅度较大的动作,最好是平躺在床上不要移动,以免包扎好的伤口裂开。”护士看见齐总坐了起来,立马走过去叮嘱道。

齐总气得磨牙,心里各种愤愤难平,“夏!紫!陌!这都是你害的!我绝不会轻易放过你!”

……

“齐老大,到底是谁将你打成这样?不会是夏紫陌那个小贱人吧?”

齐总的十几个流氓兄弟走了进来,捧着一大束鲜花,还提着营养品和水果。在病床前停下,将齐总团团围在中间,有些疑惑的问道。

“不是她还能有谁?老子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碰到那么一个棘手的女人,别看那贱人身板小,可那力气真是比牛还大,哼,真是气死老子我了!想到这老子就一肚子火气!”

说到后面,齐总的语气越来越激动,握紧双拳,狠狠地捶打了一下床铺,病床被击得大震了起来。

“不会吧,那小贱人有那么厉害吗?”

“就是,那小贱蹄子怎么可能打得过齐老大?”

“齐老大,你是在开玩笑吧?”

“哈哈,绝对是在开玩笑,看那夏小姐也不像是个能打架的人啊!”

“就是,齐老大你这玩笑可开得有些过分了啊!”

……

周围的流氓们根本不相信齐总的话,更有甚者,笑出声来,忍不住调侃道。

齐总更是气得脸色涨红,双手又掐紧了几分,太阳穴上有青筋暴起,咬牙切齿:“你们若还认我这个老大的话,现在就去把那个贱人给我抓过来,我要亲手宰了她!”

周围的流氓们被齐总此刻狰狞的模样吓到了,难道真的是夏小姐把齐老大打成这个样子的?

“去!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把夏紫陌那贱人给我抓到!”齐总命令道,之后身子往后靠了靠,忍着一阵接一阵的疼痛,不得不大力的喘了几口气,“我……我一定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是,齐老大,我们这就去抓人,你好好休息。”

“我们一定会把夏紫陌抓到你面前。”

“走,我们快走!”

……

流氓们不敢再多言,快步走出了病房。

齐总想到夏紫陌,忍不住磨牙,心里各种愤愤难平,看到床头柜上摆放着的鲜花和水果,只听到一阵‘呯呯’的响声,仅仅眨眼的功夫,悉数扫落在地,满地的狼藉。

……

那十几名流氓出了医院,便开着车赶去了夏家别墅。

“你们说夏紫陌那贱人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胆子把老大打成那样?难不成背后是有什么靠山?”

“靠山?谁敢和我们黑龙会作对!”

“就是,八成是那贱人活腻了,竟敢得罪齐老大,这回那贱人可有得受了。”

……

流氓们一路讨论着夏紫陌,十几分钟后便来到了夏家别墅大门前,只见大门两侧各站着一个黑衣人,戴着黑色的墨镜,身形魁梧,肃寒着脸,让人看一眼便觉不寒而栗。

流氓们下了车,来到大门前,疑惑地问道:“你们是夏健柏请来的保镖吗?”

“不是,我们是阎魔社的人,夏小姐欠了我们阎老大不少钱,所以阎老大派我们没收了这幢别墅,以后这里就是阎魔社的地盘了,如果你们想进去,除非得到我们阎老大的同意!”

门侧站着的一个黑衣人看向流氓们,声音疏冷地说道,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没有一点余地。

“这个夏小姐还真是不安分,刚把齐老大揍得只剩下一口气,后脚又欠了阎魔社老大一屁股债,她是成心不想活了是吗?”

领头的流氓看向门前站着的黑衣人,痞里痞气的道:“我们也不一定非要进去里面,你只要告诉我们夏小姐现在在哪里就行了,我们齐老大想找她喝杯茶,叙叙旧。”

“这你们就问错人了,我们也不知道夏小姐现在在哪里,我们只是奉命看守在这里,不允许任何人动这里的一切,谁要是敢动这里就是和我们阎老大作对!”黑衣人冷冷地说道。

“如果我们今天就要进去里面找人呢?”领头的流氓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叼在嘴角,用打火机点燃,飘渺白烟升起,痞气十足地说道。

“你们可以试试看!”黑衣人冷冷地勾起唇角,一把掏出腰间的手枪,对准领头的流氓,作势扣动扳机。

领头的流氓被吓得身子一颤,嘴角叼着的烟掉落在了地上,缩了缩脖子,皮笑肉不笑地说:“呵呵,大哥,有话好好说,用得着动枪吗?我……我们这就走!”

继而转过身,对着身后的流氓们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流氓们知道阎魔社在北城可谓是只手遮天,不敢再放肆,原路返回上了车。

“彪哥,我们好歹也是黑龙会的人,不能这么怂吧?”

“好,你不怂,那你去干掉站在门口的那两个人啊!”

“不不不……我不敢!”

“那你还说些什么屁话,哼,那个夏紫陌能躲得过初一,未必能躲得过十五,我们就在这附近住下,严密监视这里,我就不信夏紫陌不出现。”

“好,彪哥,一切听你的。”

……

夏家别墅主屋二楼卧室里,夏紫陌站在落地窗前,拉开窗帘一角,看着流氓们乘坐的车离去,勾了下嘴角,放下窗帘。

“夏小姐,你在看什么呢?”桂大叔看着夏紫陌朝窗外看了许久,到底是有些忍不住的出声问道。

今天夏小姐和齐总出去没多久便回来了,回来的时候带着几十个黑衣人,夏小姐说是她请的保镖。

夏小姐一回来董事长也醒了过来,现在正在书房处理公司的文件,还在为公司将要破产的事焦头烂额。

夏紫陌听到问话,转身看向桂大叔,轻扯唇角,淡淡出声:“没什么。”

之后便迈开腿,出了卧室,朝一楼走去。

桂大叔没多想,关了灯,跟着走了出去,之后到书房去叫夏健柏用晚餐。

……

夕阳西下,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的亚斯兰国首都市,一派繁华景象。

此刻,夏紫陌和夏健柏正享用着晚餐。

夏健柏踌躇了一会,还是出口说道:“紫陌,把那些保镖都辞退了吧,你也知道公司迟早是要破产的,这座别墅也会被银行没收,要那些保镖也没什么用,该来的总会来的,躲也躲不过去,我怕到时候付不起那些保镖的工资,到时候肯定又是像今天齐总那样一通乱砸。”

夏紫陌身形微微一顿,抬眸看了眼夏健柏,之后端起桌上的水杯,抿了一口,声音很是平静,“爸,玉皇朝集团打算收购我们公司,而且会在一年内保证夏家所有人的安全,所以你不必担心付不起那些保镖的工资。”

夏健柏一脸震惊,看着夏紫陌,哆嗦着唇瓣,“这……这是真的吗?”

