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完郅支单于的事,朝廷上那股轻松愉悦的气氛一直挥之不去。
“皇上,陈汤擅自假托皇帝命令兴师动众,有幸没有被诛杀。如果在封爵位赐食邑,那么以后奉命的使者就会都争相想着冒险以取得侥幸,在蛮夷中惹起事端,给国家带来灾难,这个头不能开!”石显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个响头。
朝上本是一派祥和,直到如今,论起对陈汤的奖赏。刘奭内心颇想嘉许陈汤,但石显极力阻挠,匡衡坚决支持石显。朝中往日对陈汤赞叹有加的大臣们,在此时一个个禁了声,竟,没有一个人愿意支持自己!
“此事再议!退朝!”刘奭拂袖离去。
“刘美人,皇上特地让我来给您说声,今儿个他心情不好,免得让美人跟着伤神,就不来了。”王二恭恭敬敬地对刘梓熙说到。
刘梓熙如今是宫里最得宠的女人,虽说只是个美人,却能连连让皇上留宿。
王二一走,刘梓熙就叫上姐妹们一起喝茶吃点心。
懒洋洋地躺在木藤编制的椅子上,刘梓熙伸了个懒腰:“太好了,总算不用哄着他和掺着迷药的果酒啦!今儿个可以好好睡个觉。”
“哦?怎么的,皇上肯放过你了?”姜妩瞟了刘梓熙一眼,问道。
“王二说他心情不好,不来了。”刘梓熙回到。
夜米拿着绿豆糕吃着正香,暗想,不来倒是救他自己呢。每日这么喝着迷药,不知道会不会怎么样。
微微叹了一口气,既然都知道了他今日心情不好,自己怎么着也得做好这个“知己”的工作吧。
做贼心虚地偷偷溜出来后,夜米才长吁一口气。好在,今天守夜的是叶子和梓然。这两个丫头睡得不知道多香。
“你怎么来了?”刘奭见到了夜米,不禁有些吃惊。
“唔,闲的无聊,出来逛逛。”夜米有些不自在地说道。
夜米踢了踢脚下的几个空酒壶,皱着眉头问道:“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烦的。”刘奭灌下一杯酒,将酒杯重重的往桌上一放。
夜米挑眉道:“跟我说说呗。俗话说,你的烦恼就是我的快乐~”
“噗—”刘奭忍俊不禁,“这是哪来的俗话?”
“陈汤立了功,我想嘉奖他。石显却说他败坏规矩,不罚就算好的!哼,这个小人!也不想想陈汤是出生入死进入无人能到的地方,悬扬旌旗于万里之外,远播我大汉的威名!”刘奭气愤地说道。
“噗嗤!”夜米忍不住笑了。
刘奭又气又恼:“你......”
“别恼。你说自己做不好皇帝,我看倒是很好啊。”夜米正色道,“石显肯定掌握了很大一部分势力才敢这样搬弄是非......你没有妥协,这不是很棒吗?”
刘奭面色一顿,脸颊微红。触及到夜米似非死笑的眼神,他不自在地瞟向别处。
“好啦,别想那么多。陈汤的功劳不可埋没,定会有清明的人的。”夜米如是说道。
......
次日,原宗正刘向上奏书说:“郅支单于监禁杀害使者和官兵数以百计,事情沸沸扬扬于外国,损失威望,失去了别人的敬重,各位大臣都为此忧愁。陛下发怒想诛杀他,一直没有忘怀。西域都护甘延寿、副校尉陈汤秉承圣明的旨意,倚靠神灵的保佑,统率百蛮的君主,带领有城镇之国的军队,出生入死,进入无人能到的地方,才踏平康居,攻破五道城墙,拔下歙侯的旗帜,斩下郅支单于的首级,悬扬旌旗于万里之外的地方,远播威名于昆山之西,洗刷了谷吉的耻辱,建立了卓越的功勋,万夷畏惧屈服,没有不震动的。呼韩邪单于看到郅支单于已被杀,又喜又怕,向风慕义驱驰前来,稽拜表示归附,愿意守护北藩,历代称臣。他们建立了千年的功业,保证了万代的平安,群臣中功勋没有比他们再大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