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水泽来到太后的慈宁宫。此时慈宁宫里灯火通明,照的里面犹如白天一般。太后此时正倚在凉榻上面,此时正和旁边的孙嬷嬷说着话,身旁有两个宫女正在为她打着扇子。大家一看水泽进来了,都忙跪倒向水泽行礼,水泽看了他们一眼,冷冷的说道:“你们都下去吧!朕和太后说几句话!”一旁的宫女太监们听了,都忙退了出来。
太后一看水泽一脸的怒气,不禁问道:“皇上,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水泽也不坐,只是站在太后的面前,听见太后问自己,这才说道:“母后,今天白天北静王妃不告而别了,现在溶王弟急的什么似的,正四下里寻找。而她离开的原因,和母后也多少有些关联吧!”
听了水泽的话,太后也是一愣,过了一会儿,太后这才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林氏果然是与众不同的女子,真是想不到她为了成全溶儿和你,竟然会离开王府。想想也是,那一天,她连鸩酒都喝了,何况这些,她离开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她一个柔弱女子,离开了王府可怎么过好啊!岂不是危险的很,母后现在也后悔当日的事情,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也没有办法了,泽儿,你和溶儿命人把她赶紧找回来吧!以后呀!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母后再也不管了,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说完之后,太后把眼睛微微的闭上,不再看水泽。
听了太后的话,水泽此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本来水泽是想来说太后几句的,可是现在一听太后这样说话,水泽反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在慈宁宫站了一会儿,水泽这才说道:“天色已经晚了,母后早些歇着吧!朕回去了!”说罢,水泽这才转身离开。
出了慈宁宫,水泽没有带随从,一个人来储秀宫看李玉湖。李玉湖此时正浑身无力的躺在床上,她的贴身丫鬟月影在她的身边站着。听见开门的声音,忙往外看,一看是水泽。李玉湖一看,慌忙扶着月影下了床,向水泽跪倒行礼。
水泽看了看李玉湖,冷冷的说道:“玉妃,你知道吗?北静王妃生病了几天,现在又不辞而别了,而这一切都是你们引起来的!”
李玉湖本来就一直对黛玉心含嫉妒,现在听水泽一说黛玉为了这件事情给气病了,而且现在还不辞而别了。心想:自己反正这辈子,恐怕皇上也不会原谅自己了。所以便什么也不顾了,顿时心中感到高兴,不禁冷笑道:“她活该,我倒是巴不得她气死才好呢!”
水泽一听李玉湖如此说话,顿时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想也不想的便伸出手来,照着李玉湖的脸上狠狠的就是一掌。只听“啪”的一声,李玉湖左边的脸上顿时就是五个指印,李玉湖忙用手捂住半边脸,只觉得这半边脸上是火辣辣的疼。
李玉湖用眼睛直直的看着皇上,半天才咬牙切齿的说道:“皇上,我就是恨她。为什么你们一个个的都喜欢她,北静王把她宠上了天,这也就罢了,人家毕竟是夫妻。可是连皇上你也暗地里喜欢她。皇上,你封我为玉妃,你每次宠幸我的时候,总是叫我玉儿,这个玉儿,皇上到底叫的是谁,恐怕皇上的心里比臣妾更清楚吧!”
水泽听了李玉湖的话,说道:“你!你!”你了几句,却是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李玉湖看着水泽说道:“怎么样?皇上说不出来了吧!所以,我恨她,恨不得她死!”
水泽看着李玉湖几尽发疯的样子,气道:“你,你忘了在这个宫里,最不应该犯的错误就是嫉妒吗?是!朕就是喜欢她,她是朕这辈子唯一喜欢的女人,谁也代替不了她在朕心中的地位!朕本来念在琛儿还小的份儿上,想着惩罚你一阵子,还让你回去的,看来现在这已经不需要了!而且上一次她在东宫做客,被茶水烫伤手的事情,也是你有意为之的吧!哼!你这样心思的女人怎么能够教养的好琛儿,以后琛儿就由皇后教养吧!”说罢,水泽转身就往外走。
身后,只听见李玉湖绝望的哭道:“皇上,臣妾知道错了,求皇上原谅臣妾吧!”……
再说水溶带着人出了宫,来到外面,想了想,问道:“走,去庄子里找紫鹃的哥哥去!”原来,紫鹃的哥哥以前是在贾府里做事,后来贾府被抄了。黛玉便求了水溶把她的哥哥安排在了北静王府名下的农庄子里头负责管理。因此水溶才会这么说。
很快,水溶便来到了农庄,一下马,紫鹃的哥哥卫南便已经接了出来。水溶一见他,便直接问道:“卫南,你妹妹紫鹃这一阵子来找过你没有?”
