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纳兰在大帆国皇帝的诞辰宴上扬名,从此德妃的事情,被传的神乎其神。有的人甚至讹传她是天上的仙女,来辅佐大帆圣帝的。这样的谣言其实对于赵默来说听起来很受用,如果退一万步想,有一天真的决定把后位给她,对于舆论,现在打好基础是好的。
纳兰却毫不在意,上门送礼的官员都被拒之门外。不是她不爱财了,是她心中清楚‘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道理。时间过得很快,金币攒了不少了,在宫中根本没处花销。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都没有一次出去走走的机会,还是在将军府好。可惜父母在外,跟赵默请假回家探望空房子?借口都没有一个。
被困住的她真是一天都坐不住了,到底怎么才能出去走走呢?或者说逃跑算了!?数了数金币够开个大饭店的成本了,慢慢经营着,可以逐步扩大的吗,也算一份营生不是。一般穿越的女主,一定要有一份自己的事业,一定要从商的!想到这里皎洁的一笑,没准日后的男主就是在酒楼遇到的翩翩公子呢?漫天的遐想开始让纳兰心情愉悦。
可怎么出去呢?装死这招不太灵,是可以出宫了,但是如果被埋的很深,就成假戏真做了。问题是攀梯翻墙的,既没工具,又没本事。这个纳兰为啥只会些跑马骑射的事情,就不会一点功夫吗!武术也没有,轻功也不会,身体还窝囊。不禁开始抱怨起来这个身体不够文武双全。
从冬天到春天不过一眨眼的功夫,连春节过得都好无趣。纳兰憋的有些荒了。古代的女子真不知道在没有电视电脑的情况下,是怎么活下来的。纳兰除了没事在自己屋里谈谈唱唱,就是练练字,画画山水虫鸟。她越来越觉得古代的才子多应该的,真的没事可做,琴棋书画真是熟练工种,再憋几个月,她都能画出个敦煌壁画了。
在没想好逃离方法之前,实在不知道做什么好。宣王也回封地了,赵默也有一搭无一搭的来了又走,倒是从没强迫过纳兰。看他上次的反应不是不行啊,看来他是不喜欢纳兰是真的,也好郎无情妾无意。真不知道还有啥娱乐项目可以开发,看到良儿每天绣绣花,和别的姐们八卦点别的宫里的事情,无聊之极啊。
赵默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一直忙活着防范北方的春汛了。南方的大坝已经初见雏形,并且调度了官员专门负责整个的案子。在忙乱中才能压制自己的感情,中间也去过新华殿数回,每每见纳兰都觉得她有意的回避,躲开自己。总想找机会问出缘由,但是又碍于面子不想让她觉得自己更在意她,只得作罢。既然已是夫妇,其实强迫的做任何事情都是可行的,只可惜在她身上他真的不想。别的女人都使劲往自己身上贴,只有这个丫头躲着。他也曾想过她是否入宫前有心上人所以回避。派暗探调查,及私下里对齐行为的观察,都无任何发现,这让他心里安心不少。一个女人,他可以慢慢等,直到她求他要她。这是属于王者的天性及尊严问题,没有哪个女人不是求着他给予的。她也不会例外。他有信心的想着。也许这就是征服吧。像双方的一场内心的较量。谁的情深一些就会先败下阵来,赵默坚信男女之间就是如此的。
