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皓懿先去了吴天的书房。
敲门，吴天正在研究最近刚发现的科幻小说。见柳皓懿进来，连忙叫他过来：“小柳，你过来帮我看看，这个VR是什么东西？”
柳皓懿看看吴天手里的小说，解释道：“这是现代的一种科学技术，叫虚拟现实，通过佩戴设备来实现将不存在的事物呈现在眼前。天伯，你怎么开始看这类小说了？”
“唉，”吴天合上小说，“前两天静子买了俩新玩意回来，跟我说让我别碰，说怕我弄坏了。”
“老大买了VR设备？”柳皓懿挑眉。
“啊，对，就是这个东西。”吴天胸前抱臂，“静子这丫头，往家里买新玩具，居然敢不让我玩，哼！”
柳皓懿无语，赶紧转移了话题：“天伯，D市那边现在公司出了点情况，我觉得有必要和您还有老大商量一下，您移步小书房如何？”
听到有关于吴氏的事，吴天严肃了不少，没再磨蹭，站起身来就走。
走进小书房，吴静梓已经坐在沙发上了，头上戴着那个她不允许她父亲碰的玩意。
“啊！”
果不其然，吴天见到吴静梓头上的设备，心情逐渐不好了起来，拍拍柳皓懿：“小柳，让这臭丫头赶紧把那玩意拿下来！”
柳皓懿叹气，拿这父女俩没辙，只能走过去。
结果还没来得及说话，吴静梓突然一巴掌呼过来。
啪！
清脆的声响在小小的书房回荡了好几回。
“嗯？怎么还真的有触感？”吴静梓自言自语，“难道说这已经不是VR，是MR了？”
“老大，你快把它摘了吧。”柳皓懿的声音传来。
“嗯？”吴静梓摘下设备，就看见柳皓懿捂着脸，一脸无辜的站在她面前，远处房间门口还有自家老爹，吴静梓尴尬地摸摸头，“呃...嘿嘿，你们太慢了，我就自己玩了会。”
吴天本来还想再吐槽几句女儿不准自己玩VR的事，可看柳皓懿神情严肃，也就没再多说什么，摆手招呼两个孩子坐下谈正事。
柳皓懿虽然在感情上还很幼稚，可谈起工作毫不含糊。
简明扼要地说清公司最近的人事变动，吴天和吴静梓都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听了柳皓懿对于公司变化的说法，吴静梓率先反应过来什么：“诶，老头子，你觉得这个事和阳米有没有关系？”
听到阳米，柳皓懿表情有些疑惑和诧异。
吴天又想了想：“你这么一提，我觉得可能确实是有关系的。”
“天伯，吴氏的人员变动和阳米有什么关系？”柳皓懿赶紧问。
“是这样，”吴静梓先说道，“我先说目前我已知的东西。首先，米瑞杰应米桦锐的要求，把在英国的分公司的股份全数抛出，然后放下英国那边的所有东西回国，回到J市接管米桦锐已经为他准备好的公司。这几年，因着米瑞杰和欧阳夏曈在英国把阳米的分公司做得风生水起，国内J市的总公司也是富得流油。我感觉，米桦锐有打算在J市把公司彻底做大，霸下J市半边天。那么，如果他是这么打算的，他就有可能撤回他在其他市流动的眼线和间谍。我们吴氏在D市的分公司，皓子管理得不错，米桦锐会在咱们这安插人员也很正常。”
“静子，我觉得我也可以考虑把吴氏交给你了。”吴天打断吴静梓，“你说的这些猜测，基本上是对的上我打算补充的东西的。”
柳皓懿和吴静梓抖看着吴天，等着下文。
吴天清清嗓子，说道：“你们两个的职业敏感度都很高，我很赞赏。那么我现在说，我的线人给我的情报。米桦锐这次大动干戈，舍了英国的公司，目的就是在J市做大。但静子，你的野心还不够，米桦锐打算称霸J市，没打算给任何一个同行留余地。”
柳皓懿听到这里，已是明白了什么：“天伯，你的意思就是，米桦锐做好了比较充分的准备，现在已经是蓄势待发？”
