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咫尺天涯
“好了,这里交给你了。”天若看了一眼东方云翔,说道。一个“幻影”,再抬眸,是找不到伊人的身影了。
东方云翔看着远处天际,心头落寞。眼眸中有些许浑浊,但在下一刻,恢复清明。
“兰黛,这人是你抓来的,就交给你们几个处置了。”东方云翔若有所思,把事情交给了这四个能耐极大的丫头,自己则扇子一挥,飞身而下。他也的确是有其他的事情有做,这大战在即,有些事情若儿不做并不是不知道,而是她下不了手。那么,她不愿做的事情就让他东方云翔来完成吧——
留下兰黛四人大眼瞪小眼,兰黛嘟着樱桃小嘴,“怎么这样?公主不是说交给他么?他倒好,走了,把这事留给我们四姐妹。哼!”
“兰黛!”兰火皱着眉头,“这东方公子肯定是有要事在身,你我只要把事情办好就成。哪有这么多的计较?”
“是啊。兰黛,我们还是去看看那个传闻中‘胆小如鼠’的家伙吧!”兰墨在一旁也不同兰黛抬杠了,笑着建议道。这一笑,美极,若花舞雪飘。
“是啊是啊。你这不出战告捷,这个‘美人计’倒是叫我好生佩服!”兰嫣也搭话了,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
“那是,那是,想我兰黛是谁?我出马自然是手到擒来。”兰黛被众女这么迷魂汤一灌,也不发牢骚了,马上就换上了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真真叫另几人又好气又好笑。
兰黛在前,三女在后,朝着传闻中的那个“胆小若鼠”的月华国将军元昂而去。
落城——天若看中的两座城池的其中之一。此刻,天若正伏在落城城主府的书房之上。猫着腰,白色的身影在琉璃瓦之上。
书房。
“什么?你的意思是······”坐在主位上的男子吼道。
“公子,我的意思是这个传国玉玺之事可以暂缓。”另一人站在下首,平静地说道。
“怎么?你以为本公子是没有这个能耐了?”男子面色阴霾一片,说出的话语好像是走了一个极端。
“当然不是。我和星自小跟在公子身边,当然知道公子您的能耐。只是如今天水国突然反抗,士气正盛,反观我军,军纪涣散,士气低迷,在这种时候公子您的重心应该放在军队之上。”另一人慢慢地说着,同时用眼角的余光扫着主位上的男子。自从公子上次从墓室回来,整个人都变得暴戾、极端。听星说,又是因为那个女人!心里升起一股浓浓的厌恶。
“这只要本公子得到传国玉玺那就是名正言顺,到时候,天下尽是我的。他天水国不亡也得亡!”主位上的男子说的话倒叫人听得觉着凄凉。
屋顶上的天若心里很不好受,“好极,好极啊!月剑离还真是一个‘合格’的月氏后人!‘合格’的月氏后人!”
脚下一动,滑下了几片琉璃瓦。身形一翻,落在旁的一棵树上。此树树冠巨大,枝繁叶茂,倒是一个藏身的好去处。
在天若离开屋顶的同时,一抹紫色的身影出现在之前天若站过的地方。“若儿······”男子呢喃着。
“公子,那个女人已经死了。”跟着男子上来屋顶的另一人开口提醒道。
“滚——”紫衣男子袖袍一挥,把那讲错话的男子给扇下屋顶。自己则是坐在了屋顶之上。
虽然隔得有些远,但是以天若的内力想要挺清楚,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当听到星说,“那个女人已经死了”的时候,天若觉着自己的心被虫子咬了一口,很痛,原来自己念念不忘的男子早就已经心有他属。多么可笑啊,就算是知道眼前的男子是月氏后人,是注定的敌人,天若还是不肯放下,不想那个她不想放下的人已经有了新的不想放下的人。亦或者他从来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
一个留在屋顶之上,傻傻的,总是觉着这个屋顶之上有那个他心心念念的女子的味道。
一个藏在树荫之中,痴痴地,却是终于明白那个人已经不是她的了。
天若在树荫之中,一个“幻影”,好像是一阵风拂过,树影摇曳之后,再不见那白色身影。
却不想,她是误会了他。
剑离从墓室出来之后,几近疯狂,派下多少眼线去找寻天若的身影。不想,如石沉大海,没有信息。一颗心就沉了下去。直到那些个城池一座一座被攻破,剑离还以为是她,不曾想,天水国军队方面的负责人是“独孤傲”,而不是他的若儿。这么些日子以来没有消息,再加上他甚慰月氏后人对于墓室机关的了解,迫得剑离不得不去承认心爱之人离去的“事实
”。
“你是说‘元昂被抓’?”那“元昂被抓”四字念得极重,感觉是要把说话人吞了似的。
“是的。据探子来报,元昂大将军被一名蓝衣女子生擒。我们的人没有把握救得将军,为了不被那人发现,所以······”被剑离扇下屋顶的人在下头报告着最新的消息。如果天若在的话,她一定认识。这人正是月。当年第一次遇见的时候,星和月还是两个腼腆的大男孩,现在却是不一样了,长相中也承了几分成熟,同时还有些危险,那种气息是不再向当初那样纯粹了。
“‘蓝衣女子’?”剑离的火气好像被这句“蓝衣女子”暂时给压了下来。
“是的。武功极高。依形貌应该是兰黛姑娘。”月说出自己的猜测,同时也不可避免地看到了自己家公子脸上那一份希冀。“没有看到她。”月无奈之余,继续往下说。“公子,那个女人已经死了。”
立时,剑离脸上的光彩黯淡了下去,“是么?难道她真的死了?”说着,还有些凄凉意味。
“公子——”月还想再说些什么,却生生开不了口。
“月,有伤到吗?”剑离的声音好像是雷电劈在了月的身上,月难受之极,“这样的公子很可怕,他宁可公子朝他发脾气的。”
万般都是错,身影自凄凉。
转身懒回顾,咫尺即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