但是他想错了,纳兰是典型的白羊座女孩,敢爱敢恨。当然古代不讲究星座的划分,但是春季出生的她绝对带着这种冲劲儿。如果她爱就会义无反顾,而且不忌讳谁先说出来。纳兰并没有和赵默玩任何游戏,耍任何心眼儿。纳兰只是不断的警告自己,这个男人不是长久的对象,不如无情。她现代的思想,让她清晰的明白帝王情的短暂、冷漠。也让她明白人在高位身不由己。不喜欢的也需要政治维系,也需要给这些大臣之女安慰,每天都做戏的他,习惯了就觉得是例行公事。情,在她看来他对任何人都不会留。看着那些争风吃醋的宫斗,无非是在看闹剧。这点其实纳兰是对的,但她没想到自己会是他的特例。
纳兰想出了新的玩法,开始会打发日子了。每天兴高采烈的拿着良儿的绣花针折的钩子去钓鱼。拿个铜盆,坐在宫里的池塘边,能坐一个上午或者一个下午。她慢慢体会钓鱼人的心情,是培养耐性和心性的项目。因为她做的鱼食太有问题,导致没鱼会上钩。不是直接钓个红烧肉,就是挂块苹果。主要还是现世没有经验,古代没人教的缘故。她知道现世的鱼食都是专业的,但不晓得怎么做的。也见过用饼干,馒头味锦鲤的。怎么钩着更好吃的东西,反而没鱼理呢?每次暗探汇报的时候,基本上额头黑线无数,德妃用烧麦在宫里的“锦鲤塘”垂钓…德妃用肉干在“锦鲤塘”垂钓…德妃用杏仁在“荷花亭”垂钓…德妃用树枝直接在水里搅和…德妃用直钩在“荷花亭”垂钓…“直钩?”赵默实在听不下去了。
故意装成路过,去看看她到底在干吗。“直钩能上鱼吗?”赵默问。“愿者上钩啊…”纳兰都没想过是谁,随口就答。才反应过来声音、香味都是他!“好一个愿者上钩!”赵默气愤的扭头就走。她认为自己就是条傻鱼对不对!自己跑去问她已经做了“愿者”了。蓉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话有所双关,但真没这个意思,完全是无心接口。也许她和他永远会这样莫名其貌的误会和错过吧。这就是没缘分,何必在意。隔日探子回报“德妃用无饵的钩子,钓到了鱼…”赵默无名之火燃上了心头…其实不过是纳兰瞎甩钩子,挂住了鱼…一切的缘分其实早已注定…不是你的来不了,是你的跑也跑不掉…
002:
“李总管,这些您拿着,是我们主子的一点意思。”翠屏包了几枚金币推向李昂,这可是贵妃几个月的月俸。
“贵妃的厚礼奴才可不敢收,先说说贵妃差遣之事吧,奴才怕没这个本事。”李昂见到金币十分的眼馋,但确实怕做不了,故,一定要听听所求何事。
“差遣可不敢当了,贵妃就是怕苦,皇上离开后…那个药,是不是您就睁一眼闭一眼的算了。”这句话一出,谁心里都明白,贵妃想要什么。
“这…不是老奴多嘴,皇上这后宫虽说人数不多。怎么也算是美人缠身了,子嗣问题不是针对您这边,您看看皇上让哪个妃子留过。到现在了,后宫还不是空无一个小主子的。这事我要是给贵妃这边开了口子,恐怕万岁非要奴才老命不可!”李昂想想办了这种事,脖子都会发凉。他也不知道皇帝的心思,人家都希望子嗣众多继承者里好挑选,皇上倒好,真是不许一个主子怀上,问题这种事情也根本就不能问。所以他也是无能为力。
翠屏又把金币往李公公手边推了推,“李总管,可不是贵妃的要求多,这事就算不能明着办,难免会有些小意外的时候,您说是吧?那种时候就希望李公公多费费心了,只要事后死不承认,贵妃都有了皇子,我不信皇帝会狠心不要自己的子嗣。您说呢?”