卫南听了,忙向水溶说道:“回王爷,自从上个月,她来过之后,便没有再来过。我也好久没有见到她了。怎么?王爷,她做错什么事情了吗?”卫南一看,今天水溶突然带着这么多人来向自己问紫鹃的事,便想着可能发生什么事情了,所以才会这么问。
水溶接着问道:“今天上午,王妃和紫鹃她们一起离开王府,不告而别了。卫南,你在京城里还有没有别的亲戚了?”
“啊?”卫南听了水溶的话,也吓了一跳。见水溶问自己,忙低头想了想,说道:“回王爷,在城郊的何家村,那里有我们的一个表叔家在那里!”
“噢?”水溶一听,似乎又看到了一丝希望,忙说道:“既然这样,你现在就带着本王过去看看,说不定王妃就在那里也不一定!”
听了水溶的话,卫南不敢怠慢,虽然他不知道黛玉为什么离开,不过他从水溶着急的神情也可以看的出来,王爷这一回是真的急了。找不到王妃,恐怕王爷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水溶命人和卫南和骑一匹马,一行人便又一阵儿风一般的去了何家村。
等到水溶他们到了何家村,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卫南在前面指路,大家很快便来到了何叔家门口。卫南赶紧下了马,来到门前,用手扣门。只听见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谁呀?”
卫南一听是何叔的声音,忙说道:“何叔,是我,卫南!”
说话之间,门已经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五十岁左右打扮的十分干净利索的一位老者。那人来到外面一看,只见外面乌压压的来了一大群人,也是吓了一跳,忙问道:“卫南,发生什么事情了?”
卫南忙向何叔说道:“何叔,这是北静王爷,今天上午北静王妃和我妹妹紫鹃离开王府,不知道去了哪里?王爷这会儿急的不得了,让我来问问,紫鹃她们有没有到你这里来过?”
何叔一听眼前的人就是北静王爷,吓的忙跪倒在地,说道:“小人见过王爷!”
水溶此时已经来到了何叔的面前,一看何叔向自己行礼,忙说道:“何叔快快不用多礼,本王今天来是想问问紫鹃有没有带着王妃来过这里?”
何叔听了水溶的话,心里也是咯噔一下,那脸色就是一变。心里暗想:这王爷来的可真是快呀!幸好紫鹃那丫头事先跟我说了,要不然的话,自己还真的就会实话实说了。想到这里,何叔看着水溶一脸焦急的样子,心里顿时也有些不忍。想了想,只好硬着头皮说道:“王爷,小的也是好长时间没有见过紫鹃了,至于她去了哪里,那小人就不知道了!”
听了何叔的话,水溶那本来怀着的一丝希望顿时又破灭了,他因想着黛玉是故意的要躲自己,估计不会住在亲戚这里的,所以就没有多想。好半天这才失望的说道:“既然没有,那就算了,咱们再到别处寻找吧!若是老人家见到紫鹃的话,请到王府告诉本王一声,到时候本王一定会重谢的!”
何叔听了水溶的话,忙说道:“王爷放心,小人要是见到紫鹃她们,一定会告诉王爷的!”
水溶听了一挥手,大家这才又上了马,飞奔而去。看着水溶他们的身影,何叔轻轻的舒了一口气,心道:这王妃躲起来不见王爷,看把王爷急成什么样子了,可怎么是好呀!唉!这两个人呀!
又过了好长时间,何叔看看外面没有什么动静了,这才悄悄的来见紫鹃,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跟紫鹃讲了一遍。最后,何叔这才说道:“紫鹃,我瞧着王爷是真的急了,这王妃躲在这里不见他,可怎么是好啊!”
紫鹃听了何叔的话,也没有办法,只好说道:“何叔,这件事情王妃是铁了心要离开王爷的,我劝了,她也不听,我再好好的劝劝她吧!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告诉我一声就是了!”
听了紫鹃的话,何叔又叹了一口气,这才转身离开了。第二天一早,紫鹃就把水溶曾经来过这里找她的事情跟黛玉讲了一遍。最后紫鹃又劝黛玉道:“王妃,你这么一走,王爷会急坏的,王妃还是回去吧!”
黛玉听了紫鹃的话,好半天这才说道:“他找几天找不到我就会死心的,先等等再说吧!”紫鹃一看劝黛玉劝不动,只好不再说了。
再说水溶在何家村问过之后,没有找到黛玉。只好先回王府。回到王府,水溶便直接来见北静太妃。此时已经是深夜了,北静太妃也早听说了黛玉出走的消息,也是睡不着觉,便等着水溶回来,看看黛玉找到了没有。现在一看水溶回来了,北静太妃忙扶着丽锦的手,问道:“溶儿,王妃找到了没有?”
