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不是不见么?那么多次,在聊天室那么多人面前拒绝和我见面,这次是怎么了?失恋了,还是有阴谋?你的小宇宙快爆炸了?给我一个喝酒的理由。”
听着她那清爽的笑声,轻羽似乎也一下子找不到适当的理由,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同时也惧怕,她会是那个女人,那个和他再也不想有任何交集的女人。
想了半天,轻羽只能实话实说:“心情不好,想和你喝一杯。”
他等着她的回复,可过了很久,却没有动静。
半小时,当轻羽正要出门离开酒吧的时候,手机的网络电话突然响了。
“我在门口,出来接我,白色上衣,黑长裙短发双肩包,158……”
听着她的描述,轻羽抬头,一眼便认出了马路对面的她。
不是那张容颜,却和年轻时候的她身形相近,如出一辙。
世界真奇妙,城市太渺小。
他望着她,似乎不敢招手,可她却不知什么时候已迎了上来。
她撅着嘴质问:
“怎么,嫌我丑啊?失望了?现在跑还来得及,反正夜黑,我就当没看见。”
看着她扑闪的大眼睛和长长的睫毛,轻羽连忙苦笑答应:
“你怎么认出我的,刚才都没给你介绍长啥样。”
女孩冷笑:“我又不是傻子,这么晚,有那个傻子会接着电话又目不转睛的望着我?
看你那傻样,看啥呢,我又不是你前女友,看把你吓得。”
“我只是觉得世界很小,你简直和过去的她一模一样,很丰满,胸前有……”
轻羽描述的很平静,可很快,她抬脚便踢到了他的屁股上。
她似乎有点愤怒,又努力克制着自己的行为:
“什么丰满啊,我只是身体小时候有病,喝的药多,而那药又会让人肥胖。你能不能好好聊天,再不会聊天我可走了,大半夜的!告诉你,别看我憨憨的,脾气可非常暴躁,不要惹我。”
“脾气暴躁?举个例子。”
轻羽大笑。
“笑什么笑,初二那年,一个男人抄我作业,我让他别抄,他不听,还顶嘴,完了我一生气,连同他一桌子书全部抖了出来,我撕了他作业,又抱起来他一堆书就从三楼窗户丢了下去。要不是同桌阻拦,我连桌子也给他丢下去,而且老师就在楼下看着……”
听到这里,轻羽若有所思的连忙点头:
“嗯,还真是脾气暴躁,看来我是惹不起你了。那走吧愤怒的小宇宙,进去喝一杯。”
轻羽和她一起重新回到位置上,经理看轻羽又回来了,连忙过来打招呼:“您这是?”
轻羽望着他,想都没想便说:“女朋友,你去忙吧,让帅哥上酒,哦,顺便带三瓶黑桃过来。”
他知道被经理看见,张萌也肯定会知道,可现在,像他这样一个糟糕的人又会顾及什么呢?
就让他们说去吧。
想到这里,他便手下不安稳了起来。
她似乎有点犹豫,马上拍打着他的手说:
“你可别瞎来啊,别看你是土豪,我可不吃这一套。我只是觉得你可怜粑粑的,大晚上没人陪,又在我家附近,所以才过来陪你喝两杯。再不要这样动手动脚,免得坏了心里对你的那点好感。我真的很凶的,你要小心哦。”
“凶?那里凶了?”
说着,轻羽目光以移到她的胸前坏笑着。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告诉你,今年我摔四个手机了,你不要让我今晚破了记录!”
轻羽听着便不再逗她,黑桃上来,他便要让服务生开香槟,可她却尖叫一声:“等会,黄金色的,不行,先让我拍个照!”
轻羽无奈,只能顺着她的性子等着拍照。
十八般武艺全部使出来,看着手机里的照片她却有点意犹未尽的抱怨:“哎,可惜没有粉色的,不然就完美了。”
听着她的遗憾,轻羽却不当回事的连忙对服务生喊:“去给这位小姐再拿三瓶粉色过来。”
听着轻羽如此放任她的要求,女孩惊呆了。
她不由自主的突然凑过来在轻羽脸上亲了一口,又连忙去和她的粉桃拍照去了。
等她拍了照,修了图,发了朋友圈,轻羽便笑着问:“行了吧,前女友,我们喝酒,一醉方休!”