“小意外?那到时候就请蕙质兰心贵妃主子教教奴才了。”李昂明白贵妃自有打算,只是等待契机而已,如果不是让自己暴露的明显,这个事情不算多大的罪过。李昂边把金币揣进袖兜里边转着眼睛贼贼的说着。
赵默在书房原本忙的好好的,结果还是沉不住气去看她的花样。居然还得了一句“愿者上钩”的话。心里怄火,又没处发泄,晚膳的时候就多饮了些酒。本还想回上书房继续处理公务,谁想李昂却道“皇上,夜深了,是否翻牌就寝啊?”赵默确实有些上头,看奏章的时候有些重影,就吩咐李昂摆牌子过来。这次的牌子李昂特别的花了些心思,他知道皇帝的位置爱好,几率大的几处牌子都放上了贵妃,果然赵默翻到了贵妃,于是摆驾了琼华殿。
没想到翻云覆雨之后的赵默都没有酒醒清楚,居然再贵妃耳畔轻声说了句“蓉儿,告诉朕你到底想要什么?”问完后昏昏的睡去了。
贵妃听了这句话,心中痛处万千。在这个纳兰蓉欣没有进宫的时候,皇帝明显最在意自己。就连淑妃、贤妃两个外国的公主都是办事、说话看自己的眼色。只有这个纳兰,不把任何人放在心上,宫里没听过她和任何一妃嫔交好。自己本想拉拢她,几次亲自屈尊上门,居然以诸多理由,都被拒之门外。平日照面都一副高傲的姿态,行如陌路连招呼都不打。上次有机会除掉她,结果宣王多事,算她命大。皇帝诞辰宴居然风头百出,压过自己数倍。最讨厌皇帝看她的眼神,现在居然连醉话都在喊她!贵妃对德妃恨意,陡然增加了加数倍。她在心里盘算着,德妃你等着,输赢可非今日定,有一天你会知道后位是我的,皇帝心也只能是我的!
003:
皇帝已经睡熟,如果是明日酒醒正常离开,他不会忘记叮嘱李昂,看着贵妃服下避孕的药汤。如果是趁现在,弄个借口让醉酒的他匆忙离开,或许他会忘记了嘱咐。于是偷偷下床吩咐了翠屏。翠屏点头示意明白了,下去安排了,贵妃又偷偷回到床上装睡。
不一会便见到外面一阵骚乱,有人喊走水了(失火了)。而且喊声由远极近,“新华殿走水了,新华殿走水了!”赵默睡的很熟,忽听“新华殿”,再细听,听到“走水了”立刻坐了起来,下床喊上李昂披了件外衣,没穿规整就离开了琼华殿。皇帝的反应本在贵妃意料之内,但还是让她心里酸涩一片,看来贵妃的猜测是对的,目前皇帝最在意的女人就是德妃!
醉酒让赵默突醒后头痛不已,并且走路有些打晃。但是听到是新华殿的事情,还是不自觉的往那边赶。到了新华殿门前,一片安谧,哪里有火星的影子?立刻让李昂细探。不久李昂才回报,是个侍卫眼花所至,已经去领杖刑了。李昂询问了皇帝的意思,最后还是没有返回琼华殿,在上书房摆了驾。浑浑噩噩的睡到天明。
早朝的时候赵默又一次走神了,想想半夜不自觉的往新华殿跑,赵默想唾骂自己,赶紧摇头让自己清醒些。大臣以为摇头的意思是提议被否决了,速速退入官列不敢继续多言。赵默才清醒过来,但是具体那个大臣说的什么完全不知。
赵默承认他不想维持现状了,时间也太久了,都不见她会主动,哪怕他去了新华殿她都不留下自己。赵默觉得有必要谈谈,看看问题出在哪里。去新华殿的时候,听到有歌声传了出来,音色袅袅,绝绝于耳,真的是太优美了,但是又是淡淡的哀伤。
这次纳兰唱的是首《女人花》“花开不多时,啊堪折直须折,女人如花花似梦~”听到了这句,赵默笑了,看来她是寂寞的,不是孤傲难处的。“德妃,这是唱给朕听的吗?”赵默进来没经通传,吓了纳兰一跳。但就这一句话,居然让她脸上有些发烫。
“回皇上,这只是歌词,并没有所指”纳兰赶紧解释似的回话。“歌词?我从未听过这首歌,这又是谁填的词呢?”赵默见她解释反驳到。纳兰见这样下去又要和治水的事情一样纠结了。说是自己就算是自己唱的好了。于是没有回答,等于默认了。