玉皇朝集团可是亚斯兰国最大的企业,它的财富值不会低于五千个亿,而夏氏集团的市值由先前的八百亿贬值到目前的区区一百多亿,尽管如此,还是在一路贬值下去。

若是再没有收购夏氏集团的企业出现,那夏氏集团迟早会破产清算,到时候他和紫陌恐怕要流落到街头乞讨了,幸好玉皇朝集团在此时提出愿意收购夏氏集团。

不过紫陌说的是真的吗?不会是在做白日梦吧?

夏紫陌夹了一筷子菜吃进嘴里,优雅地咀嚼后,咽下,才平静的道:“是真的。”

今天她暴打了齐总一顿后就离开了酒店,之后给阎倾魅打了个电话,主要是她想借用阎魔社的一些杀手当保镖,没想到阎倾魅二话不说就同意了,当她回到别墅的时候,那些杀手保镖也到了。

夏健柏先是松了口气,可想到什么,蓦地,又皱起眉头,“紫陌,你和爸说实话,你和阎总到底是什么关系?他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帮助夏氏集团呢?其实爸早打听过了,一直以来针对夏氏集团的人并不好惹,没人敢得罪,这才是夏氏集团衰败的真正原因,也就是说谁若是现在帮了夏氏集团那就是在和那股势力作对,后果绝对无法想象,哪怕是玉皇朝集团恐怕也会遭受他们的报复吧。”

夏紫陌想到南城那座巍峨的庄园别墅,还有那个一心想要自己命的黑龙会老大龙振海,眉心忍不住轻蹙了一下,好一会儿过去,才浅淡地吸了口气,静静道:“爸,以前你和我妈有得罪过黑龙会吗?”

听到黑龙会三个字,夏健柏惊诧地瞪大了眼,原来紫陌都知道了,要搞垮他们夏家的那股势力就是黑龙会,原先他也不知道,后来工地事故发生以后他便派宗浩去调查,从各种线索上来看的确是黑龙会搞的鬼。

夏健柏不得不端起水杯喝了口水,平复了一下心情,禁不住叹道:“紫陌,你真的长大了,变得和过去娇蛮任性的你一点也不一样了,爸没想到你竟然也会关心公司的事。”

“至于和黑龙会的恩怨……”想到什么,夏健柏的周身忽然被一股激烈的情绪缠绕,可是,最终,他将那股不知是什么的激烈情绪硬生生的压了下去,眼眶里不自觉泛起些许湿润,唇瓣也变得有些发僵,呢喃出声:“我也不清楚十五年前的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记得那天你妈打扮好说要去南城看望一个故人,不曾想,仅仅只过了半天,便有人打电话告诉我说你妈出了车祸,上天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你母亲?明明……明明就是那么善良的一个人啊!”

说着说着,夏健柏便是有些语无伦次的哽咽起来,说不下去了。

夏紫陌的心底深处,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缓缓蔓延至全身每一个细胞里,她本是个杀手,无情更无爱,可是若碰到夏健柏那样的境遇,估计多少也会有些心伤吧。

十年完整的爱情,一朝缺失了一半,那种痛会有多强烈,她不知道,不过看到夏健柏现在那隐忍着泪水的模样,就知道有多痛了。

……

半晌,夏健柏情绪平复了一些,他才重新开口:“紫陌,你还没告诉爸你和玉皇朝的阎总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愿意得罪黑龙会来帮咱们呢?”

对上夏健柏投过来的目光,夏紫陌嘴角微勾了下,语气平静地说:“爸,有些事我不能对你说,请您见谅。”

她实在无法对夏健柏说出前两天她去南城发生了什么事,更不能说出她现在欠了阎倾魅一大笔债要还。

夏健柏虽然好奇,但知道再问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来,唇瓣张了张,最终败下阵来,“好,你看着办,你长大了,该有自己的主见了,但是爸希望你无论做什么都要留个心眼,不要被有心人骗了,知道吗?”

“嗯。”夏紫陌点了下头,夹了一筷子菜,搁在夏健柏碗里,“爸,菜快凉了。”

夏健柏本来对夏紫陌有事瞒着他有点失落,此刻看到自己碗里的菜,瞬间满是沧桑的脸上拂过一道欣慰的笑意,应着,“好,不说那些无趣的事了,吃饭要紧,紫陌,你也快吃。”

一室灯光温暖柔和,气氛很是温馨。

……

次日,北城花园别墅。

书房里,潘修玉、寒墨殇、白零站在桌前,阎倾魅坐在椅子上,手上正打开一份文件翻看着。

潘修玉沉稳地开口说道,“阎老大,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把夏家的股份全买下来了,今天就可以派人去接管夏氏集团。”

白零笑眯眯地问道:“阎老大,你怎么忽然改变主意了?你不是说不会帮夏紫陌的嘛!”

阎倾魅看完文件,顺手合上,只面无表情的开口:“修玉,去将夏氏集团的办公地点搬迁到玉皇朝集团,将夏氏有用的人留下,没用的全部辞退,我想把夏氏集团发展成为全球顶尖的建筑设计和建造企业。”

潘修玉点了点头,应道:“好,我这就去办,不过夏氏集团还需要有一个懂行的负责人,阎老大您觉得什么人合适?”

阎倾魅眸光微闪,想了下,说道:“你去问夏董事长还愿不愿意上班?若是愿意的话就让他负责吧!”

“是,阎老大。”潘修玉点头应道。

几人讨论完之后便各自忙去了,办公室里只剩下阎倾魅一人。

阎倾魅站起身来,双手兜在口袋里,立在窗口,沉目俯瞰楼下,被晨光笼罩的整个别墅,皆臣服于他脚下。

夏紫陌迎着晨光走进诺大的花园别墅,一身灰色运动服,扎着高马尾,清丽精致的五官不施粉黛,此刻在太阳的照耀下镀上了一层璀璨的金光,看起来并不比精心打扮之后逊色多少。

走进大门之后,夏紫陌径直去了阎倾魅所居住的那幢别墅。

“阎总,夏小姐求见,要不要让她进来?”祁管家走进书房禀道。

“让她进来吧。”阎倾魅脸朝着窗外,背对着祁管家,低沉而磁性的嗓音说道。

“是,阎总。”祁管家恭敬地应了声,继而退了出去。

推开书房的门,夏紫陌走了进去,一眼便看到站在窗前的阎倾魅,一身剪裁合体的高级定制西装,颀长的身子,挺拔又伟岸,浑身散发出让人禁不住俯首称臣的强大气场。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阎倾魅转过身来,看了眼夏紫陌,抬腿走到一旁的椅子前坐下。

