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她有个约定,在两界平和的状态下,他希望与她试试不同身份情况下是否会相爱,如果相爱一次,且结果是好的,那么她便没有理由再阻拦两个人想要的发展的关系,与他相爱,在一起。
【1】
午后的暖阳懒散散的打在玻璃上,停留在玻璃的外围,固执的盯着正在书桌上咬笔头的少女。
女孩眼睛大大的,皮肤像鸡蛋一样光滑,精致的五官,让人看了就忍不住上去捏一捏,尤其是在发呆的时候。
“呵嚓”一声,笔头的笔盖断了一截儿,女孩拿着已经废掉了的笔头,叹了一声气,将手里粉红色的信纸团成一团塞进了书包,顺便掏出了一本理综卷子无精打采的做着,至于情书什么的,她想还是算了吧。
做卷子的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就到了深夜,盛初写完手里最后的一道题,终于抬头向隔壁望了望,对面已是早早的睡了,也是,毕竟像她这样笨的小丫头真的不是很多见。
由于昨晚睡得太晚,盛初早上起来的时候还是晕晕乎乎的,但一想到今天可以见到甘唐,她强迫着自己又打起了精神,早早的下楼,骑着车子去了学校。
还没进班,就听见了一个尖锐的女生自豪的抒发着对甘唐的喜欢,盛初走进班,不耐烦的拍了拍站在门口的陌生面孔的小丫头,说道:“同学,让一让。”
不由来的打断让门口的女孩秀眉一皱,声音尖细的问着:“你谁啊?别在这多管闲事!”
本是坐在下面看好戏的丁绛,看到盛初被一个长得顶多算是小家碧玉的娃娃音给嚷了,立刻就上了脾气,一把推开娃娃音,没好气的说到:“好狗不挡道!”
盛初借着丁绛给开的道,回了座位,看了一眼依旧低着头做卷子的甘唐,心里莫名的踏实下来,掏出单词书小声的背着。
娃娃音看了看盛初又看了眼丁绛忽然“哇”的一声哭了,那声音要多细就有多细,要多尖就有多尖,盛初不自觉的捂上耳朵逃避着刺耳的声音。
盛初的小动作永远落在丁绛的眼里,丁绛刚回到座位屁股还没坐热,又走到了娃娃音的身边,“走,哥哥带你买糖吃去。”
“不去,呜~”
“我们到外面说。”
“不,呜~”
盛初看了一眼作斗争的丁绛表示同情,塞了耳机进耳朵,继续背着单词。
丁绛看着低着头背单词的盛初,耳边又是阵阵刺耳的哭声,心里不由的烦躁,总觉得在盛初面前丢了面子,忽然大吼一声,“滚!”
这一声滚,将女孩的眼泪凝结了半空,可最终尴尬的空气承受不住眼泪挤压的重量,在一声“哇”为爆破点,飞了出去。
丁绛看着自己的成果满意极了,忽略了半个班惊讶的大嘴,屁颠屁颠的跑到了盛初身边半蹲着趴在盛初的桌角,等着她的表扬,盛初只是看了他一眼,无奈的从包里掏出昨晚上的卷子,她说:“给你,抄完了,帮我交了。”
“好嘞。”丁绛露出了狗腿子一般的笑容,拿着卷子用跑百米的速度冲回了座位,用触手怪的速度抄完了盛初的卷子,赶在甘唐去办公室之前交了卷子。
下了课,盛初拿着上节课老师讲的卷子做到了甘唐的旁边,指着卷子上的第一道填空题问:“帮我讲一下题,谢谢啦。”
甘唐抬头看了一眼卷子,又趴下了,说着:“这么简单的题,你是玩我呢吧,有事直说,小爷困着呢。”
盛初从袖子里掏出一张褶皱了的动漫展览的票,“我只有这个,可是我想逃课。”
听到逃课两个字,甘唐终于肯抬起头,嫌弃的接过盛初手里的票,“是今天的么?”
