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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查尔斯·史密斯

嚓,嚓,呲——

火机燃起微弱的火苗,轻晃着凑近查尔斯·史密斯嘴角叼着的香烟,烟草被点燃。

哗啦——

钥匙串划过一道抛物线摔在桌上,查尔斯顺手在墙上扭动下开关将壁灯的调亮到可以辐射到整个客厅。

黑暗褪去,躲在阴影里蠢蠢欲动。

查尔斯背对壁灯拉开餐桌前的椅子坐下,把桌上的烟灰缸拉到面前,任由点燃的香烟从长长一根烧成一小条余烬也一口没抽,只是把整张脸隐藏在灯光照不到的黑暗里,静静的思索着什么。

查尔斯·史密斯,1965年12月16日出生于布狄格波特,在进入警备处前曾两度以优秀学员身份代表警校前往坎贝尔斯维洛警备处实习,1988年第1轮第3位被国家警务总局选中担任。1997年从国家警务总局调职回到自己的家乡,并受到警校同期好友奎尔·约翰逊的邀请担任布狄格波特东郊警备处的高级顾问。

“查尔斯?是你回来了吗?”妇女裹了裹披在身上的睡衣从楼上慢步走下来。

“嗯。”查尔斯揉了揉自己充满血丝的双眼,低声回应,”你还没有睡着吗,玛丽?“

“家里没有一个男人,我可不敢睡得太死,特别是在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之后。。。”玛丽走到查尔斯的身后,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揉捏。

查尔斯回过头来疑惑的问:“克劳德呢,他应该在家才对?”

“他晚上七点回来吃过饭看了会电视就出去了,说是临时接到电话玫瑰街那边有个他的病人似乎出了什么状况。”玛丽耸了耸肩,“我倒是希望他回莱克斯中学当个普通的校医,至少他能准点回家跟我一起看会电视。”

查尔斯笑了笑,“他已经22岁了,起码他喜欢现在的工作不是吗?”查尔斯可不会告诉自己的妻子,儿子并不是辞职当了私人医生而是去做了个兽医,那样玛丽可以至少一周都不理他们父子俩。

“那你呢查尔斯,你喜欢现在的工作吗?我真的不是很明白你为什么要从总局回布狄格波特当个高级顾问,虽然这里的空气比坎贝尔斯维洛要好得多。“玛丽皱着眉头轻声说道。

“这是我的家,玛丽,我应该回来为家乡做点什么。”查尔斯正脸说道。

“好了好了,收起你那严肃的表情,我只是随口说说,我不也跟着你来到这里生活吗。”玛丽轻推了一下查尔斯后缓缓从背后抱住了查尔斯,犹豫了下说道,“今天怎么样查尔斯。。。你看起来不太好,听说你们今天找到小莱姆了,但看你的样子,结果似乎不怎么好。”

沉默了一会,查尔斯拍了拍玛丽的手,“我没事,今天处里组织警员搜索了东郊通往市区的公路,在斯特鲁湖附近的树林里发现了一辆被遗弃的房车,在房车里找到了小莱姆。。。但是,我很抱歉,没来得及。。。”

“噢,天啊!”玛丽捂住嘴,惊讶又悲痛,“我无法相信,他还那么小,噢!科尔森一家知道了吗,这要怎样让他们接受这个事实!”

查尔斯有些沉重,“警队在确认身份后就通知了科尔森一家,我都不敢去看本的脸,那上面写满了绝望与无助,自家小儿子还这么年轻就要阴阳相隔,我想没有谁能够很快接受这样的事实。”

些许灼烧感刺痛了手指,是点燃的香烟已经烧到了末尾。查尔斯赶忙将烟熄灭到烟灰缸里。

“好了玛丽,别担心这些事情了,时候不早了,你该睡觉了,明天还要上班。”查尔斯起身一边用平稳的语气说着一边把玛丽推到楼梯旁示意她上楼睡觉,只是红肿的双眼告诉玛丽其实他并不平静,“我会处理好的,我会抓到那个凶手狠狠的教训他。”

“好吧查尔斯,你也早点上来休息好吗,答应我,别太晚了。”玛丽一脸担忧的望着查尔斯,缓缓走上楼去,她知道有些时候,男人们更需要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好的,我会的。”

查尔斯回到椅子坐下继续回忆今天的事情,他没有告诉玛丽很多细节,东郊科尔森一家的小儿子在两天前失踪了,接到报案的当天警备处并没有当回事,只是告诉科尔森一家得失踪四十八小时才能立案,考虑到失踪的小莱姆,可以提前到二十四小时就立案。