“阎倾魅,谢谢你。”夏紫陌走到桌前站定,真诚地感谢道。

阎倾魅沉吟一会儿,看着夏紫陌淡声说道:“这次我花了一百多亿将夏家的股份全部买了下来,成为了夏氏集团的掌权者,未来夏氏集团的股价一定会一路暴涨,我的目标是将夏氏集团发展成为全球顶尖的建筑公司,未来的价值不可估量。”

夏紫陌没说话,静静地凝望着阎倾魅。

阎倾魅嘴角象征性的勾了勾,深邃的眸朝夏紫陌的方向投去一眼,只在她身上停顿了半秒便移开,举起桌上的水杯浅啜一口,“你应该知道我帮助夏氏集团就意味着得罪了谁。”

“我知道,是黑龙会。”夏紫陌不卑不亢,声音淡淡,眸子平静毫无波澜。

“你们家和黑龙会有什么恩怨?”阎倾魅看着夏紫陌问道,随即错开视线,看向窗外,目光悠远绵长,“别给我说你不知道。”

夏紫陌窘了下,但还是回道:“我只知道十五年前我母亲去过南城,说是去看一个故人,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那你可知道在你母亲出车祸那一天龙振海的夫人也去世了,说是被人推下楼梯身亡的。”阎倾魅眸色深幽,讳莫如深。

这话一出,夏紫陌当下就瞪大了眼睛,有些吃惊的看着阎倾魅,“难道……”

“你的猜测是对的。”阎倾魅转回身来,盯着她的眼,“龙振海一直认为他的夫人是你母亲害死的。”

夏紫陌眉头下意识的轻蹙起来,坚定地摇了摇头,“不可能,她不是那种人。”

“我在南城有一座庄园,过几天恰好是周末,我会请龙振海到那里度假,到时候我会和他详谈十五年前的事情,你也跟我一同前去吧。”

阎倾魅清清淡淡的嗓音说道,语气毫无波澜,似乎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嗯。”夏紫陌点了下头,没说什么。

“这张欠条你签了吧!”阎倾魅将桌上的一张纸推到夏紫陌面前。

夏紫陌顿了一下,才伸手拿起桌上的那张纸,大致浏览了下纸上的内容,眯了眯眼,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阎倾魅,你的意思是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我和我父亲绝对不可能在这里活不去了是吗?”

阎倾魅目光深深沉沉的盯着夏紫陌,并没有反驳。

夏紫陌沉吟了一瞬,无奈地耸了下肩,“好!就当你救了我和我父亲,但你要保证我父亲以后的安全,这样我才好为你卖命。”

“我会的。”阎倾魅郑重地保证。

“好,我签。”夏紫陌没有再犹豫,不紧不慢的拿过笔,在欠条上签了字,然后放下笔,将欠条推了过去。

阎倾魅看着夏紫陌的签名,淡淡的挑了下俊眉,“没想到你的字写得倒是挺好看的。”

“阎倾魅,如果没事的话我就走了,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不会拒绝。”夏紫陌眉眼间一片清冷淡漠,之前对阎倾魅的感激之情此刻已经荡然无存。

阎倾魅没有回应,只是端起水杯,慢慢浅酌着。

夏紫陌不再停留,转身离开,步伐决绝,背影冰凉。

阎倾魅瞥了一眼那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

次日清晨,绿油油的草坪上,轻风吹着,阳光从树梢折射而下,打在草坪上正在练武的两个人身上。

“紫陌,这些武功招式你都是和谁学的啊?我还从来没有见过。”白零模仿夏紫陌做着各种武功招式,饶有兴致的问道。

夏紫陌勾起唇角,淡然一笑,“这些招式都是最简单的,不过却是练武的根基所在,好好学,不要分心。”

说罢,夏紫陌突然加快了动作,比划十招也就是顷刻间的事。

白零不敢再想其他,紧跟着夏紫陌的动作,吃力的比划着武功招式。

远处,别墅二楼,阎倾魅站在落地窗前,朝着草坪这边看过来,眼底闪动着些许疑惑的幽光。

夏紫陌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迟早要弄清楚。

……

三日后,阎倾魅、夏紫陌等人各开着一辆跑车平稳的疾驰在宽阔的马路上,此刻已经行驶到北城比较偏僻的地段,路上的行人并不多,偶尔从旁闪过一辆车。

就在这时,前方忽然传来一道呼啸的加速声音,夏紫陌看过去,只见白零开的那辆红色的跑车飓风一般狂扫而去,从车窗传出响亮又兴奋的声音:“哈哈,敢不敢和我比一比车技?”

白零刚说罢,只见阎倾魅、潘修玉、寒墨殇的车子都已经漂移一般冲了出去,渐渐地消失在了夏紫陌的视线中。

飚车吗?

抱歉,她根本没有那样的魄力和技术。

夏紫陌依旧不紧不慢地开着车,本以为再也追不上阎倾魅等人的车子了,可往前行驶了一会便看到几座山,山上到处是弯弯曲曲的道路,像藤蔓一样缠绕着。

阎倾魅等人的车便在山腰上如猛兽一般狂奔着,即便是拐弯,几人也是将车速加到最大,极为漂亮的漂移了过去。

夏紫陌淡淡的收回视线,继续目视前方,稳稳地开车,丝毫不为所动。

……

半个小时后,阎倾魅等人开车追上了夏紫陌。

夏紫陌随意朝外瞄了一眼,没想到入目的便是阎倾魅那张冷峻的脸庞,于是又迅速将视线移了回来,好看的眉头顿时一皱,眸底闪过一丝厌恶。

阎倾魅好似感受到了什么,朝夏紫陌这边看了过来,当看到夏紫陌那丝厌恶的情绪的时候,嘴角勾起一抹饶有兴味的弧度。

这女人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

傍晚,夕阳的红霞映满了半个天际。

阎倾魅、夏紫陌等人来到了阎倾魅在南城的庄园。

车子从大门驶入,里面是四通八达的道路,道路两旁全都是大大小小的花坛,栽种着各色花朵。

行驶了一会,便看到正前方有一幢古堡一样的巨大别墅。

祁管家领着十几名佣人等候在道路两旁,看到阎倾魅从车上下来,躬身喊道:“阎总好!”

