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北山在清晨六点显得格外寒冷,天还是乌黑一片,轻羽以早早过来帮王大姐准备上山的器械。
他知道每次举行这样的大活动,王大姐都要在山下的志愿者服务站忙乎上一整夜。
所有的对讲机,所有的急救设备,垃圾清理设备,鸟类监控检测设备……
太多的事情需要王大姐亲自处理安排,轻羽跟着王大姐忙乎,不知不觉以整整过去了一个小时。
早晨七点,一百多人的自愿者服务队在山下集结完毕。
天还没亮,人们以穿上红色的马甲准备要出发了。
第六队由轻羽负责,他是学习计算机的,主要负责全山的鸟类监控设备是否正常运行。
他今天的任务是负责带领十人小队检查全山的线路和监控摄像头。
这是个庞大的工作,所以每次出发,他都要把人员分成五组,每组两人,一个会电工机械,另一个会网络通讯。
轻羽很骄傲,在全部志愿者服务队一百几十号人中,他这一组算是学历最高,最优秀的一组了。
“王明,电气工程本科。薛刚,网络运行维护硕士,你们两个今天一组,负责a区16个头。”
“张萌?”
借助手机微弱的亮光,当轻羽读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楞住了。
名单是王大姐她们按照志愿者的专业早已写好的,轻羽这也是第一次看到。
他读到张萌的名字,抬头马上就像去确认。而在黑暗的山底下,似乎谁也有点看不到谁。
“我在这,我要求和轻羽一组。我是哈夫拉大学双料硕士,其中一个学位就是电子信息。”
就像水冰月在夜空中开始变身,张萌的声音穿透空气,让轻羽有点措手不及。
“哈夫拉大学可是欧洲排名前五的一流大学,我噻,还是硕士,双料,大神啊!”
有人突然叫喊了起来。
轻羽不知道该说什么,以往自己也多次在服务队中工作,可是却从来没见过张萌,她这是?
想到这里,突然有人喊:“时间差不多了,人家美女想和你一组,那你们就一组,今天任务重,我们必须在下午天气变冷之前把今天的工作任务做完。”
轻羽抬头用手机亮光一照,发现说话的人是薛刚。
轻羽没办法,只能把张萌和别人调换了位置,让她跟着自己。
大家带好装备和中午的食物,调试好自己的通信设备便跟着大部队出发了。
便携式伸缩绳可以让人轻易的在小型电机的驱动下升到树上来查看监控头的工作状态是否完好。
张萌坚持自己上树,而轻羽责任在下面操作电脑。
两个人分红明确,一早上的任务很重,张萌干的很熟悉,而这也出乎了轻羽的意料。
很快边到中午吃饭的时间,轻羽和张萌来到一个供给游客休息的服务区,要了些三泡台和开水,便坐在软凳上吃起了泡面。
轻羽吃着,心里的疑问太多,他有点憋不住,这一早上张萌只是提议和自己一队,却也在工作中很少搭话。
也许是北山地理位置险要,又要上树,又要爬山,人不能分神,可毕竟在轻羽看来,张萌是一个特别爱说话的人,他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她竟然和自己无话可说。
轻羽把两个火腿压到张萌的泡面里,望着她:“我一直在北山做义工,却从未见过你,你这是?”
张萌倒也不说谢谢,夹了火腿就往嘴里塞,等吃了一个才吧啦嘴:“你多心了!我一直在泉山做义工,只是这次,你们这突然一个电工有事不能来,一时又找不到对监控这块合适的人。
王大姐打电话到泉山那边,正好我闲着,所以临时过来帮忙。又凑巧了啊,哥们。”
张萌说的很平淡,可对于轻羽来说,这心里怎么也觉得不可思议。
突然又对眼前的女孩多了了解,看到了张萌的另一面,轻羽觉得自己过去是不是真的多想了。
想到这里,轻羽笑着开始调侃:“张小姐,听你刚才说自己在德国留学,还是双硕士学位,这么年轻,真厉害。”
“厉害吗?那五年,我除了德国的电气,智能和网络学位,在英国的政治学院还同时修着政治,经济学。天天德国,英国两头跑,常睡在动车和飞机上。”
说到这里,张萌望着轻羽,露出一丝苦笑。
听着张萌继续爆料,轻羽除了吃惊,也只有吃惊,突然他就觉得,自己和眼前的这个女人以被甩开了十万八千里,完全不是一个层面上的人。
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轻羽只能苦笑到:“有钱人的价值观我不懂。”
下午的工作由于上午的努力倒是轻松很多,一路上张萌就像拉开了话匣子,问东问西,指挥着轻羽对线路探伤,对镜头进行清洗,而轻羽呢?似乎有了心事,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反正不管张萌如何调戏他,他却都懒得说话。
心里告诉自己,这是自卑。
或许张萌早已习惯了轻羽的谨慎和低调,她也没怪轻羽不懂风情。
一路上说着她在英国,法国,德国的日子,说到某些地方,自己笑的眉飞色舞,而轻羽呢?突然听到张萌就蹦哒出德语,法语和英语,自己只能傻笑。
是啊,那年过四级,他整整考了三年才勉强通过。
晚上也许是轻羽觉得前段日子是自己多心了,通过今天的了解,虽然两人差距悬殊,但他也突然释怀了。
他主动请张萌吃饭,想要正式对上次在皇后酒吧的鲁莽行为道歉。
张萌今天过得还挺开心的,见轻羽诚意邀请自己也就上了他那破车。
两人一路来到轻羽顶好的一家餐厅,这是一家王处长常常邀请重要领导的手抓羊肉餐厅。
餐厅的羊肉虽然价格昂贵,可是一分钱一分货,那肉的鲜嫩,吃起来却别有风味。
两人吃着手抓,喝着扎啤,劳动一天的他们也胃口大开,很快,桌面上就堆起了骨头。
张萌很高兴,她喝了口啤酒,望着轻羽那啃着骨头的可爱摸样笑着说:“轻羽啊,昨晚我看见你和一个小姑娘在铁桥上,玩的开心的很啊!”
轻羽听着,心头一惊,嘴里的骨头也不吃了,望着眼前的女人紧张的问:“你看见我了?怎么可能,我在家睡觉呢!”
见把人吓成这样,张萌哈哈大笑:“你啊,我逗你玩呢,昨晚我和王处长他们喝醉了,怎么可能去铁桥。你放心,吓你的,看你那吊样!”
听到这里,轻羽悬着的心才放下来笑着回答:“哎呀,我还以为你真的看到呢?吓我一跳。来,继续吃,服务员,再上两斤!”
“难道你真的和小姑娘在铁桥上?你这人也太夸张了吧!”张萌望着轻羽认真的问。
轻羽见张萌问的认真,连忙到:“怎么可能,我在家睡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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