“告诉朕!你要什么!为什么永远不冷不热的?为什么总躲着朕?”赵默用眼睛紧紧的盯着她,要看清她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心里动作。“我要的是你给不了的!所以也请你不用这样,对你我都没有好处!”纳兰赶紧别过了头。
“朕给不了!谁还能给!天下哪有朕给不了的东西!你说出来!”赵默听了她的话愤怒了,是不是让朕宠坏了居然敢这样答话。
“我要的是自由,要的是一对一的爱情,要的是存在感!要的是一生的承诺!这些又岂是一个帝王能拥有的?”纳兰并不是昏了头了,而是也因为太久了,想想也该解决一下和赵默之间这种微妙的关系了,不如说出来大家都弄个明白,也不必互相纠缠。
“自由?爱情?存在感?承诺?这都是什么东西?你现在没有自由吗?我捆着你吗?承诺什么?你已是我的妃,行过册封大礼的妃!存在感?你现在没存在又是什么?!”赵默大声的问,几乎用吼的。完全已经丢掉了王者的气量和风范,在和一个他平日里最不在意的社会关系中的“女人”所争吵着。
纳兰心想跟古人果然对牛弹琴,怎么解释才能让他懂?不需要他做到,只要他懂。她居然心里相信他,只要他懂她的思想就能得到他的认可与支持了。经过了刚才,不知道现在这种想法在她心里还存不存在了。她这是在试图改变一个君王根深蒂固的男尊思想,这点她能做到吗?她如果退缩,日后除了逃跑,她只能和自由拜拜了。
004:
屋里她屏退了下人,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她示意让他平息火气,安静的坐下来。并且亲手为他倒上了一杯茶。他看她的态度,这么平静有礼,似乎要和自己说很认真的事情,于是压制了火气,也想听听看,看这个女人的脑袋里都是什么。
“赵默,你别激动你听我说。”她头一次直呼他的名字。这也是她鼓足了勇气的。她想起了鲁迅的话“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既然她不想这样憋闷致死,不如拼一拼。
赵默瞪大了眼睛,她居然直呼自己名讳!世界上除了父皇和母后偶尔这样叫过他以外,她是第三个人。她叫他的声音这么平淡,感觉居然是这么的自然和理所应当的。他惊的说不出话,但也没有愤怒的表情。纳兰也细细观察了这一系列的心理动作,在他表情上的呈现,她知道他已经接受直呼他名字了。
“我是一个既特殊又普通的平凡人,并不是说我特立独行,而是我干净纯净。之所以用干净纯净来说,是指我没有被任何的思想所束缚。既特殊又普通,是指我特殊于这个时代的所有人,但是我的思想就是没有任何束缚和污染的普通思想而已。我知道我现在说的很怪,但是请你如果愿意了解我,就认真听下去。”纳兰又看了看赵默的表情,他虽然不说话,但是纳兰知道他能接受这种说话方式了。
“人生下来就是平等的,你叫赵默,我叫纳兰蓉欣,去掉所有的头衔,我们可以互相称呼对方。人是可以交流并且沟通情感的,如现在你在听着我的这些谈话,可能这是你生来到现在没听过的思想。但是它并不代表不存在,而且事实证明这种思想存在在我的脑海里。”纳兰又顿了顿,边组织语言边想得到一些回应,哪怕是一声回应。
“你接着说下去”赵默淡淡的说。纳兰心想她成功了!她相信他是没错的。居然有种感动莫名的升上心头,那是一种相隔了时空却能在思想上逐步靠近的,逐步理解的融合。那是一种慢慢走近自己的温暖感受。
“没有观念的束缚,我们之间不产生尊卑。但是不得不承认,男人和女人的不同的确是存在的,不论是社会分工,还是天生的样貌体型,乃至于最基本的就是生理结构不同。不过请你相信,如果在一个环境等同的情况下,女人的智慧和男子没有差别。最简单的例子就是我能想出治水的办法,不在于我是男是女,而是在于我过往涉猎过的知识。男人的优势在于身体的肌肉结构和情感思维模式,导致他们更冷静更理性。女人的优势在于她们拥有生育的能力以及情感更细腻更感性…”