阎倾魅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高大伟岸的身躯,冷峻的脸上不带丝毫感情,单手插兜,风度翩翩地朝着前面的阶梯走去。

走下车,看着周围美丽的风景,夏紫陌暗暗深吸了一口气,清风拂来,带着阵阵花香,令人心旷神怡。

停顿了片刻,便也朝着前面的阶梯走去。

……

餐厅里,可同时容纳二十人共餐的长餐桌上,阎倾魅坐在首位,潘修玉和寒墨殇坐在左侧,白零和夏紫陌则是坐在右侧。

佣人鱼贯而入,各式摆盘精美,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被一一端上桌。

食物散发的香气,充斥着整个餐厅。

“阎总,可以用餐了。”祁管家见菜肴上齐了,恭声提醒道。

阎倾魅拿起筷子,进餐的动作,优雅中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衿贵。

夏紫陌目不斜视,连一抹余光都吝啬给阎倾魅,听到众人进餐的声音,拿起手边的筷子,夹了菜放进嘴里,细嚼慢咽,安安静静。

不到十分钟,夏紫陌便放下了筷子,轻微颔首,淡淡道:“我吃完了。”

说罢,便起身离开了餐厅。

白零还没反应过来,夏紫陌便消失在了视线里,不禁皱起眉头,有些疑惑的样子,“夏紫陌有点怪,你们觉得呢?”

“我们都发现她怪了,以前的夏紫陌废话要有多少有多少,要有多无理取闹有多无理取闹,可现在的夏紫陌说话要有多少有多少,要有多镇定有多镇定,所以我怀疑她现在的表现都是装出来的,目的就是换种方式吸引老大的注意力,你们觉得呢?”寒墨殇一手摩挲着下巴,分析道。

潘修玉穿着一件质地良好的白色衬衫,愈发显得斯文儒雅,听到话后,微微笑说:“我倒是觉得夏紫陌不是在吸引阎老大注意力,而是在故意避开阎老大,因为夏紫陌只要看到阎老大,就是满脸的不高兴,或许夏紫陌现在已经不爱阎老大了吧。”

听着几人的议论声,阎倾魅都不为所动,端起碗,把汤喝完,站起身说:“你们吃吧,我先走了。”

白零看着阎倾魅冷峻的背影消失在餐厅门口,拧眉又说道:“其实我觉得阎老大也很奇怪,你们有没有发现,阎老大从小到大都没有笑过,更没有哭过,就像是没有感情一样,可人怎么会没有感情呢?”

寒墨殇指腹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难道是天生的?”

“不要多想了,赶紧吃饭吧,饭菜都凉了!”潘修玉制止两人再胡思乱想下去,开口说道。

“嗯,吃完饭我们一起去后院散散步吧!”白零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咀嚼,提议道。

“好啊。”寒墨殇笑应道。

……

吃罢饭后,潘修玉、寒墨殇、白零三人便去了后院散步。

后院和前院相差不多,也是有很多的花坛,栽种着各色鲜艳的花朵,此刻在夕阳余晖的照射下,增添了几分朦胧之感,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几人一边欣赏美景一边聊天倒是快活。

