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沛文在办公室看余漫漫最新的设计稿,他最近因为工作的事情焦头烂额,原来邺洲的银楼可以说是宝凤银楼一家独大,其他普通银楼不过制造一些传统的金银玉器首饰,款式、工艺都无法与宝凤银楼媲美,但是最近一段时间,以前名不见经传的玉鼎银楼,一时间声名鹊起,他们也模仿宝凤银楼,请了国外留学回来的珠宝设计师,去别的城市请了工艺老道的金匠,他们最近新推出来从珠宝款式工艺上乘、款式别致,从宝凤银楼分走了不少客户。
为此,沈沛文在银楼开了好几次会,也不断给余漫漫施压,让她改进自己的设计,但是余漫漫最近的几款设计稿他都不太满意,还好有玧儿的海洋生物系列吊坠可解燃眉之急,玧儿的海洋生物系列造型奇特少见,现在已经在加班加点的赶制,想必一经上市,必然能在邺洲城内引起热潮。
正在沈沛文思考之际,沈泰敲响了办公室的门,禀告道:“老板,楼下有一位严先生要找你。”
沈沛文并不记得他认识的生意伙伴里有姓严的,他仔细思忖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那个背影魁梧宽广的男人,便问:“是不是看起来三十岁出头,身材魁梧的一个男人?”
“是他。”沈泰道。
“请上来吧。”他是沈家的救命恩人,沈沛文对他还是有几分恭敬的。
苏炎之走进沈沛文办公室的时候,沈沛文已经坐在沙发上泡茶了,沈沛文彬彬有礼地说道:“严先生请坐,尝一尝我这新得的碧螺春。”
苏炎之在沈沛文旁边坐在,说了一句:“谢谢沈老板。”
沈沛文递了一杯茶给苏炎之,问道:“严先生,此番到邺洲,有什么事情要办吗?”
苏炎之喝下一杯茶,答道:“家中长辈过寿,挑了许多礼物都不满意,我就想到了宋设计师,她的设计和她的眼光都很不错,想让她为我设计一款送给长辈的礼物,没想到刚刚楼下的伙计对我说,宋设计师已经出国几个月了。”
“是啊!”沈沛文波澜不惊地答道,“内子从小在日国长大,现在日国有些事情要处理,她要去几个月。”这个答案他已经对不同的人说过很多次了,自己都要信以为真了,因此能脱口而出。
“那真是巧了,我也有意送小女去日国留学,不知道宋设计师在日国哪个城市,小女出国,人生地不熟的,方便的话也好让宋设计师帮忙照拂一二。”
沈沛文斟茶的手一抖,分明他没想到苏炎之会接这样一句话,但是他很快恢复了正常,继续为苏炎之满上一杯茶。
这个动作虽然微小,但是落入了善于观察的苏炎之眼中,苏炎之追问:“怎么?不方面说吗?”
“她去日国不会就在一个城市待着,还会去各个城市游历,所以恐怕没办法照拂贵千金。”沈沛文答道。
“那她现在在哪个城市呢?”苏炎之追问。
沈沛文终于感到苏炎之的步步紧逼,他也不复刚才的彬彬有礼,寒着双眸对上苏炎之平静的面孔,一字一句地说:“严先生,对内子过分关心了!”
苏炎之蓦然一笑:“沈老板,你别误会,我与宋设计师也有几面之缘,对她的才气也颇为赞叹,所以才关心了几句。倒是沈老板,宋设计师一个弱女子,你竟然也能放心让她出国游历,你就不担心吗?”
“内子从小在日国长大,受过西方教育,为人独立、坚强,我没什么好担心的。”沈沛文一顿,又补充道,“严先生,你对我沈家有大恩,我沈沛文没齿难忘,以后但凡用得着我沈沛文的地方,你说一声我决不推辞,但是我和内子闺阁之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气氛降到冰点,苏炎之也不生气,嘲讽了一句:“也对,听说沈老板三妻四妾,后院美女如云,暂别一个宋设计师又有什么好挂怀呢?”
沈沛文被苏炎之激怒,重重地砸下茶壶,再次对上苏炎之平静的脸孔,怒道:“严先生,我说了我的家事不劳你费心,而且玧儿对我而言,是这个世界我最爱的、最重要的女人,不容半点置疑!”
苏炎之淡然地看着沈沛文眼中的怒火,他那严肃的、动怒的样子好像在向全世界宣布,宋玧儿是他的女人,旁人提都不能提一句。
几秒钟后,沈沛文也反应过来自己的反应过激了,苏炎之毕竟是客人,便咳嗽一声,缓和了态度,说道:“严先生,其实我们银楼还有别的设计师也很不错的,我让余设计师帮你设计一款首饰送给长辈作为寿礼吧?”
“不用了,沈老板继续忙吧。”苏炎之倒掉杯中的茶水,从容起身,“我进城的时候听说,有一家玉鼎银楼,款式新颖,待客周到,我去那里看看。”说罢,他也不再看沈沛文的表情,转身出了办公室。
而独自留在办公室的沈沛文,此时自然是脸色铁青,他气得摔掉了手中的建盏,他发誓,他一定要打败这个玉鼎银楼。
苏炎之从宝凤银楼出来,坐上了自己的小轿车,驾驶位上的小崔问道:“老大,你可有问出关于宋小姐的消息?”
苏炎之失望地摇了摇头:“没有,沈沛文一口咬定玧儿就是去日国了,但是我总觉得他在说谎,他连玧儿现在在哪个城市都不知道。而且他一再跟我强调他多么爱玧儿,如果真的这么爱她,如何舍得让她一个人出国?又如何对她的行踪都不明呢?”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小崔,留下两个靠谱的人,让他们盯着沈沛文,如果沈沛文有什么反常的行动,即刻报告给我。现在,我们回燕城吧!”
“是,老大!”小崔启动车子,缓缓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