盛初眨了一下眼睛,“嗯”了一声。
甘唐把票塞进自己的口袋,背起自己的包,没等着和盛初排练直接给盛初来了一个公主抱,匆匆忙忙的跑出了教室,躲过了教导班主任的盘查,跑过了门卫的大长腿,直接上了出租车。
出租车上,甘唐气喘吁吁,还不忘记摸一摸兜里的漫展票还在不在。盛初只是做在一边,好似是有什么心事似的看着外面,也不说话。
甘唐看了一眼盛初,捅了捅她的胳膊,说:“喂,你去哪儿啊?我先送你去。”
“致真大厦,和你顺路。”
“嗯。”甘唐应了一声,拿出自己的手机给班主任打了个电话,编造了一下盛初的身体状况,听得盛初感到脸色直发烫。
“那个,老师信了么?”甘唐挂掉电话后,盛初忍不住问了一句。
“嗯,老师说让你好好休息,然后让我好好照顾你。”甘唐玩着依靠着盛初的肩旁,整个人像丢了块骨头似的,不是趴着就是靠着。
盛初也没推开他,她知道甘唐的毛病,他从小就这样,不爱动,整个人每天懒洋洋的,能坐着绝对不站着,能靠着绝对不坐着,能躺着绝对不靠着。可就是这样,依旧不影响他张了一米86的个子,以及他爷爷逼着他练的6块腹肌,她始终记得躺在隔壁草坪上的少年被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将军拿着拖鞋被打得跑得老远的样子。
“你到了。”肩旁上的少年慵懒的睁开眼睛,说了一句,拽回了出神的盛初,盛初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百块,给了出租车师傅,并叮嘱出租车师傅把甘唐送到地,甘唐挥了挥手,自己一个人又斜躺在了整个后座,享受着阳光的温暖。
盛初无奈的挥了挥手,对于自己占了他半个多小时的后座哦,表示歉意。
送走了甘唐,盛初忐忑的进了致真大厦,走了几步便被前台小姐有礼貌的拦下了,“小姐,不好意思,请问您找谁?”
盛初展开手心,将一张褶皱了的被汗浸湿的名片递给前台小姐,说:“不好意思,我想找一下阮澜江。”就
前台小姐看着盛初手里已经被汗水浸湿的名片,眼睛里充满了可惜,要知道那名片虽然是最普通的名片,可是能够拿到阮总名片的人,真的是少之又少。而如此对待阮总名片的人,恐怕只有眼前的这个小丫头了。
“姐姐,我可以进去了么?”盛初收回手里的名片,紧握在手心,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有些紧张。
“稍等一下。”
大概是过了一分钟,前台小姐放下电话,带着盛初直接上了31层,到了总裁办公室门口,便回了自己的工作岗位。
盛初看着一个一个专心做自己事的职员,心里莫名的又开始紧张,咽了口口水,轻轻的敲了几下办公室的门。
办公室的门自动打开,盛初走了进去,办公室的门同时关上,阮澜江打量着面前的小丫头,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有见过她,更不记得什么时候自己给过这个小丫头自己的名片,而且今天不应该是在学校么?
盛初低着头向前走了几步,可是阮澜江的办公室似乎是有些大的过分,她走了几步还是离阮博江很远,她有些近视,看不清坐在那个位置的男人。可是这种看不清的感觉让她觉得好像不像刚才那么紧张了。
她鼓起勇气抬起头,她说:“阮总,我耽误您几分钟,请您听我把话说完。盛中熙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教授,一生安分守己的老学究,没有钱也没有智商为您服务,那个上次您给他的名片在这里,现在还给您。”
说完,盛初又低下了头,挪着自己慢吞吞的步子走到了他的桌子前,把名片往顶上一放,便转头打算走了。
阮澜江拿起桌子上的名片,再一看小丫头的年龄,便知道了小丫头是盛老头的女儿,于是他问:“是盛教授让你来的么?”
盛初本来就紧张,阮澜江这一问正好戳中了她的心事,她更加的紧张,她开始结巴:“是盛···盛···盛教授让我来的。”
阮澜江拿着名片走到了盛初的旁边,说道:“你今天逃课了吧?”
盛初低着头,阮澜江看不见的样子,只能透过侧面看到盛初的长长的睫毛正不安的一颤一颤的,如同她的主人一样的紧张。
忽然间,盛初猛的一抬头,精致的五官尽落在阮澜江的眼底,她挺起胸,做足了气势,“没错,我逃了课,盛中熙也不知道我偷偷的拿着名片过来找您,可是,那有怎样呢,您不是我的老师没有资格管我逃课,而且盛中熙是不会受了您的蛊惑过来为您赚钱,他不会的,您听懂了么!”
“你怎么知道盛教授不想呢?”阮澜江被盛初炸毛的样子惊到了,他实在很难想象刚才还一副怯弱的小丫头忽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发了脾气,还一副瞧不上他的样子。
“因为他不喜欢钱,也不需要钱,也不会有精力的,他不需要钱去包养情妇,你也不允许给他钱,懂了么!”