别墅三层,并排着十几间卧室,夏紫陌就住在其中一间卧室里,此刻正盘坐在床上修习内功。

另一间卧室里,阎倾魅靠坐在沙发上,一脸惨白,七窍都在流着血,十指紧握着沙发扶手,指关节绷得紧紧的,颤抖得闭上双眼,冷汗很快就把头发打湿了。

阎倾魅嘴角忍不住扯出一抹苦笑来,暗道自己像个怪物,没有人的情感。

……

阎倾魅忍受着全身一波波袭来的剧痛,僵滞的低头,微微睁开眼眸,可看到的只有一片黑暗。

从出生开始,每逢月圆之夜他便要承受这样锥心蚀骨的剧痛,痛的生不如死,恨不得一死百了。

他也说不清楚具体是哪痛,意识已经开始游移了……

或许是因为他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所以老天爷要这样惩罚他吧。

巨大的疼痛使得阎倾魅连呼吸都有一种压抑的窒息感,一张脸,惨白惨白的,唇瓣止不住颤抖着。

直到次日清晨,朝阳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时,阎倾魅浑身的疼痛才一点点消散。

阳光透过窗户正好打在他英俊的五官上,勾勒出深邃立体的五官线条,挺拔身姿,尊贵清俊得无人能及。

阎倾魅坐起身,一手摁住心脏的位置,一边深呼吸,调整自己的气息。

随着七窍渐渐不再流血,浑身的疼痛如云雾般消散了去,他开始有了意识。

外界的一切,他能听到,能感知到了。

阎倾魅一手撑着沙发,艰难的站起身,唇角微微勾起,浮现出一丝无奈的情绪,

昨晚就像是去十八层地狱走了一遭,他以为自己再也不会睁开眼睛看到这个世界了。

可没想到自己又挺了过来。

停顿片刻调整了下呼吸,接着径直去了浴室。

不一会儿,哗啦啦的水声响起。

……

另一间卧室里,早晨橘红的光芒从窗户照射进来,映照在夏紫陌白皙的面容上,浮现出一层淡淡的红晕。

夏紫陌缓缓睁开了眼,那双漂亮得不可思议的眸子,带着一丝初醒的茫然。

渐渐的,漆黑晶亮的曈眸,恢复了往日的清明。

看了一眼窗外一碧如洗的天空,唇角绽放出一抹浅笑,天气真好。

距离穿越到这里已经一个多月了,比起古代,这里的生活明显要平静得多。

她也渐渐适应了这种没有大风大浪的生活。

夏紫陌神清气爽的起了个早,梳洗收拾完毕之后,换上一身洁净的鹅黄色衣裙出了房门,惬意的来到别墅后院看美景吹晨风。

黑龙会的老大龙振海今天就会来这里赴宴,不知道会不会一见到她就朝着她开一枪,就像上次那样。

想到这里,夏紫陌眼底顿时浮起了一道不屑的冷意。

往前走了几步,漆黑的眸子对上近在眼前的一朵花型饱满的芙蓉花,夏紫陌微眯起眼眸,低下头去,轻轻嗅了嗅,那馨香味沁人心鼻,唇边不禁泛起一抹柔和浅笑。

阎倾魅站在阳台上,穿着一身黑色的睡衣,沐浴着淡淡的晨曦,半干的发丝在清淡的风中恣意的飞舞着,增添了几分不羁。

看着低头嗅花的夏紫陌,阎倾魅唇角不自觉弯起一个微微的弧度,心里莫名有丝细细微微的美好的感觉,似藤蔓在胸口缓缓滋长。

这种感觉是他以前从未有过的,好似在他平静的心湖上激起一朵美丽的浪花。

似是感受到阎倾魅的视线,夏紫陌直起身,抬头看了过来,当看到是阎倾魅的时候,冷冷地收回视线,离开了原地,只留给阎倾魅一个无情冷漠的背影。

阎倾魅微微皱了下眉,倒也没什么感觉,回转身坐到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

……

临近中午,十几辆黑色豪车排成直线,从云花庄园门口行驶进来。

阳光从上而下的照下来,打在豪车完美的流线上,绽出耀眼的光。

阎倾魅带领着别墅里的众人在道路口等着,寂静无声的注视着那十几辆豪车在前面的空地上停下。

见黑龙会的人下车后,阎倾魅带着众人迎了过去。

黑龙会几十名带着黑色鸭舌帽的下属排成两列整齐地站在道路两边,气势十足。

龙振海和龙清扬一前一后地朝着阎倾魅等人走了过来。

“龙哥,感谢您肯抽空赏脸来到这里,阎某必定好生伺候。”阎倾魅看着已走到面前的龙振海,原本紧抿的唇线勾出一抹浅浅的弧度,公式化的开口问候道。

龙振海一身黑衣,红发在脑后扎成一个马尾,面庞虽显几分瘦弱沧桑,但刚硬深邃,自带几分戾气威严,看不出喜怒。

走近后,龙振海一眼便看见了站在阎倾魅身后的夏紫陌。

诧异,从他眼底一划而过。

竟然能从兽林逃出来,本事还真不小!

龙清扬一看见夏紫陌,便恨恨地瞪着她,若是眼神能杀人,夏紫陌怕是早被他戳了千百个洞。

夏紫陌无语地撇了下嘴角,她才刚穿越过来没多久,还没来得及得罪什么人呢。

可就被这么多人惦记上了,各个想要她的命。

难道这是老天爷给她的考验吗?

这样想着,夏紫陌抬眸望天,脸上浮现一抹困惑的神情。

就在夏紫陌神游天外的时候,龙振海看着阎倾魅,目光里隐藏着一丝冷厉的寒意,毫无温度地笑道:“阎老弟,不必客气,我来就是有件事想找你要个说法罢了,你若能有个合理的解释我就既往不咎,若是没有那休怪黑龙会不客气。”

“自然是有的,龙哥先进里面用午餐吧,我们坐下详谈!”阎倾魅退开到一旁,谦谦有礼,落落大方的说道。

“好,我们坐下再谈。”龙振海和龙清扬率先朝着别墅里面走去。

龙清扬瞟了一眼阎倾魅,眼神中隐约带着一道不屑之意。

阎倾魅不为所动,一如既往的面瘫脸,率领着潘修玉等人紧随其后。

白零看着前面的龙振海和龙清扬,不禁轻嗤了一声,“嘁!黑龙会了不起啊!”

夏紫陌只想借着这个机会把和黑龙会的恩怨了解清楚,然后将事实的真相调查清楚,还原主母亲一个公道。

想到这里,夏紫陌眉目间泛起几分坚定。

……

众人走进装潢奢侈精致的餐厅落座。

佣人们鱼贯而入,很快地,便摆满了一整桌美食。

看到菜摆好,阎倾魅转头,看向上座的龙振海,招呼道:“龙哥,这些都是阎某命人精心准备的,您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有倒胃口的人坐在这里,我怎么可能吃得好?”龙振海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夏紫陌,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在他眼底,仿佛溢出了黑黑沉沉的戾气。

坐在最后的夏紫陌垂在身侧的手,隐忍的握了握,听到话后站起身,打算转身离开。

不料龙振海出声留住了她,话语倨傲,“你也用不着出去,就站在椅子后面看着我们吃就是了!”

听到话,夏紫陌抬起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龙振海,眼神冰冷寒彻如凌厉的冰雪,“龙振海,你未免也太欺人太甚了吧!”

“我就欺人太甚怎么了?你若不想待在这里当然也可以滚出去!我不会拦着你!”

龙振海看着夏紫陌的眼神里充满了戾气,似乎恨不得立刻就将夏紫陌凌迟,“若不是今日看在阎老弟的面子上,我早就将你这个小杂种一枪毙了!”

“你……”夏紫陌咬了咬牙,眉心微微拧起,心中翻滚着怒火,可最终也没有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

细微的屏住呼吸,夏紫陌强自保持镇定,“龙振海,当年的事情真相你确定调查清楚了?你确定就是我母亲害的你夫人命丧黄泉?如若不是,那我母亲岂不是太冤枉了?”

“冤枉?人证物证我都有,由不得你狡辩!你现在该想的是今日怎么活着离开这里!而不是和我强词夺理!”

龙振海冷眼看着夏紫陌,瞳眸摒射出利刃一般凌寒的杀气。

夏紫陌并没有丝毫的恐慌,星眸镇定而锐利,不屑地嗤笑了一声,想到什么,出声问道:“那你十五年前怎么不报复夏家?反而一直等到今日?”

听到这话,阎倾魅、潘修玉等人的面上也是浮现出一丝困惑不解的神情,齐齐看向龙振海,等着他的回答。

“是……是我夫人,她临死前让我答应她不要报复夏家,我办不到,最终在我夫人的苦苦哀求下,我只答应给夏家十五年的平安。”龙振海想到过去的事,眼眶里泛出骇人的红血丝,喉头哽得异常难受。

做了几次深呼吸之后,龙振海的眸光一瞬间变得凶狠无比,冷冷开口道,“如今十五年的期限已过,也该是我报复夏家的时候了,我一定会让你们夏家身败名裂,一无所有,全都凄惨地死去!”

“龙老大,有话好好说,好好说,不要冲动啊!”

白零眼见情况不妙,连声安抚龙振海,接着看向阎倾魅,语气小心翼翼的,带着些许恳求,“阎老大,您就帮夏紫陌说一句话吧!”

夏紫陌暗自咬紧牙关,眉心微蹙,想说些什么,可却感觉无论她现在说什么都是徒劳一般,那还不如不说。

龙振海看向白零,刚才只是随意扫了一眼,没怎么在意,可如今多留意了几分,便猛然觉得有一股熟悉感涌上心头。

那漂亮的五官倒是有几分像芯儿,若芯儿肚中的孩子能保住,现在也该有这么大了吧!

想到这里,龙振海的眼睛倏地一亮,心也跟着悬了起来,定定的看着白零,问道:“你……你今年多大了?”

“啊?”白零双眼顿时惊讶的睁大,问他年龄做什么?这和夏紫陌的事有关系吗?

虽然不解,但白零还是撇了撇嘴角,有些不情愿地答道:“我今年17岁,问这个做什么?”

