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过了4五个月了。秦陇玉依旧天天往祠堂里填人。直到有一天,一名犯人竟然从小窗爬了出来。让皇宫里闹了好几天的鬼。秦陇玉这才停止送人。
她实在无法不关心李元珍的状况。让人将祠堂的半圆形壁垒砸了。命几个侍卫头前带路。她走进了祠堂。
祠堂里怨气四溢。腐臭腥涩,令人作呕。
秦陇玉几欲作罢后,又硬着头皮往里走,别人拦也拦不住。
里面亦没什么稀奇。还蛮亮堂的,几盏灯都亮着,可见,总有人往里续灯油。横尸遍地,
大部分都堆到了小窗下,隆起个小山。还有不少将死未死,哼哼唧唧的,这些人以尸肉为食,有的以活了不少天。
这里并不通风,又湿又热。加之活人总以将死之人为食。尸体又被拖来拽去,是以损毁严重。简直人间炼狱。
秦陇玉命人将这里的管他活人死人都摆放整齐,她挨个辨认。看看有没有李元珍。可根本无从辨认,李元贞又是最早的那个,早腐烂的不成形了,没有办法,只能通通埋掉。
这个祠堂四下里就是个死胡同。根本没门。清点人数也对不上。听那些活着的人说,从小窗爬出去的,可不止一人。
总之,她想不出个总之来。
总之,这里是皇宫,实在不该有如此阴秽之所。她刚登基,这简直太晦气,太不吉利了。
早有人劝过她,可她从来不听。
看来……
她命人将这里清理干净。全部拆掉。一点不留。再找来和尚道士做法。至于以后怎么办,再说吧。
和风梳柳,春意正浓。
秦陇玉兴致不错。在案前作画。李元贞进来了,见状忙去给她研墨。
秦陇玉抬头瞥见了李元珍,倒也并不十分惊奇。依旧专心致志的作画。
李元贞跪坐在案边,懒洋洋的磨墨,半响问道。
“你把我查了个底儿掉,以后,我们还能……再续前缘吗……”
“前缘?”秦陇玉骤然放下笔,蹙眉冷笑。
“我们有前缘吗?”
说罢拂袖而去。
“你……”
李元贞又气又恨。无可奈何。
秦陇玉唤来人把李元贞轰出宫去。
像他这种阴崇杂碎,早该被轰出去。这里是清静之地。
李元贞被两个侍卫拖了出去。
“皇上,你不能这样啊,皇上,你不能这么无情……”李元贞哭喊了一道儿,嗓子都哑了。后来被人堵住嘴。
架出广安门。扔出去。侍卫关上门走了。
李元贞又爬上台阶。拍打着大门。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呜咽道。
“开门,开门啊……”
“秦陇玉,你给我等着。”
他阴狠道。
嗖,一把刀架到了他脖子上。
别人连皇上的姓氏都要避讳,他却直呼皇上的名字。
不是找死是啥?
“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李元贞吓的缩着脖慢慢的退回去。灰溜溜的跑了。
京城之大却无他容身之处。如丧家之犬般,后来就去往他乡了。
秦陇玉迷迷糊糊的醒来,却是一身的汗,发现是个梦。心却兀自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无论李元珍以往如何种种的讨厌。于她还是有功的。她断不会这样对他。她想。
若是他还在……
正想着……
天已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