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天啊!抱歉,她差点把你弄瞎。”查尔斯担忧的说道,他刚刚得知荷莉跟踪护工的事情。
“我没事。”荷莉对着电话说。
“嗯。。你被她弄成这样至少得给你点有用的信息吧。”
“你给我的资料里说克劳德的手臂上是有伤口的对吧?”荷莉追问。
“没错。”
“明伦的手臂上也有伤口,明伦在去度假之前曾去养老院说过他不接父亲回家,那天他的手臂上有个伤口,护工问他是怎么回事,他说前一天晚上在路边遇到醉鬼闹事,他去拦了一下,结果就受伤了。而在第二天,护工本以为他已经在妈妈家度假的路上了,却在路上碰到他,护工向他打招呼,他却像两人是陌生人一样离开了,手臂上的伤口也消失了。”
荷莉向查尔斯汇报着她了解到的情况,却发现查尔斯半天没有说话。
“你还在听吗?”
“是的,我在,额。。。我突然想到一些东西,回头聊。”查尔斯说完挂断了电话。
迟疑了片刻,查尔斯走进办公室向奎尔表示需要再看一次酒吧闹事的录像。
“你知道这里的规矩兄弟,录像已经封挡,这个要求有点难。”奎尔回答道。
“我尊重规矩,奎尔,如果不是我觉得视频里的某处有重大线索的话,我也不会找你帮这个忙。”
奎尔想了想,起身走向门口,正要出门时回头说道:“老实说我不知道酒吧闹事和小莱姆的案子有什么关系,我感觉你有什么瞒着我。但是我五分钟后有个会议,我得回来拿电脑。”
“放心吧奎尔,你回来的时候不会看到我的。”查尔斯赶紧坐到位置上查看电脑里封挡的录像,一边向奎尔保证。
奎尔离开,查尔斯不停的变着角度观察酒吧闹事的那段录像,终于可以确定,这个人的手臂上,没有伤口。查尔斯不知道他在考虑什么,克劳德已经死了,可他却在确认酒吧闹事的人会不会是克劳德。。。
“见鬼,振作点查尔斯。”查尔斯揉了揉脸庞,小声的提醒自己。
等等!查尔斯猛的察觉到什么,他再一次重放了录像,录像显示在闹事者离开时,他舔了舔手上来自安东额头的血迹。
。。。。。。
凯蒂偷偷打开养老院的后门,荷莉收起被挂断的电话,赶紧溜了进去。沿途装作探望老人的家属径直走进杰瑞·戴维斯的房间。
“嘿,杰瑞。”荷莉注视着眼前这个瘫痪在床上的老人随口说道,“你有什么东西能让我把花放进去吗?”
老人把目光从电视屏幕上移开,缓缓瞟了一眼荷莉,没有说话。
“我是。。”
“我知道你是谁。”老人打断荷莉的话,“你没必要告诉我。”
“好吧。”荷莉迟疑着点了点头,她只好把花一直拿在手上。
“我想问你关于你儿子明伦·戴维斯的问题。”
“我记得你。你在圣卢斯港和我奶奶一起玩牌来着。”老人看了眼荷莉,目光呆滞笑了起来,“你有4个8,她有4个Q,你脸上的表情,真的是。”
荷莉有些无奈,紧跟着问:“你记得最后一次见到明伦的事吗?”
“我敢说你丈夫那天晚上肯定收拾你了,对吗?”老人把头转了回去继续看电视。
“明伦有跟你说过他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跟我妻子说,卧室太冷了。你猜她做了什么?她把床烧了哈哈哈。”依旧是胡言乱语。
荷莉没有再提问,她知道不管她问什么,都不会有答案。眼前的只是个有阿兹海默症的疯老头。
“不是他,你懂吗?”老人突然说。
“不是谁?”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老人又把头转了回来,死死的盯着荷莉,浑浊的眼睛里仿佛有光。“它把你们所有人都骗了是不是?”
荷莉看着老人,她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老人把遥控拿起来,将电视的音量调到了最大,不再理会她。
叮叮叮!
荷莉边离开房间边接通电话。
“嘿,荷莉,记得我吗,和你呼唤名片的那个。”
“什么事?”
“你愿意跟我共进晚餐吗?”
“我不介意,不过你知道明伦·戴维斯吗?”
“什么?”