听到话,龙振海的眼色当下就掩饰不住的暗了暗,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淡淡道:“没什么,随便问问而已!”

看来真的不是芯儿的孩子,是他多想了。

芯儿的孩子早就死了,他还在奢望什么?

就算再奢望,那又有什么用呢?

龙振海脸色十分的黯淡,深邃的眼眸里有极力掩饰和控制的沉痛和悲伤,有些无力的合上眼睛,默默地深吸了口气。

“爸,这一切都怪那个秋念芹,若不是她,我妈和弟弟肯定都活得好好的,你也不用忍受骨肉分离的痛苦!所以我们一定要让夏家付出惨痛的代价!”

龙清扬面上亦是浮现出悲伤的神色,双手紧握成拳,毫不掩饰眼睛里的恨意。

夏紫陌站在餐桌旁,皱着好看的眉头,想反驳可是又没有什么能说得出口的证据。

在身体原主的记忆里,秋念芹是个很善良很正直的一个人,根本不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更别说把自己的好闺蜜推下楼梯。

这一定是个天大的误会,她要想办法调查清楚才是。

正在夏紫陌思绪游离的时候,突然,一把枪抵在她额头上。

龙清扬的声音如千年不化的雪山那般冰冷:“今日我就先毙了你替我母亲报仇!临死前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

然而夏紫陌却一点也不害怕,看向面前龙清扬满含恨意的眼眸,她无奈地勾了下嘴角。

然后微微抬起目光望着龙振海,浅淡的吸了口气,锐利的眼眸里沉淀着一丝冷光,语气倒是平静至极,“龙振海,我母亲是不是你设计杀死的?”

龙振海此刻还未从悲伤的情绪中挣脱出来,眼神深幽沉寂,浑身透着一股凄清的凉意。

听到问话,先是一愣,随后,否认的摇头,“不是,是你母亲自己心里害怕没开好车出的车祸,和我无关!”

夏紫陌微微皱了皱眉,盯着龙振海又问道:“那你可知道我母亲为什么要杀你夫人吗?”

龙振海一怔,沉默了一下,轻轻摇头,“不知道,这点我也一直想不通,芯儿一直拿你母亲当最好的朋友,可你母亲却……”

说到这,龙振海忍不住胸口的怒气,愤怒也开始在燃烧,握紧双拳,咬牙切齿道:“你母亲好狠的心啊!她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真是可恨透顶!”

夏紫陌伸手推开龙清扬抵在自己额头的手枪,提步走到龙振海面前,很是认真地看着他,说道:“龙老大,请给我一年时间查清当年的事!我绝不能让我母亲蒙受不白之冤!若一年后我查不到真相,任凭处置!”

“不用查了,芯儿当年亲口承认是你母亲把她推下楼梯的!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龙振海的眼神阴冷难掩恨意,几乎要将夏紫陌盯出几个血窟窿来。

夏紫陌被堵得哑口无言,竟无言以对了。

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那原主母亲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就在这时,夏紫陌只觉得头顶上一凉。

一支黑洞洞的枪,抵在她太阳穴上。

“十五年前的债我要你们夏家所有人用命来偿还!夏紫陌你就乖乖受死吧!”龙清扬的眼神里充满了浓郁的恨意,说罢,便打算扣动扳机。

砰!

就在这时,龙清扬只觉得手腕处传来一阵疼痛,俊眉当下也拧成了一团,手枪控制不住地掉落在了地上。

“想杀我那得有那个实力!无论如何,当年的事情我一定要调查清楚,我不信我母亲会杀人,这当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夏紫陌收回点穴的手,脸色沉了沉,但是整个人依然很冷静。

看得潘修玉、寒墨殇和白零很是钦佩,毕竟这样的勇气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龙清扬此刻痛的呲牙咧嘴,右手不敢大幅度动作,脸色微微发白,一字一句从牙缝里迸出:“你……你……你究竟是谁?”

夏紫陌没理会,就像没听到似的,脸上云淡风轻的勾出一抹冷笑。

继而右脚脚尖轻挑了一下,将地上的手枪勾的飞了起来,手枪瞬间落在了夏紫陌的右手手心,握紧,直指向了龙清扬。

龙清扬只觉太阳穴冷飕飕的,禁不住浑身颤抖了下,心底到底是有些害怕了起来,“夏……夏紫陌,你……你想干嘛?”

夏紫陌依旧没理会,只是紧紧地盯着龙振海,威胁道:“龙振海,如果你不答应我的请求,我不介意今日让你们父子两个也命丧黄泉!这样你们一家就能够在九泉之下团圆了,这也是一桩美事不是吗?”

就在这时,餐厅门口冲进来一群带着黑色鸭舌帽的黑衣人用枪瞄准了夏紫陌。

很明显,如果夏紫陌敢扣动扳机,那她的下场也会是死!

本以为夏紫陌多少会有些慌乱,可夏紫陌嘴角反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

这些黑衣人她毫不放在眼里。

目光仍直视着龙振海,作势扣动扳机,接着道:“龙振海,你究竟答不答应?”

龙振海的眼睛凌厉阴冷异常,紧握着的双拳因为隐忍的愤怒在轻轻的颤抖着,眼看夏紫陌就要扣动扳机,他闭了闭眼,压着心里的怒火,从牙缝里迸出一句:“好!我答应!”

夏紫陌当即收了枪,将枪随意地扔向龙清扬。

龙清扬忍着手腕的痛接住手枪,气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眼里的怒意恨不能化为刀子,在夏紫陌身上戳出几十个洞来。

阎倾魅望着夏紫陌,俊眉轻扬,嘴角弯起一抹迷人的弧度,虽没形成笑意,但看得出心情不错。

想到什么,眸光微微闪烁了下,转头对龙振海说道:“龙哥,夏紫陌已经签了卖身契给我,也就是说她的性命现在掌握在我手中,基于此,我会在这一年里协助她查清当年的真相,若事实真相真的如您所讲,我阎某定不会再阻止您报复夏家!”

“卖身契?”龙振海一时有些困惑,微皱起眉头问道。

“是,夏紫陌今后的生死将由我决定!她不能违背我的一切命令!”

阎倾魅盯着夏紫陌面无表情地说道,不带任何情绪。

夏紫陌面上虽有不满,但是也没反驳,为了夏家所有人的平安她签了那张欠条,也就是所谓的卖身契!

听到话,潘修玉、寒墨殇和白零都惊愣不已。

老大你做人不带这样的吧?

看夏紫陌那满脸不情愿的表情,这卖身契的事一定是阎老大逼迫的!

太狠了吧!

