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秋!”玧儿来不及细想,一个喷嚏将她的思绪拉回了现实,因为全身湿透,她已经开始发抖打颤了,她连忙提起湿漉漉的衣服往回走。
“小姐,你怎么了啊?”小穗正在收院子里晒着的棉被,看见玧儿全身湿透的回来,简直要吓晕过去。
“吩咐厨房给我烧热水洗澡,再烧一碗红糖姜糖水给我驱寒。”玧儿嘴唇发紫、冷得浑身发抖,没时间跟小穗解释太多,直往房间走去,只想先退下自己的湿衣服。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玧儿泡好了热水澡,喝下了一碗姜茶,身上终于暖和了一些,也将自己意外落水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小穗。
小穗用干毛巾为玧儿擦拭头发,听完玧儿的描述,不免心惊肉跳地念道:“小姐,有人要害你啊?”
“我刚刚脑海里已经想了很多遍了,陆雪贞自从知道我不能生育之后,已经对我没有敌意,丁幼茹向来是个小透明,她根本不敢兴风作浪。唯有顾惜年,她最有记恨我的理由了,我的出现顶替了她的平妻之位,我又将沈芙儿带来,让她几次三番被沈沛文冷落,但是仅仅是这些原因,她就要置我于死地,她是不是疯了?她难道忘了我跟沈沛文的两年之期马上就要满了?”玧儿百思不得其解,顾惜年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上生出事端?
“那个女人本来就是个疯子啊,为了阻止姑爷跟你圆房,在你们新婚之夜生孩子,为了阻止姑爷跟你去申城,一夜之间高热不退、卧床不起,照这样看,她应该很在乎姑爷,她害怕姑爷跟别的女人相处,陆雪贞她不敢动,丁幼茹她不屑动,所以只敢动小姐你了。”这是小穗能想出来的最为合理的理由了。
“我找她去!”玧儿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小姐,你的头发还没干呢!”小穗急道。
“命都要没了,还管什么头发?”玧儿披上一件外套,任由湿漉漉的头发披散在肩头,就往外面走去。
顾惜年还不知道即将会发生什么,依然坐在菩萨面前,祈求菩萨的原谅,这时翠翠从花园探听消息回来,急匆匆走到顾惜年身边。
“怎么样?”顾惜年沉声问。
“池塘里没有尸体,岸边有些水迹,她应该没死。”翠翠打心眼里送了一口气的。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顾惜年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好似一块大石头落地,她已经无计可施了,之前设局想毁了玧儿的容颜,但是都没成功,眼见沈沛文要再次表白,他只是想阻止玧儿赴宴,如果玧儿今日淹死了,那是她的命数,如果玧儿没死,失足落水后应该也没有心情再去赴约了,能阻止她去赴约便是好的。
顾惜年了解沈沛文,他是很重视仪式的一个人,尤其是面对感情,十几年前,沈沛文向她表明爱意的时候,也在湖边的茉莉花地布置了一番,送了她一块沈家祖传的玉牌,说将来会迎娶她进门。只是可惜,后来她哥哥出事,她去申城为哥哥的事情奔波的时候,因为身上没有钱,将那块玉牌典当了,说来说去,还是那不争气的哥哥害了她的一生,否则她何须做一个低三下四的四姨奶奶?陆雪贞正房少奶奶的位置也该是她的!
顾惜年在回忆往事的时候,外面有了喧杂的声音:“宋少奶奶,您不能进去,我们四姨奶奶在午睡呢!”
顾惜年心中“咯噔”一声,她没想到,这么快玧儿就找上门了。
房门被一把推开,玧儿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菩萨面前的顾惜年,不屑地说了一句:“你们四姨奶奶,不是在这诵经拜佛么?哪里在睡午觉?”
“四姨奶奶,我拦不住宋少奶奶。”翠翠怯怯地说。
“没事,你们去忙吧,把房门带上。”顾惜年吩咐道。
翠翠不安地点点头,将房门关上。
顾惜年看着玧儿一头湿发,粉黛未施的样子,一脸无辜地问道:“宋少奶奶是有什么急事吗?连头发还没干就来找我了?”
“沈沛文不在这,不用做出这副楚楚可怜,一脸无辜的样子!”玧儿怒道。
“宋少奶奶,我不懂你在说什么。”顾惜年手握佛珠,一脸清白的模样。
“不就是因为我带回芙儿,让你受了几次冷落,你至于要毁我的容,要我的命吗?”说到气处,玧儿的声音又大了几分。
“宋少奶奶,你到底受了什么刺激?到我这里来找不痛快?”顾惜年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好像她才是受了委屈的人。
“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玧儿气急,特别是看见顾惜年这副装无辜装清白的样子,“你猜要是沈沛文知道,赵少堂在死前三天曾经回家看过你,他会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