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玉承看着妹妹出嫁,不免泪眼婆娑,他定定地看着孙玉芯,却不知道怎么,画面渐渐变了,那个新娘不再是孙玉芯,而变成了坐在教堂另一端的玧儿,玧儿穿着一身纯白的嫁纱,优雅可人,缓缓而来,一步又一步,从红毯的那头走来,走到了自己的心间。
直到孙玉芯走到新郎的面前,丹尼尔蒋将玫瑰花献给孙玉芯,孙父把孙玉芯的手交给丹尼尔蒋时,孙玉承才晃过神来,他如梦初醒,原来刚才的一幕,不过是自己的幻觉。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看了看坐在另一端的玧儿,玧儿只是直直地看着孙玉芯,红了眼眶。
孙父退场,神父面前只剩下孙玉芯和丹尼尔蒋,神父先问丹尼尔蒋:“丹尼尔蒋先生,你是否愿意让你面前这位美丽的小姐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我愿意!”丹尼尔蒋的声音激动中带着些颤抖。
神父又问孙玉芯:“孙玉芯小姐,你是否愿意让你面前这位英俊的先生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孙玉芯眼中带泪,用劲点头:“我愿意!”
本来像沈母一类的传统妇女,是很看不惯这样的西式做派的,但是今天参加孙玉芯的婚礼,先是被一席白纱的孙玉芯惊艳了一把,然后这样庄重肃穆的爱的誓词的交换,也让她们感动不已,不少人在座位上偷偷抹泪。
玧儿也用手背擦去了眼角滑落的泪滴,她实在是为孙玉芯感到开心,同时,也是真心向往这样一场教堂婚礼。
沈沛文全程心不在焉的,此时看见玧儿落泪,眉心一皱,从自己口袋里面的手帕递给了她,只说了一句:“没想到,你还有如此多愁善感的一面?”
玧儿接过手帕,擦了擦眼睛,回道:“我不是多愁善感,是从心底涌上的祝福、喜悦和感动,这种感觉,你大概不懂吧?”
沈沛文气急:“你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呛我的机会!”
玧儿将手帕还给沈沛文,说道:“你眼里只有自己的世界,何尝注意过他人的喜怒哀乐?”
沈沛文一时语塞,她这么说好像没有错,长久以来,他除了工作,就只关心顾惜年母子了,其他外界的纷纷扰扰,已经被他自动屏蔽了。
孙玉芯和丹尼尔蒋进入了交换戒指的环节,他们在亲友的祝福下,交换戒指,亲吻拥抱。不少妇人都用眼睛捂住手,他们何尝在光天化日之下之下,看过男女拥吻呢?这成何体统?
而玧儿已经由哭泣转为微笑,大声鼓掌,为他们的爱情喝彩。
沈沛文斜睨了玧儿一眼,她为这场婚礼又哭又笑的,仿佛她是今天的新娘子一样?
而人群中的孙玉承,也将视线从台上转移到了台下,她看见玧儿兴高采烈鼓掌的样子,胸中一热,好像突然间明白了什么。
也许她,是向往这样一场西式婚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