……

听到话,想到什么,龙振海一双精锐的眼睛浮现出狐狸一般狡黠而锐利的幽光,笑着道,“阎老弟,我总算是知道你为何要处处维护夏家了,不就是看中了夏家小姐那几分姿色吗?”

还未待阎倾魅反驳,龙振海接着道:“阎老弟,今晚您可有空?”

听到话,阎倾魅微微皱了下眉头,也没否认,只是淡淡地点了下头,应道:“有空。”

“有空就好,今晚我想请阎老弟到我的庄园用餐,不知阎老弟意下如何?”龙振海抬眸看了眼夏紫陌,心底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这是阎某的荣幸!阎某自是愿意前去!”阎倾魅恭敬有礼地应道,声音里带着不卑不亢的镇定,俊脸上也是那波澜无惊的表情。

龙振海丝毫看不出阎倾魅心底里在想什么,蹙眉想了下,瞟了眼夏紫陌,转头对阎倾魅说道:“阎老弟,这夏家小姐严重影响了我吃饭的心情,你是不是多少应该给她点教训?”

这话一出,白零立马握紧了双手,想说点什么,可看了眼阎倾魅,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算了,他相信阎老大分得清是非黑白,不会因为这个惩罚夏紫陌的。

刚才明明是龙振海先惹的人,他们都看到了好不!

可现在这龙振海又把这一切怪罪在夏紫陌头上,真是欺人太甚!

夏紫陌冷冷盯着上座的龙振海,身侧的双手,悄然握紧了几分,可见此刻心中的愤懑不平。

阎倾魅看着夏紫陌,淡淡地命令道:“过来!”

夏紫陌握了握手,眼中闪过一抹疑惑之后,提步走了过去,在阎倾魅身旁站定。

阎倾魅伸手抓住夏紫陌的胳膊,顺手一拉,夏紫陌便控制不住地跌倒在了阎倾魅的怀里,瞬间噌的一下脸颊红了。

“阎……阎倾魅,你……你想做什么?”夏紫陌试图挣扎着站起身,脸庞涨红地问道。

潘修玉、寒墨殇等人皆是一脸的懵圈状,阎老大,你这是明显的调戏人好吗?这种时候你调戏夏紫陌做什么啊?

因为夏紫陌的挣扎,阎倾魅感觉体内窜起一股无名火,浮起一阵莫名的,但并不讨厌的感觉。

察觉到不对劲,他强撑着,面上维持着不动声色。

薄唇靠近夏紫陌的脸庞,视线盯着那白嫩的耳朵,嗓音,暗哑而性感,含藏着致命的危险,“别再犯错了,懂了吗?”

夏紫陌的脸色早已一片潮红,不敢抬头看人,只是用力挣脱阎倾魅的怀抱,面上有着明显的窘迫和气怒,“阎倾魅,快放开我!”

阎倾魅松开禁锢着夏紫陌的双手,一种感觉蔓延到了四肢百骸,手掌不由地握紧了几分,这是他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阎老弟,那就是你惩罚人的方式吗?”龙振海当下就皱起了眉头,出声质问道。

阎倾魅面无表情,“她是我的人,我想罩着一点不应该吗?”

龙振海瞥看向夏紫陌,发现夏紫陌此刻的确很不爽,恨不得用眼神杀了阎倾魅似得,顿时一抹深思从眸底闪过。

看来这夏紫陌并不喜欢阎倾魅啊,而这阎倾魅也不像是很喜欢夏紫陌的样子,因为他们的眼神中什么情愫也没有。

……

夏紫陌此时双拳紧紧握着,眼底燃着盛怒的火光,恨不得将阎倾魅化为灰烬一般。

她记得原主以前只要靠近阎倾魅,阎倾魅便会厌恶的皱起眉,并命人赶走原主。

可现在怎么回事?

阎倾魅竟然主动拉她入怀,并且不知羞耻地咬她的耳朵。

就算她是个感情白痴,也知道这些都是情侣之间才能做的事。

可刚才……这男人……竟然……竟然……

夏紫陌只要一想到刚才的事,浑身就止不住地窜出一股接一股的怒火,两颊红润的如樱桃一般,饶是平时再冷静再镇定,此刻也是无论如何也静不下心来。

阎倾魅此时亦是双拳紧握,暗暗深呼吸了几口气。

鼻翼间仍充斥着夏紫陌身上的幽香,更是刺激着他的大脑中枢神经,恨不得再一次抱住夏紫陌深入下去。

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刚才明明是想把夏紫陌的手腕拧骨折,就当是对她的惩罚。

可是当握住那纤细柔弱的手腕之时,竟然怎样都下不去手。

那女人感觉到剧痛,用力挣扎,他便用力一拉,没想到将那女人拉进了自己怀里。

之后他就不由自主地咬上了那女人的耳朵。

感觉到不对劲,他才不得已松了手。

阎倾魅缓和了一会儿,努力深呼吸,才稳定心神。

“哈哈,阎老弟做的不错,女人犯了错就要这样教训才对,就是要让她颜面挂不住!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再嚣张!”

龙振海看着夏紫陌气呼呼的模样,打心底里觉得畅快,不禁笑道,“来,我们开饭吧!再不吃菜都凉了!”

龙清扬走到阎倾魅对面落座,右手想拿起筷子,可手腕一阵剧痛袭来,不禁再次狠狠地瞪了几眼夏紫陌。

这女人真狠!

其实他早便知道夏紫陌能躲过他的子弹,毕竟他早已有前车之鉴。

可是一想到他母亲和弟弟是被夏紫陌的母亲害死的,他就忍不住朝着夏紫陌开枪。

结果夏紫陌果然没被射中,可他的手腕却几乎被拧骨折了。

真疼啊!

这种时候他又不能抱怨,只能硬撑着,不然会被人笑掉大牙的。

想到这,龙清扬哀怨又痛恨地瞪了眼夏紫陌,强忍着手腕的疼痛握住筷子,艰难地举起一筷子菜放进嘴里。

好吃!真好吃!

食物的香味将龙清扬受伤的心灵治愈了几分,暂时抛却了和夏紫陌之间的恩怨。

夏紫陌看了眼吃得尽兴的众人,最后冷冷地瞪了阎倾魅一眼,提步朝餐厅外走了去。

这次龙振海没意见,只是瞄了一眼,暗自冷哼了声。

他就给这夏家小姐一年时间,他倒要看看她能查到些什么?

十五年都等了,似乎也不差这一年。

若一年过后,事实真相果真如自己所言,那他一定要用夏家所有人的鲜血祭奠她的亡妻和孩子!

