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柳箬茵这个时候终于反应了过来，如果不是漆黑的夜色，此时就能看到她有些苍白的脸，就仿佛是做错了什么事情的孩子一样。
“我被开除了，可是一定需要一个人来顶替我，这个人不可能是你，只会是雾言。”何文录深深的看了一眼柳箬茵，她此时能够猜得出来她的心情究竟有多复杂。
这些年苏启穆从未真正信任过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不管是庞大的地下组织网也好，她也好，柳箬茵或者是叶衍都好，他从不相信她们。他唯一信任的人，能够让他放下警惕心的人，只有雾言。她是苏启穆一手培养出来的工具，是纯粹的杀戮机器，他手把手的教她，看似禁锢她又给了她想要的所有感情。他只信任雾言，而雾言无疑对得起这份信任，即使全世界都背叛他，雾言也会跟在他身后背叛全世界，他们的那个世界谁都无法介入。
何文录不知道苏启穆究竟为什么会让自己潜伏那么久，甚至她从未接到过苏启穆针对古御策的任务。可是古御策必定在苏启穆的计划中扮演着极为重要的角色，这一点毋庸置疑，那么他绝不会容许有人打断他的计划，这意味着必定会有人替代她的位置。
这个人会是谁？只可能是雾言，绝不可能是柳箬茵，柳箬茵不适合做这样的工作。
“你殚精竭力的让雾言和古御策接触，连我都瞒不过，更何况是苏启穆？我跟你说过别在他背后搞什么小动作，绝对瞒不过他，可是你就是不听。你以为苏启穆是什么人？他最擅长的就是把不利于他的局面扭转过来。”何文录的声音中带着微微的苦涩，烦躁的再度掐灭了一支烟。
她明白柳箬茵的小心思，无非就是想利用古御策的力量，让雾言得到所谓的“自由”。可是这自由不是她们能够给得了的东西，柳箬茵的阴谋在苏启穆的眼里就像是小孩子的把戏一样拙劣。现在好了，她们再度将雾言推向更深的深渊。
但是更让她担忧和烦躁的不是这个。
“雾言对于苏启穆来说是什么？除却他的所有说法，雾言本质上是他手中的刀，是单纯的杀戮机器，这个机器无可替代。你我，或者是最有天赋的叶衍都无法取代雾言的位置。”何文录再次点烟，香烟让她稍微镇定了一点。
“一把刀最重要的，是心无杂念。雾言这些年的手一直很稳，她从不害怕，也不会想太多的东西。作为一个杀手她不能拥有太多的感情，最好没有思考的能力，这不正是苏启穆一直不让雾言和外人接触的最主要原因么？这样才能保证她的纯粹，让她在杀人的时候不会迟疑不会颤抖。”
是的，这就是最残忍的真相，他那么爱雾言，雾言就是苏启穆的小公主，是他的小宝贝。因为这把刀是多么的锋利啊，简直无往而不利，让人恐惧。
可是她是没有心的，苏启穆用他高明的技巧一步一步的锁死了雾言的心，所以她看起来总是笨笨的，像是心甘情愿的画地为牢。
论玩弄人心，谁能够比得过苏启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