“不，”吴天摇摇头，“米桦锐的准备还不算充分，他还差关键的一步没有完成，那也是至关重要的一步。”
“那是什么？”柳皓懿不解。
吴天看向吴静梓，吴静梓拍了柳皓懿一巴掌：“你傻了你，也不想想，最近发生过什么大事吗？”
“大事......”柳皓懿沉思，一下子反应过来，“莫非......米桦锐没准备完善的，是自己的儿子？”
“没错，”吴天点点头，“前段时间，你们应该也见过他儿子米瑞杰了吧。米桦锐最后一张王牌是他的儿子。只要他将他的儿子培养出来，那么距离他拿下J市的时候也就不远了。”
“所以......现在，应该不只是吴氏，很多同行公司应该人员都有所变动。米桦锐现在就是在把放养在外面的精英们都召唤回去，给自己的儿子铺路。”柳皓懿琢磨着，把所有的东西都串到一起，“米桦锐这把牌打得还真是精明，要回了自己的人，还给我们放了根本与他的计划无关的人，既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还不得罪人。”
吴静梓笑了笑，说道：“皓子，你是不是不知道米桦锐什么来头？”
“嗯？”柳皓懿一愣，“米桦锐什么来头？”
吴静梓和吴天对视了一下。
吴天笑了笑，没说话。
吴静梓会意，说道：“这个日后我再告诉你吧，现在我们的重点是，怎样保证吴氏的利益。”
柳皓懿点点头，转而问吴天：“天伯，吴氏有打算在J市分一杯羹的打算吗？”
吴天摇摇头：“在J市是没有的，但是在D市，现在还不能让他米桦锐一个人说了算。”
“天伯，我不明白，”柳皓懿问道，“米桦锐不是打算撤出D市吗，他应该不会还打算在D市坐庄吧？”
吴静梓又伸手拍了柳皓懿一巴掌：“皓子，你今天是不是就带了一半脑子？”
“我又怎么了？’柳皓懿皱眉。
“就只想着米桦锐，忘了D市还有你的老相好欧阳夏曈了吗？”
柳皓懿一愣。
好像确实没想到。
吴静梓接着说：“米桦锐现在是专心在J市培养米瑞杰，但是在养成之前，米桦锐还需要其他公司的存在的，不然哪里来的钱养人？”
柳皓懿没说话，但眼神表示肯定吴静梓的说法。
吴天见柳皓懿的表情，似是已经不在公司这边的事了，就起身说道：“剩下的问题你们两个讨论吧，我就不参与了。”
说罢，吴天站起身来打算离开，手不自主地冲着吴静梓的VR伸去......
“老头子！”吴静梓一边和柳皓懿进行眼神交流，一边还注意到自家老爹不干好事。
吴天悻悻地收回手，哼了一声，走出房间。
只剩下吴静梓和柳皓懿两个人，说话就方便了很多。
吴静梓说道：“皓子，米桦锐既然开始有了行动，就证明D市的很多形势也会发生变化。”
柳皓懿明白吴静梓的意思，没搭话，但眼睛紧盯着她。
吴静梓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我觉得，米桦锐不会放过欧阳夏曈这颗棋子，他一定会想办法利用她。而最直接的方式，就是把她派到你身边。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柳皓懿还是没说话，看着吴静梓的眼神有些许忽闪。
吴静梓也看着柳皓懿，知道自己这个坏人是一定要当到底了：“皓子，就算欧阳夏曈来找你复合，你也一定要坚持住你的底线，明白吗？”
柳皓懿没回话，紧盯着吴静梓的眼神闪开，看向窗外。
吴静梓知道柳皓懿的内心在挣扎，也就没说话。
很久很久，久到吴静梓也开始发呆了，柳皓懿才说话：
“老大，我明白。”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