第二天一早,本·科尔森就开车到警备处和警员们一起出发前往东郊搜索小莱姆的踪迹,经过对附近居民的询问得知有人在小莱姆失踪当天见到过他上了一辆米白色的房车,警员们立即反应过来这不是普通的走失,应该是一次诱拐的绑架案,随即安排警员调出附近街道摄像头探查那辆米白色房车的踪迹。

可在东郊,一辆米白色的房车实在不是什么很显眼的东西,这样的车子你站在路边十分钟能看到七,八辆。排查十分困难,一直到今天中午才锁定了目标,监控上显示最后看到小莱姆慢慢登上房车,车子走的方向是东郊通往市区的公路。警员们立马出动,组织了大量人员沿着公路一点一点排查搜寻,同时也联络了公路管理局的工作人员,确定了这辆米白色房车并没有开进市区。

最后终于在天黑前在斯特鲁湖附近的树林里找到了这辆房车,发现房车的时候它已不完全是白色,表面布满划痕与泥土,侧翻着靠倒在一棵大树旁。原本还在为找到房车而有点高兴的警员们在撬开房车后面的车门后才发现他们把一切都想的太简单了。

怎么形容呢,有两个实习警员当场就吐了出来,那场面现在想想查尔斯还有些不舒服。。。以及极度的愤怒,是什么人,是怎样的人会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噢我的天哪。

看到一切的本失神的跪坐在地上,抱着小莱姆的头颅默默的擦去他脸上的污秽。

“别怕孩子,爸爸在这。”

本失神的重复着这句话,不管周围的警员怎样拉扯想让他站起来也无动于衷。

查尔斯很明白眼前的场景对一位父亲会造成什么样的打击,自己的小儿子正是阳光灿烂的年纪,应该在远处的田野里放风筝的年纪,却被人哄骗着上了一辆房车。

尽管自己的儿子如今已经长大成人,庆幸这样的事情并不是发生在自家身上,但这并不妨碍身为警界精英的查尔斯看到这一幕之后愤怒的内心以及想要将罪犯绳之以法的决心。查尔斯立马组织人手一边检查现场处理小莱姆被分散的遗体,一边派人将车内残留的不明身份的东西送到警备处检验科做检验,如今的科技成熟,检验科的设备可以让犯下这罪行的犯人无处遁形!

为了避免情绪失控的本干扰到警员们的调查和处理,在查尔斯的劝说之下,本被查尔斯送回了家,毕竟他还要将这件事情告诉自己的妻子和自己的大儿子,真不敢想象他们得知这件事后是怎么的悲痛。

天色完全黑下来后,安抚完科尔森一家以及再三保证自己一定会抓捕罪犯的查尔斯从科尔森家走出来坐进自己的车内,习惯性的点起一个香烟,一边往家的方向开车,一边开始思考整个案件中最令人奇怪的疑点。

小莱姆虽然只是一个孩子,但以科尔森家的家教,他不可能轻易就登上陌生人的车,那么是什么人能够让小莱姆丢掉警惕,安心听他的话上车呢?这个人必定是与科尔森一家十分熟悉甚至是至交好友的关系,那么一个科尔森家的至交好友为什么会对科尔森家的小儿子做出这样惨绝人寰的事情?

而且,通过调查,本的妻子是个普通的全职主妇,科尔森一家四周的邻居部分都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因为在小莱姆失踪时他们正聚在一起和本的妻子一起享用她刚出炉的烙饼,本的工作是在东郊的莱克斯中学当数学老师,东郊不大,身边的人是同事也是朋友,而本的这些同事朋友们都是教师,也似乎不可能是个变态。

看来只有等检验科的检验成果出来,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谁干的了。

回过神来看看时间,已经深夜十一点了。查尔斯口渴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正疑惑克劳德还不回家吗的时候手机传来简讯,是检验科的同事发来的简讯,简讯里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让他看看自己的邮箱,资料已经发过来了。

查尔斯拿起放在桌上的笔记本电脑,一边喝水一边上楼。走进卧室,看到玛丽已经熟睡,查尔斯轻手轻脚躺靠在床沿,将水杯轻轻放在一边的床头柜上,慢慢打开电脑开始查看检验科发来的资料。

突然,查尔斯瞪大了双眼凑近屏幕,满脸的不敢相信,资料上正是检验科对物证检验分析结果,结果表明除了犯罪者的DNA之外,还有一种检验科无法得出检验结果的奇怪粘液,目前尚无已知的液体与之匹配,而罪犯的身份也通过匹配得出了,再往下看是一张个人照,照片中的男子一脸阳光开朗,嘴角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那是——克劳德·史密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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