盛初认真的看着阮澜江,不知不觉的将自己内心的担忧说漏了,而且即使是说漏了竟然也没意识到,反倒是我很有理,说什么都是对的样子。
“噗”的一声,阮澜江笑了,揉了揉她的小碎发,“你这小脑袋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我弟是盛教授的学生,给盛教授的名片是为了让盛教授帮我监督他的,没想要拉盛教授下水。”
盛初听了阮澜江的解释,小脸腾地一下就变红了,低着头:“那个···那个···阮先生,对不起啊,那个我是隔壁的新来的秘书,喝多了,跑错了啊,跑错了。”
说着,盛初的小步子就不断的向后挪着,她挪着,盛初就在一旁看着她,她挪一步他跟着向前一步,直到她紧紧的贴住了总裁办公室的大门。
没有传说中的壁咚,阮澜江只是看着她,说了一句:“小心!”
话还没说完,上一秒还紧贴着办公室门的盛初,这一秒“砰”的一声,结实的躺在了地上,整个人摔得有些懵。
阮澜江赶紧扶起躺在地上的盛初,伸出了三个手指问:“小丫头,看看这是几啊?”
盛初只觉得眼前是模糊的,脑袋是晕晕的,眼前一片黑,晕倒了。
【2】
下午的暖阳毫不吝啬将自己温柔的光辉洒给趴倒在盛初床上的阮澜江,醒来了的盛初无聊的数着阮澜江长长的睫毛,顺便在心里小小的嫉妒一下他精致的五官。
阮澜江躺了很久,枕得盛初的腿有些酸,盛初的腿轻轻的挪了一挪,阮澜江便醒了。
“你好一些么?”他说。
盛初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说道:“应该没事了。”
阮澜江收好散落在盛初床上的文件,放到一旁的桌子上,然后拿起挂在一边的外套,“穿上,我带你吃饭。”
盛初接过衣服低着头紧张的穿上,坐在床边,盯着着空空的地板,好像在寻着些什么,许久才抬起头,怯弱的问着:“阮总,您看到我的鞋了么?”
阮澜江在地下看了一圈,摇了摇头,“没有看到,可能丢了。”
听着阮澜江的话,盛初低下了头,两只腿耷拉着,连带着粉色的小脚丫都没了精神。
忽然,阮澜江把桌边的文件扔给了盛初,盛初小心的拿着,还没等问一问他的意思,她便被阮澜江抱到了怀里,公主抱的姿势,有些羞人,盛初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发烫,想说些什么,可是始终停留在喉咙里说不出来。比如说:阮总,您可以帮我买能穿的鞋。
转眼间,盛初抱着阮澜江上了车,盛初却愣在阮澜江的怀里迟迟不肯出来,手里紧紧握着文件。阮澜江也不着急,先让司机开了车,自己就在后面抱着她。直到盛初缓过神,才赶紧推开阮澜江做到一边,抱着文件的一直出汗。
阮澜江注意到了她的紧张,拿过她手中沾满了汗水的文件,有些嫌弃,但还是调侃道:“你害羞了,不会是从来没被人抱过吧!”
从来没被人抱过,怎么可能,前两天她还被甘唐那小子抱过呢,就在体育课做活动的时候,不过准确的说,应该是背。
所以刚才那个抱,应该真的是第一次,不过她才这么小,要是被人家抱了很多次,那才真是有问题。
但是她面对阮澜江就是很紧张,准确的说她是在面对除了甘棠以外的不知名男性,都会紧张。
所以,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小声的嘀咕了一句:“我又没你那么老。”
可是,还是被阮澜江听见了。
“我看上去很老么?”阮澜江忽然的拉起她的手问她。
盛初甩开他的手,用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质问他:“您还是不是人了!”
没办法盛初实在是想不出什么有力后者说是准确的话来保护自己,她想的是他是个大人,竟然对自己这个小丫头有非分之想,简直是个禽兽!
阮澜江听见了她说的话,她说的再小声他都可以听到,但他不打算逗她了,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了一个精致的创可贴,贴到了她的手背上。
“刚才落下的伤口。”
盛初感觉到疼的时候,才发现自己错怪了他,没等她开口,他又说:
“不用说对不起,小丫头有点儿防范心是好的,没有被人抱过也是好的,你放心,我都可以当你叔叔了,所以不要瞎想,不会对你做坏事的。”
盛初听了他的话,终于肯抬头看他一眼,这一眼发现他还挺帅,虽然相对她来说是有些老了,但毕竟是有成熟男人的味道。
“嗯,那谢谢阮叔叔。”盛初乖巧的表达自己的感谢。
说完了,便轻松的看向了窗外,一点也不曾意识到她刚才说的话带给阮正江的伤害,毕竟他也才26,曾经研究生的时候,也是被人哥哥,哥哥的叫着,这感觉真的是有些不舒服。
于是,他递了一瓶酸奶给她:“其实你也不用那么客气,叫哥哥就行了。”
盛初接过酸奶,有些犹豫。
“放心喝。”
“不是,阮哥你误会了,我只是好奇你这儿怎么会有酸奶?”