这是赵默听过最最奇怪的论调,但是一切在她说来又是合理的。没有一点可以提出反驳的机会,因为她严禁的在所有论点开始之前都扣上了去掉传统思想的帽子,在这个前提下那她的论点就是成立的,她的论据也十分的合理和真实。赵默开始对这个女人由一点点莫名的喜欢、上心、在意。上升为心理的理解,和有碰撞、有坎坷的部分认同。
在她的陈述中,女人是可以独立生存并且会生存很好的群体。只要女人也一起学习知识不用仅困于家中。做有意义的事情,得到别人的认同,社会的认可,让自己得到存在感。赵默开始在想自己的后位之选,正是她口中说的那种女人,有自己的思想见解,能成就大业,不会是任何人的附属品而困于家中。
在她的陈述中,女人的情感是应该自由选择的,如同男人一样,不是随便跟个人就是一辈子的。赵默对此论点有很大异议,因为他不敢想象女人可以选男人,可以选择自己感情的规则是怎么玩的。所以这点他始终不认同。
在她的陈述中,男女的爱情是唯一的,夫妻是唯一的。如果一个男人可以和很多女人产生了爱情,那么一个女人也同样有权利和很多男人产生感情而互不干涉。而在这种情况下不称之为爱情。赵默在心里偷偷认同了这一点,如同他一直空出的后位一样,一直在等一个他值得爱,可以爱的人出现。
在她的陈述中,自由是重要的部分。不成为附属品,自然就可以有自己的自由活动范围,她意指不应该困在这个小小的皇宫中。赵默这点可听明白了,想从他身边逃走,赵默再没心思听下别的东西了。她休想从他身边逃走!
“那你认为,男女情感应该怎么开始,怎么互相接受到成亲的?”赵默居然顺着她的思路发问了,其实他想赶紧打断她妄想自由的想法,也是想留住她,怕她真的会逃走。
005:
“首先需要互相欣赏,认可对方的优点,接受对方的缺点。其次就是相互追求,主动表达自己的感情让对方知道,抓住机会不要把这样的人错过。即使失败了,起码因为自己努力过而无悔。最后就是生活在一起后的互相包容和理解,乃至于互相融入、习惯对方的生活环境或者创造属于两人自己的生活环境。磨平自身的棱角,两个人组合成一个互相珍惜和在意对方的家。每一个这样的稳定的小家组合成一社会的大家,大家的家长就是你的角色了,你自己也应该带头有这样稳定的小家…”纳兰开始说的眉飞色舞了。
“大家的家长,这个比喻很有意思”赵默浅笑了一下,又追问了重点“如果女方可主动追求男方,有机会就要抓住,不知蓉儿考虑追求谁?”赵默开始下套。
“我已经没有这个权利了,已为人妻何谈追求,除非你还我自由。”纳兰淡淡的说。“还你自由,就算还你自由你想想看谁还敢要你!你是朕的女人就注定一生都是!知道已为人妻,脑子里就应该清楚自己要做什么,不要做什么!就要尽妻子的义务!不要满脑子不切实际的东西!”赵默找到切入点就想让纳兰败下阵来。
“那你岂是尽到做夫君的责任!不谈一夫一妻,就说你妻子众多,你对你的哪个妻子是有感情的?你能回答吗?你既然没有凭什么去要求别人遵守,要求别人有呢?那我们之前谈的平等,岂不都是空话?既然不平等,你活的高高在上,那你又为什么要进入我的思想,想了解我的想法呢?不如还是维持原样!不用这样过来谈心!你继续高高在上的活着,我也如其他人一样过我自己的,你何必装在乎我的思想后,又想用自己的思想控制住我!”纳兰生气了,她已为赵默开始接受这种思想开始懂她了,但是从上一句的呵斥看来,赵默只是在找个空隙叫自己守本分,尽责任。
赵默楞在当场,没想到她能如此反应和反驳他。更没想到她能看出他没有对别的女人付出感情。但是看着她据理力争的平等,和一夫一妻。是不是代表其实她是想和他在一起的?是不是代表她是在吃其她女人的醋?只是吃醋的方式不同?但是她如果知道他没对别的女人产生感情,她的醋意何来呢?难道不仅仅是思想上的唯一还要身体吗?