阎倾魅握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顿,心里莫名有些不爽,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夏紫陌离开他会不舒服。

他难道是又得了什么病吗?

或许是吧!

……

夏紫陌走出餐厅之后,便径直去了三楼卧室。

走进卧室,把门关上,落了锁,靠在门背上,她不停喘息着,牙齿咬得嘎吱响,隐忍着熊熊的怒火。

作为一个不能有感情的杀手,她对于男女之事,除了抗拒就是抗拒。

以前若是谁敢碰自己一根手指头,那个人铁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所以她刚才恨不得亲手杀了阎倾魅泄愤。

可是……她不能!

那张欠条上写的明明白白,她的性命是阎倾魅的,对阎倾魅只能绝对的服从,不能有丝毫的违逆。

否则夏氏集团将会立刻消失在世界上,夏家的所有人也将会没有容身之所。

想到这,夏紫陌缓缓蹲下身,用手抱住头,她讨厌现在的自己。

为什么?

她究竟是为什么要签那张欠条?

就因为她占用着原主的身体,就得承担这一切吗?

任凭阎倾魅摆布的自己,真像条‘狗’。

不!总有一天她要变得和阎倾魅一样强大!

她要强大到足以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想到这,夏紫陌眼底闪过一抹坚定的光芒,咬咬牙,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被刺眼的阳光刺激得微微阖上眼眸,皮肤在阳光下,白皙得几乎绽放光芒。

凝眉沉思良久,夏紫陌声音低沉地说了句:“阎倾魅,等着瞧!”

……

龙振海和龙清扬吃完饭,阎倾魅便带着两人去了云花庄后院,身后跟随着潘修玉、寒墨殇和白零。

后院到处都是精致美丽的花坛,栽种着各种颜色的花朵。

“不得不说你这庄园比我住的可美多了!阎老弟好眼光啊!”龙振海欣赏着眼前的美景,不由地赞叹道。

阎倾魅淡淡勾了下嘴角,开口道:“这个庄园是我在南城最好的庄园,龙哥若是喜欢,我可以赠送给龙哥,就当是给龙哥的见面礼!”

听到话,龙清扬瞬间瞪大了双眸,这……这么大的庄园当见面礼?

不过也不奇怪,毕竟阎倾魅是亚斯兰国的首富,名下的房产不计其数。

这个庄园对于阎倾魅来说大概只是九牛一毛罢了!

龙振海虽然想要这个庄园,但终究是觉得不好意思,于是拒绝道:“阎老弟,这庄园还是留着你自己住吧,我不要!”

没想到,阎倾魅已经转头朝着潘修玉看了过去。

潘修玉立马明白了阎倾魅的意思,恭敬地应道:“阎老大,我这就去把这庄园的主人改成龙老大!”

说罢,便转身离开了。

阎倾魅看向龙振海,表情依旧平静毫无波澜,薄唇微勾起一丝弧度,淡淡道:“龙哥,倾魅在北城仅仅打拼了五年,地位尚不稳固,以后肯定有需要黑龙会帮忙的地方,到时候还希望龙哥能助我一臂之力!”

“这……”龙振海微微蹙了下眉头,想到什么,面色陡然一沉,“阎老弟,不是龙哥我不想站在你这一边,只是你也得考虑一下我的感受,我的妻儿都被夏家的人害死,可你竟然维护夏家,没让夏氏集团破产,还派人保护夏家的人,这不是明摆着和我作对吗?”

阎倾魅双眸微微眯起,静默片刻,沉声说道:“龙哥,倾魅虽不知当年发生了什么事,但也曾派人调查过,发现当年的事疑点重重,更像是有心之人陷害所致,请龙哥给倾魅一年时间,倾魅定会调查清楚此事,给龙哥一个交代,若真的是夏家的人害得龙哥妻离子散,那倾魅定会站在龙哥这一边让夏家付出应有的代价!”

龙振海想到过去的事,眼里闪过一抹伤痛,嘴动了下,最终只道了句:“好!我就再等一年!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阎老弟,记得今晚来我庄园赴宴!”

说罢,便转身朝着前院走去,步伐一步比一步沉重,背影落寞而孤寂,苍凉而悲伤。

白零看在眼里,莫名觉得有丝心疼,顿时不解地皱了皱秀眉。

干嘛要心疼这个黑龙会老大啊?

你和他半点关系都没有好嘛!

其实转念一想,自己比这个黑龙会老大惨多了。

他从小被一个乞丐收养,刚会走路就要去乞讨,若是要不到钱,肯定会被狠狠打一顿。

幸亏上帝赐给他一张惹人爱的脸蛋,不然他早就被那个乞丐打死了。

想到过去的事,白零的目光变得幽深了许多,看到其他人远去,恍惚了一下,连忙提步跟了过去。

黑龙会的豪车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在车子刚要走出大门的时候,龙振海透过车窗,朝着白零的方向看过来,电光火石之间,脑海中闪现出顾兰芯的脸来,

这少年和芯儿长得真像!

唉!若是芯儿还在就好了!

他真的是太思念芯儿了,总是能在其他人身上多少看到点芯儿的身影。

龙振海惆怅地转回头,透着沧桑的眼眸里,是浓得化不开的痛,渐渐蒙上一层轻浅迷离的薄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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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世,她是平望台上的一株萱草,他是天庭倨傲自负的朱雀神君,她为他甘愿魂飞魄散跳了轮回台,他为她颠覆天庭遁入魔道;今生,她是穿越时空的一介布衣,他是尊贵霸道的骠骑将军,莫名的熟悉,莫名的心动融入她的梦境,这个妖孽般绝代风华的将军背后牵扯着一桩惊世阴谋……【白萱】:“我从来不是她。凤曦,终有一日你会后悔,连即将出世的孩子都没能给她一点希望,你该是伤她多深?”“我不愿成为你们兵戎相见的借口,倘若真的如此,我宁愿做平望台上的一株萱草,不曾来过天庭,不曾遇见过你们。”——前世.萱草【凤曦】:“我不会放你走,不管你要回哪里,回不回得去。阿萱,留在这里陪我,哪里都别去。”“去了仙籍沦入魔道又如何?我朱雀本是厌恶被这虚伪的条例束缚,而今又要因此放弃仅有的珍宝,连孩子都要认贼作父?若是如此,那就为妖吧!”——前世.朱雀神君【龙梓彦】:“明明皆是我先遇上,为何总是晚他一步?”“若忘川的煎熬能去除心中所痛,那便由我陪你跳吧,太虚宫的云水池边,我允了你生生世世的陪伴便会护你到底。”——前世.青龙神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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