“我喜欢。”
盛初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虽然她从来没见过甘棠吃零食,也没见过她堂哥盛嵘吃过零食,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旁边这个和酸奶的老男人,她觉得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也许,是他喝酸奶的样子真的很帅。
一瓶酸奶下肚,也到了饭店,阮澜江先下了车,然后走到另一边,背着盛初进了饭店,盛初把自己的脸紧紧的贴着他的背,想着:他怎么就不能帮自己买一双鞋呢。
“想吃什么?”阮澜江拿着自己的菜单看着。
另一边服务员将另一份菜单递到盛初的面前,盛初拿着菜单看了看,说:“一份皮蛋瘦肉粥,然后不要了。”
“就喝一碗粥,你不饿么?”阮澜江问完,也不管盛初想吃什么,自己又点了几个这家店的特色。
等到菜都上来的时候,阮澜江才发现,盛初果真是对其他菜一口筷子都没动,至于那碗粥她也没喝几口。
“你怎么了?不和胃口,就吃这么点儿?”
“我,我不太习惯在外面吃东西。”
盛初是不在外面吃东西的,从小就不在外面吃东西,包括每天中午如果盛初在学校不回家的话,都是有阿姨送到学校的。所以今天中午能给阮澜江面子在外面吃上几口,也算是对阮澜江这个人的一种肯定。
“哦,那这样啊。”虽然围绕着阮澜江的“妹妹”很多,但是阮澜江这也是第一次请女孩子吃饭,而且还出现了问题,自己也觉得尴尬,但偏偏盛初也是个小丫头说话什么的自然也不会在意。
这顿饭吃下来,盛初很开心,因为她觉得自己克服了自己一个心理障碍,至于阮澜江吃饱了,除了尴尬之外也没有什么其他的障碍。
“哥,送我回家吧。”今天出来一天了,眼看着甘棠也要回家了,她要是不回家免不了又是一阵审问。
“好,我送你回家,上来!”阮澜江半蹲着身子,盛初也习惯了,不感到害羞了,直接上了他的背。
回到了家,刚到家门口就看见自家的二老拎着行李箱从屋里出来,盛初在阮澜江的背上,有些激动,不停的拍着他的背,让他快一点,还好阮澜江腿长拦着了二老。
盛中熙一眼就认出了背着自家丫头的男人,拉着自己的夫人过来和阮澜江问好。
“阮先生,小女麻烦您送回来了。”
“哪里,不过盛教授这是要去哪儿?”
“对去哪儿?”盛初在阮澜江的背上应和着他。
“去G国呀,你瞧这不是正打算拿着行李到学校找你。”
一听G国,盛初的眼神变了,她早就知道自家的二老被G国的名校聘请教授,可是她没想到这么快,而且两个人竟然没有一个人和自己商量,哪怕是告诉自己。
盛初拍拍阮澜江的背,“放我下来。”
“可是,你没穿鞋。”阮澜江注意到了小丫头情绪的变化。
“阮先生,我到了,谢谢您。”
得,这小丫头都从刚才的“哥”变成了“阮先生”,他再不放下她,也不行了。
盛初落地的一瞬,眼里全是泪,她看着盛中熙和连艺,:“在国内待得不好么?为什么非要去那边。”
盛中熙给盛初擦着眼泪,哄着她:“你看你外公外婆和爷爷奶奶都在那边,而且你知道我一生的梦想也许再GU就能实现,所以初初愿不愿意和我一起走?”
忽然,盛初推开他,“我哪有权利,我连你们出国的事情也是偷偷听到的,从来就没有和我商量过,现在你们想着也许哄哄就好了,这是阮先生在这儿,如果阮先生不在这儿,兴许我这么大闹,您的巴掌早已经打到我脸上了。”
“初初,怎么说话呢!”一向温柔的连艺也发了脾气。
盛中熙震惊的看着盛初,“初初,怎么可以这样?”
“我怎么不可以这样,凭我就是您的女儿,所以必须是一个乖乖女,什么都必须会,什么出格的事都不能做,不能大声喊,不能跳,只能乖乖的做你们眼里的乖女孩,对任何事情都要逆来顺受。”
盛中熙被盛初堵得说不出话,连艺则是在一旁流着眼泪。
阮澜江站在盛初的身后,一直安安静静的,忽然间说了话:“盛教授,要不然今天让盛初现到我家住着,等盛初想好了想通了,我再给您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