“朕和谁用情与谁无情,无需你知道!朕还是那句话,做好你已为人妻的本分,勿在多想了!”他在想,实在不应该给她陈述的空间,她的脑袋里能天马行空的东西太多了,并且都声声有力,字字珠玑。自己无法说服她。这种女人如果要征服她就要管束她,让她摒除掉奇怪的想法,让她明白现实,踏踏实实的臣服在在自己脚下才是王道。
赵默伸手抚上她的脸,他已经厌倦了猜来猜去的游戏,不如直接的要了她,让她真真正正的成为女人了,放弃小女孩的幼稚思想。“如果这个身体你想要的话,尽管拿去!但是你既然问了,我也都说了,我的心你永远无法取走!”纳兰见他冥顽不灵,开始绝望起来。
赵默听了这话,抬手掀翻了桌子。用另一手掐住纳兰的喉咙,“不要一再挑战朕的心里底线,你可以有个性,但是不是耍给朕看,天下都是朕打下来的,朕要的女人没有得不到的,你也不用妄想那种平等,除非你有机会证明你的实力,能让朕能平等待你!搞清现状,是你现在需要的!朕恐怕是太多的宽容,给了你放纵的空间,让你这么胆大妄为!”纳兰已经脚尖点地在支撑身体了,她被赵默掐住脖子往上提。她真的把赵默惹怒了,这么久了,都不懂这里的生存法则,这能怪谁呢,她绝望中又想着求生,可是大手掐的她无法呼吸以至于快无礼挣扎了。
赵默那一刻已经失去了冷静,不断的释放着自己的权威,想用这种形式让纳兰屈服。也因为她的一句“我的心你永远无法取走!”而彻底失控了!如果得不到,不如毁掉!赵默狠狠的掐着纳兰。直到她两眼泛白,脚尖在地上乱画着踢到了自己,才清醒了过来。立刻松开了手。纳兰也瞬间瘫软到地上,由于大脑长时间缺氧而眼前炫黑站不起来。赵默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看到纳兰倒在地上,以为她被自己掐死了。立刻抱过她的身子,去探她的鼻息。还好还好,她倒下那一刻,赵默的心紧紧的揪成了一团。
她到底为何如此的倔强,就是死也不要求饶吗!(纳兰真是没法求饶,谁想死啊)“太医!传太医!”赵默急声喊着。纳兰只是因为暂时性缺氧,没法睁眼和活动。但是能听到和感觉到,她知道他是因为自己而担心,但也是因为自己的想法,而愤怒的要掐死自己。如果没有思想上的代沟,应该叫时空缺口是否两个人不用这么累,他是个优秀的男人但是思想上为何如此顽固不化。她已不能忍受和坚持了,都放过对方不好吗?眼泪顺着眼角流了出来。还没办法睁眼,眼泪就流到了赵默的手臂上。第一次见她的泪,赵默慌张了。她是疼吗?哪里不舒服,是不是自己弄伤了她,她为何不醒却在流泪。赵默后悔自己没有了理智的行为。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突然失控的要掐死她。她只说了一句不会把心给他,他就疯狂了。他现在的害怕不知道怎么样形容,因为从没有过这种感受。怕她不会原谅他。
太医匆匆赶来。号了号脉,翻了翻蓉儿的眼睑。“回皇上,德妃是因长时间闭气,导致气息流通不畅,头部供血不足的昏迷。只要环境够通风,不用其他物品束缚德妃的呼吸,即可缓解!”太医回答完就想赶紧撤,傻子都知道,看看脖子上的手痕,就知道是皇上干的事情,现在自己又在后悔。这德妃要真被皇帝掐死,太医院还不得殉葬啊。皇意难测啊。天子的心岂能常人所揣摩的。
赵默挥挥手示意可以退下去了。太医告了退一溜烟的跑了。赵默有点做贼心虚的心理,居然怕德妃醒过来看到自己不高兴。趁她没醒,自己默默的走了。走之前爬在纳兰耳边说,“你这倔强的性子,和怪异的想法朕会再想想的。不要再说想离开的话。”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听到,但是就是想说给她听。这样才会少一些内疚吧,说完便离开了新华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