玧儿和孙玉承下山后,孙玉承急着赶回工地,就先走了。
沈母又过了半个小时才醒来,到了下午三点左右,眼见着太阳光不那么刺眼,沈母与玧儿才与庙里的师傅拜别,准备打道回府。
跨出的庙门的时候,沈母估摸着身后的师傅听不到了,才神秘兮兮地对玧儿说:“玧儿,你知道吗?娘今天早上给菩萨进香的时候,还向菩萨许了一个愿望,若是你能为沈家诞下一个金孙,我就给庙里的菩萨重塑金身。”
“娘,有些事只能顺其自然,不能操之过急。”玧儿别扭得低下头,这一天永远不会到来,她跟沈家的缘分只有两年而已。
因为来的人不多,沈母只带了贴身丫鬟红红,玧儿也只带了小穗,大家便同坐在一辆马车上。
玧儿因为中午没有午睡还爬了山,耗费了过多体力,一坐上摇摇晃晃的马车就开始犯困,也就闭着眼睛靠在内壁上睡了起来,沈母同样闭目养神。
一切看似风平浪静。
不知马车行了多久,突然听到一声吼声:“停车!”
马儿受惊,原地打了好几个圈,车夫使劲地拉着缰绳,才使马没有发狂,停了下来。
沈母和玧儿都被惊醒。
沈母向车夫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车夫的声音都在打抖:“太太,好像是…。是土匪!”
土!匪!
车上的几个女人面面相觑,现在正是乱世,土匪横行,车上都是女人,而且是富贵人家的女人,要是被土匪虏,后果不堪设想。
玧儿偷偷掀开帘子一角,往外看去,只见有七八个壮汉,骑着高头大马,拦在他们的车前,各个凶神恶煞。
沈母镇定一番,才拉开帘子,尽量平心静气地说道:“各位好汉,老妇不过是路过此处,还望各位好汉行个方便!”说着,取下自己的钱袋让车夫送过去,她早上为庙里添了香油钱,所剩不多,这已经是身上所有的钱了。
车夫双腿打抖,哆哆嗦嗦地将钱袋送了过去。
土匪头子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他接过了钱袋,掂量了一下,分量并不少,但还是不满足地问:“车上还有什么人?”
“车上并无她人。”沈母好歹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此刻千万不能暴露车上还有其他人,否则就会多一分危险。
“是吗?”土匪头子露出奸佞的笑容,掏出一把枪,往马车顶上的花球就是一枪,这突如其来的枪响,让马车里的几个女人都尖叫起来。
“你不是说车上没有人吗?”土匪头子表情狰狞,将枪对准沈母的脑门,“车上的人都给老子下来,不然老子就崩了这个老太婆!”
“小姐(少奶奶),怎么办啊?”红红和小穗吓得发抖,胆战心惊地问着玧儿。
玧儿握紧了双拳,这些土匪最是蛮横,为了保住性命,此刻千万不能与他们对着来,便一手拉过红红,一手拉过小穗,说道:“我们下车吧!”
马车上的人全都下车,站成一排,每个人都将头埋得低低的,玧儿能感受到每个人的紧张,周围的气氛像是结了冰,她自己也因为紧张,双手开始不自然地一闭一合着。
“都给老子把头抬起来!”土匪头子显然没有什么耐性。
几个小姑娘受到惊吓,但不得不把头抬起来,可是这群土匪面目可怖,即使抬起来头,她们也不敢与土匪们直视,眼神涣散,不知道看向何方。
土匪头子将目光一一在几个姑娘脸上拂过,待看到玧儿时,双眼显然有道不出的惊喜,直叫道:“想不到还有这么美的小姑娘,正好给老子当压寨太太!”
“哈哈哈……”其他的土匪听到这番话皆是哄笑。
玧儿知道他指的是自己,心仿佛要跳到嗓子眼,对方皆不是善类,又人多势众,若真是沦落到那一步,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也绝不会让这些人如愿。
沈母紧紧护着玧儿,哀求道:“各位好汉就放过我们吧,这辆马车和车里的东西就当是孝敬各位好汉,放我们回家去吧!”
土匪头子吐了一口唾沫,骂道:“你当大爷傻啊?你们的马车这么华丽,你身边的姑娘长得又俊,你们必然是大户人家的人,将你们带回山寨,好处自然是多多!兄弟们!还不动手!”
一时间,一群壮汉蜂拥而上,玧儿掺着沈母往后退,车夫算是英勇护主,可是不过耍了几下把式,就被土匪掀翻在地。
一个土匪趁机抓住了玧儿的胳膊,玧儿大惊,又挣脱不了,又羞又恼地嚷道:“别碰我们!我们自己会走!”
土匪头子倒是有几分吃惊,想不到是个有胆色的姑娘,便笑道:“行!别碰她们!让她们上马车,直接拉着马车回去!”
此时,远处似乎远远传来一阵马蹄声,一个土匪道:“老大,好像有人来了!”
土匪头子眯了眯眼睛,叫道:“快把她们塞进马车,我们从小路回去!”
玧儿知道这也许是她们最后一次机会,便不管不顾地放开嗓子叫道:“救命啊!救命啊!”
小穗和红红看见玧儿这般叫,也跟着叫道:“救命啊!救命啊!”
“闭嘴!不然崩了你们!”土匪来了气,大手大脚地将她们几人塞进马车,赶起马车便走。
马车颠簸至极,几人在车里摇摇晃晃,但是玧儿还是不死心,拉开马车尾部的帘子,对外喊道:“救命!救命!”
“闭嘴!小蹄子!”马车后面跟着两个土匪,此时已经掏出了一把手枪,正对着玧儿。
玧儿这回不敢再嚷,不甘心地闭上了嘴,只是这下还在大路上,万一待会进了山路,恐怕就没有人再能救她们了。
正在玧儿万念俱灰之际,只听几驾马蹄声越来越近,玧儿几乎是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一把掀开了帘子,往后看去,的确是出现了几个骑着骏马的男人,这一瞬,玧儿只觉得自己看见了救世主。
“先生!救救我们!”距离太远,玧儿看不清那些人的样子,也不知是敌是友,但是总归抱着希望。
为首的那个男人,掏出一把手枪,对着马车后面的土匪,声音洪亮:“快停车,不然我就开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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