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底是没跟上去。
帝绝用过去，成功地留住了叶成帷。
“不想听听曾经吗？”帝绝一句话，就让叶成帷迈不开步子了。
这也是叶成帷第一次，正式地听到自己的过去。
终究是好奇的，虽然已经不是曾经。
但是对于叶成帷来说，从始至终和花如锦在一起的都只有他一个人，没什么比这个更让他高兴的了。
帝绝不是什么会讲故事的，做不到舌灿生花，只会平铺直述。
再一波三折，跌宕起伏的故事，从他嘴里说出来，也就没什么了。
第一世，是两千多年前的大秦。
咸阳城里，相依为命的兄妹，客似云来的酒楼。
被人追杀的少年，纷飞海棠下，一眼万年的初遇。
轰动全城，十里红妆的盛世婚礼。
虽然帝绝的语气有些淡，叶成帷却还是莫名感到温馨。
那一世，叶成帷是咸阳城里，唯一的异姓王爷逸王。
只是，他不喜欢当权者，于是只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
世道艰难，偏生三人就是有这个本事，完完全全地置身事外。
每日，温炉煮酒、焚香烹茶、鼓琴对弈、奏乐舞蹈、打打闹闹，倒是恣意快活。
又过了几年，三人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于是举家搬离了咸阳，寻了一处人迹罕至的山谷隐居。
也就是那一年，叶成帷和花如锦有了自己的孩子。
后来的几十年，平平淡淡，却也安乐闲适。
孩子出山了。
哥哥走了。
丈夫走了。
于是，女人也走了。
第二世，是一千五百年前的大梁。
超然世外的仙门，冠绝天下的师父，潇洒义气的师姐。
烟雨朦胧里，江南青石路上的双手紧握。
五百年里的朝夕相伴，互许终生的情深意笃。
路边捡回来的奇怪少年。
以及好景不长的劫难降临。
之后，是第三世。
那是在五百年前。
抛妻弃女的父亲，郁郁而终的母亲。
身体羸弱，却不得不流落海外的孤女。
因为保有记忆，而得以自力更生的童年。
比邻而居，青梅竹马的爱恋。
帝绝说起时，总有一种温暖的味道。
“对了，还有小心儿，就是这个时候被你们收养的。”
他说。
那个时候，花如锦和当时的一位塔罗大师是好友，一次相约喝下午茶时正好在路边看到了这个孩子。
还有与比琳达的交往，也是在这一世。
说到这里，帝绝的声音淡了些。
因为最后，是先天不足，英年早逝的悲哀和生死相随的情深。
“之后，就是现在了。”帝绝说。
叶成帷沉默了许久，才开了口：“为什么突然告诉我这些？”
叶成帷知道，虽然花如锦和帝绝没有可以隐瞒，但也不会主动告诉他一切。
可是现在，不等他问，帝绝就自己把话都说完了。
帝绝喝了口茶，没有回答。
为什么？
因为他感觉得到，自己能在人间停留的时间不多了。
或许连为花如锦过一个成人礼都做不到。
而临走之前，他必须尽自己所能，保护这两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