。。。。。。
塞西街,酒吧。
昏暗的灯光下,调酒师轻轻地摆动着身体,极其优雅的调配一杯五彩的鸡尾酒;闪烁着急促的霓虹灯光,吸引着一个又一个饥渴而有需要安慰的心灵。
查尔斯静静的坐在酒吧的一个角落,叫上服务员开上一杯冰啤。
“看到那个染着蓝头发的女孩了吗?我和她爸爸是高中同学,查理·辛普森,玩橄榄球的,那家伙可是让不少人受了伤。”查尔斯指了指舞池里肆意扭动着身躯的女孩冲着走过来的安东说。
“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吗,警官。”安东拿起酒杯抿了一口,斜着眼望向查尔斯。
查尔斯没有在安东头上看到包扎用的绷带,点了点头说道:“伤怎么样?挺好的吧。”
“查尔斯,这是警察说的什么友好对话吗?”安东摇了摇头调笑道,“因为我以前也经历过这种对话,但最后的结果不像开头那么友好。”
“我不是来找你事的安东,放轻松。”
“好吧,那你等一下。”安东扭了扭腰,撇嘴道,“好了,我现在轻松的很,可能一眨眼就睡过去了。”
查尔斯轻笑了两声,斟酌了一下说:“嘿,你还记得那天吗?那个来闹事的,走进来肆意摇摆,挑衅你然后痛扁了你和你的小弟们,打得你满头是血。”
“有吗?”安东抬了抬眉毛,有些慌张,这让他想起了之前了解的闹事者的身份,“好吧,为什么问这个?”
“嗯哼,只是在跟进一些线索,你还记得那天晚上还有什么别的事吗?”
“我说了,他只是进来了一小会,随便玩了玩,之后你也知道,我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了。”安东随口说道。
查尔斯盯着安东的面庞许久,没有说话,起身准备离开。
“他的眼神不对。”安东冲着查尔斯喊道,“就像在看食物。”
“好吧,祝你玩的开心,谢谢。”
查尔斯回头看了眼安东,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
“谢谢你接受我共进晚餐的邀请。”凯撒举起酒杯和荷莉碰了一下。
“没什么,反正我在附近也没有认识的人一起吃饭,Insvekataj!”荷莉放下酒杯说。
“Insvekataj!?你,你是在开玩笑吗?“凯撒诧异的看着荷莉,“你,你是哪里人?”
“我父亲来自鲁尔尼岛,但是他以前在新维加的一所煤矿高中当老师。”
“无烟煤还是有烟煤?”
“无烟的,蓝煤烧起来更热更干净。”荷莉笑道。
“哈哈,让我猜猜,是在里加?”凯撒问。
“是在古吉尔,我有一些朋友是卡鲁恩的,他们的父母叫我‘塔苏斯’。”
凯撒一脸疑惑,他知道‘塔苏斯’的意思,“黑暗之人?”
“我不介意的。”荷莉低下头。
“额,好吧,那你怎么来到了布狄格波特?”凯撒有些不好意思。
“为了重新开始。”荷莉望向凯撒,“我的母亲去世了,在那之前我不得不,呆在那里。”
“噢,你一直在照顾她。”
“是她在照顾我。”
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尴尬气氛,荷莉决定换个话题。
“对了,关于明伦·戴维斯。”
“噢对,明伦·戴维斯,我有拖我在警备处的朋友打听。”凯撒也知道问错了话,赶紧岔开话题,“在谋杀发生后的某一天,当地警员调查在尸体上发现了明伦·戴维斯的DNA,但光有那个不足以定他的罪。”
“那还有什么?”荷莉问道。
“尸体上都是他留下的痕迹,唾液,血液,皮肤细胞,然后他们找到了最关键的——JY。”凯撒回答,“他们开始以为是明伦的弟弟——艾斯·戴维斯,他一周前才从康复中心出来,但DNA检测结果不匹配。”
“那艾斯现在在哪?”
“哪也不在,吸毒过量致死。”凯撒摇了摇头,“这家人的结果简直令人难以置信,先是他的弟弟,接着妈妈开车撞墙自杀,他的爷爷在同一天中风去世,外祖母在一周后喝农药自杀。简直就是瘟疫。”
荷莉掏出笔记本详细的记录着。
“你知道我们望了干什么吗?”
“什么?”荷莉抬头问道。
“忘了点菜。”凯撒笑着说。
“其实我不饿。”
“好吧,那再喝杯茶?”
“不了,双份威士忌加冰和一杯水。”荷莉笑了。
过了一会,两人从餐厅出来,凯撒忍不住提问道,“你想去酒吧再喝几杯吗?”
“额,不了,我得工作了,信不信由你。”
“嗯,没问题,下次再约。噢对了,明伦杀害的小孩的母亲也自杀了,这是我刚了解到的。”凯撒尴尬的笑了笑。
荷莉看着凯撒帅气的脸庞,鬼使神差的上前亲了他一下,“这是奖励。谢谢”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去,留下凯撒一人在风中逐渐呆滞。
荷莉回到旅店,她洗了个澡,从包里拿出地毯铺在地上,接着,她拿出几个具有浓郁的新维加风格的人形玩偶珍重的依次在面前排开。
不了解的人们总觉得荷莉只是有些古怪,但了解的人,像彼得就知道,荷莉其实是那种“独特的人”,每当她在调查中感到困难无法进行下去时,她总会像这样进行一次占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