女孩听着狠狠点头,转眼,两个人的桌上便多出了十几个空瓶子。
酒吧的酒总是难以让人喝醉,特别是蹦迪场的酒,喝起来就像喝冰水一样,让人越喝越精神。
可即便是这样,轻羽还是和这个网名叫影的女孩喝了不少。
影喝的有点多,咕噜一口问他:“你说的可是真的?”
“什么?”
“过去说的那些事?你和她真实的故事?我和她长得真的有那么像?难道声音也一样?”
女孩的疑问就像连珠炮,她又一次轻而易举的撞开了轻羽对往事的回忆。
可此刻,轻羽不想回忆,他望着她笑:“一模一样,是不是觉得我在说谎?”
“可我英语才考了135啊,六级考了两年才过了,不过只是第一次感冒了,发烧所以没考好……”
影说着,望着蹦迪池若有所思。
想了一会儿,她又说:“我和前男友也去过你说的那些地方,如果不是今天遇见你,看到你不是他,我还真有一种你便是他的错觉,世界真奇妙。”
轻羽摇头,又和她碰酒,过了一会儿,她似乎才慢慢放松了下来,进入状态的她逐渐话头也多了起来。
她望着他,摇着手中的瓶子笑:“其实我也挺能喝的,那时候在学校我……”
“把一瓶白酒在舍友吆喝声中喝完了?”
“不是,是半瓶,而且多数还在路上都洒了,那时候喝醉了,走路摇摇晃晃的,她们还在后面追我。”
轻羽不假思索的猜着,影也毫无保留的回忆着。
影惊讶,瞪着眼突然问:
“你是不是整容了?怎么什么事都知道?”
“整啥整?那还不简单,和男朋友吵了架,女生不都那样,你们也异地?”
“嗯,谈了三年,却在最后快要看到终点的时候放了手,他先放手的,我哭的撕心裂肺,却无法挽回,我尽力了。”
“他和别的女孩好了?”
轻羽问着,突然又想到了吴小雨。
是她的意外出现,让他和她的影,瞬间没了结局。
异地恋如此伤感,以至于到现在,他都觉得,似乎他和影的恋爱都算不上是真的在谈恋爱。
只是和一部手机从早到晚的甜言蜜语,和网络上的文字说着海誓山盟,可到最后,没了结局,这又算什么恋爱呢?
不知道上了多少次卫生间,影算是彻底喝醉了,轻羽也喝了很多,两人望着蹦迪池有点眩晕,最后不得不相互搀扶才摇摇晃晃走出了酒吧。
影怀里抱着轻羽送她的粉桃A,一路唱着歌来到了酒店。
肉总是香甜的。
缝细中的晶莹剔透折射出微光,诱惑着每个好奇的人。
男人和女人的世界除了黑桃A还有什么呢?
也许能相互得到安慰便是最好的结局。
而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两个人却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一个人睡在床上没有被子,另一个人睡在地毯上,影裹着被子变成了茧。
当轻羽回到家的时候,白珊早已消然离开。
房间被收拾的很整齐,只是瞬间少了她的东西。
连一个字条都没有,她就这样又一次潇洒的离开了轻羽的世界。
白珊很伤心,坐在这座她幻想着爱情果实的房子里哭了很久,半夜四点她便找来工人开始搬家。
她搬走了属于自己的一切,带着一种难言的痛无可奈何的离开了这座让自己充满忧伤的房子。
谁会半夜四点去给她搬家,那自然也只有吴小雨的物流公司了。
白珊搬了家,吴小雨很快便知道了白珊的离开,她也是在第一时间约了白珊出去吃饭。
夏天的七月,黄河水肆无忌惮的涨了起来。
它淹没了河边的一切旅游设施,浪花直接拍打到旧的河堤上,整个河道充满了自然的气息。
坐在天下第一楼的三楼窗前,望着窗外汹涌的黄河水奔腾流过,吴小雨正在轻轻抚摸白珊的手。
两个女人没有说话,可面对眼前的黄河水和不远处的铁桥,却似乎有点惺惺相惜。
白珊觉得自己历经辛苦来到轻羽身边,可此时的轻羽似乎已经变了,他以不再是那个自己熟悉的轻羽,一切突然变得那么陌生,连一点挽回的余地都没有,这让她甚至都有点怀疑轻羽是否还会对自己有感情。
她害怕那种被遗忘的错觉,却又对自己现在的担忧无能为力。
她无言自己的狼狈,反正已经辞职,她也不怕再去得罪这个昔日的上司。
她抬头望着吴小雨,第一次勇敢的面对她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吴姐,你爱他吗?”
“什么?”
“你爱不爱轻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