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车窗缓缓上升，因为空调刚刚打开的缘故，狭小的空间里气温带着异样的寒冷。幽冷的光打在她精致的侧脸上，黑色的瞳眸透着一种冰冷而阴寒的色调。
这或许才是她真正的姿态，真正的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乖巧而听话的女孩子，隐藏在阴暗里的真实是让人难以想象的漠然与可怕。但是这并不妨碍凌云慕对她的好感，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一个漂亮的女孩子远不如一个可靠的同伴来得可靠。
她总是可靠的，像是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不管是什么样危急的时候，她都能够力挽狂澜。就像是传说中那些可怕而优秀的刺客，总是在你最意想不到的时候，从角落里冲出来，一刀割了你的喉。也能够在你需要的时候，对你施以援手。
“雾言，你真的要那么做吗？”凌云慕深吸了一口气，他合上车门，停车场里的灯光阴暗而模糊。
在他和雾言以及叶衍的组合中，叶衍是策应雾言的人，而凌云慕更像是一个技术工作者，大多数时候他做的事情更像是一个后勤。在黑道中，所有人都知道月刃是杀手榜的第一杀手，他们也知晓月刃身后有一个极为强势的策应者，可是却很少有人知道，他们其实是一个三人的组合。
凌云慕的光芒似乎都被他们两人所掩盖了，但是雾言从来都不会否认凌云慕所作出的贡献。她很清楚很多时候她之所以能够死里逃生，正是因为凌云慕的关系。他习惯了去策应雾言，制定计划，或者说他才是制定计划的那个人，雾言则是执行者，而叶衍是第二把刀。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凌云慕的直觉远比一般人要敏锐得多。很多时候他只是沉默，可是不能否认的是他确实很聪明。正是这种聪明让他嗅到了黑暗中潜藏的危险，这种危险或许比他想象中还要可怕。
他已经隐隐猜测到了一些什么，所以他认为他有必要阻止雾言。
“嗯。”雾言精致的侧脸隐没在黑暗之中，她像是一个没有丝毫感情的木偶一样看着凌云慕，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没有一点儿起伏，更没有感情。
所谓一意孤行，大概就是在说雾言这样的人。她明知道有危险也会去做自己认为该做的事情，既不考虑后果，也不会后悔，一旦决定的事情就绝不会后悔。
凌云慕沉默了许久，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个银色的U盘，或许他一开始就太过轻易的答应了雾言。其实他早就该想到的，雾言专门找了他，这就意味着有人不希望她继续追查下去，甚至连叶衍都支持她做那样的事情，可是他还是答应了。
原因只是他太过自负，因为自己能够掌握所有的事情，可是却没有想过自己或许并不能做到。
“如果，我只是说如果，雾言。你要面对那些人的时候，能不能别瞒着我？”凌云慕直视着她。
雾言接过那个Ｕ盘，沉默许久没有直接答应，只是目光看着前方不远处的灯光。
“那不是你能够面对的敌人。”
她低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