水梦雨和水梦雪也在一旁忙站了起来,也跟着问道:“王兄,王嫂找到了没有?”
水溶直接来到北静太妃面前,跪倒在地,向北静太妃郑重的说道:“母妃,玉儿离我而去的原因,就是因为她听了太医说她自幼身子弱,想要有身孕的话,会比常人的机会低。所以,玉儿为了不拖累我才会离我而去的。母妃,今天儿子就跟您把话说清楚了。儿子这辈子除了玉儿不会娶任何一个女人,即使万一玉儿真的一辈子都没有身孕的话,我也认了。所以,等我找到玉儿之后,母妃若是容不下玉儿的话,那儿子就只有带着玉儿离开,从此以后再不回来!请母妃原来儿子的不孝!”说罢,水溶站起来,也不看北静太妃,转身出去了。
北静太妃听了水溶的话,顿时也愣住了,等到回过神来,水溶已经走了。北静太妃长叹了一声,说道:“真是想不到,溶儿对王妃是如此的痴情。罢了,他们年轻人的事情,以后我也不管了,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水梦雨和水梦雪也忙过来安慰了北静太妃道:“母妃,王兄是太在意王嫂了,他们的事情母妃以后就不要管那么多了!”
北静太妃听了水梦雨的话,无奈的说道:“我就是想管我管的了吗?以后呀他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水梦雨和水梦雪又安慰了北静太妃一会儿,几个人这才去休息。
第三天的晚上,何叔趁着夜色悄悄的来见紫鹃。进了门,紫鹃向何叔介绍道:“何叔,这位就是我们王妃!”
何叔听了,忙跪倒向黛玉见礼。黛玉一看,忙扶住何叔道:“何叔,快不用多礼,来,坐吧!”说罢,于是大家一起在凳子上面坐了。
紫鹃便问道:“何叔,这几天外面的情形怎么样了?”
何叔听了紫鹃的话,忙说道:“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情来的。今天我进了一趟城,顺便打听了一下。这几天京城里到处都是张贴皇榜,悬赏寻找你和雪雁两个人,大家都在议论呢,说那上面写的是,谁要是提供了可靠消息要赏黄金万两呢!而且京城附近三百里之内的路全被人给封锁了。看来王爷要是找不到王妃是不会罢休的!”
听了何叔的话,黛玉黯然不语,过了一会儿,这才说道:“王爷折腾一阵子找不到我就会死心的,这件事情先看看再说吧!咱们这一阵子尽量少出门就是了!”
几个人听了黛玉的话,不禁面面相觑,不禁心里都在想:王爷找不到王妃恐怕不会就这么轻易死心的,看到黛玉始终不为所动,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好保持沉默。
转眼黛玉离开已经差不多半个月了,水溶索性也不去上朝,把兵部里的事情都交给江浩天处理。带着人把自己能够想到的,黛玉会去的地方找了个遍。像栖霞寺,还有他们游玩过的栖霞寺的后山,还有原来惜春曾经住过的地藏庵,就连史湘云住的地方,还有宝钗住的地方,就连大观园附近也都找了个遍,五城兵马司的人严格盘查各处路口也没有见紫鹃黛玉主仆的影子,黛玉就像是在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任何消息。
这阵子水溶的心里这个急呀!变得也有些喜怒无常,王府里头更是不断的有人因为犯了错而被罚,而且罚的比平时都重,而弄的整个王府里的人都是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大家都知道王爷的心情不好的原因,是因为他们美丽的王妃不见了。所以大家都盼着水溶能够早一些找到他们的王妃,这样的话,也许他们的日子才会好过一些。
这一天,水溶出去外面找了一天,回来依然没有黛玉的任何消息。水溶回到南书房里正想着下一步该去哪里再找找。来喜从外面进来向水溶说道:“王爷,皇上来了!”
原来这几天不光是北静王府里头人人战战兢兢的,就连这皇宫里头也是人人自危。水泽每天的脸色都是难看的要命,大家伺候起来都是分外的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哪一点做错了,会被罚。
而且赵羽依照水泽的旨意,每天都会派人来向水泽禀报寻找的结果。可是结果不用问,就是还没有找到。这下子可苦了向水泽禀报的小李子了。每一回小李子禀报说黛玉还没有找到,那水泽的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因此每天小李子在准备禀报水泽之前,在心里先把天上的神仙,菩萨先请了个遍,然后再把自己的十八代祖宗给求了个遍,然后小李子这才敢战战兢兢的向水泽禀报说黛玉还没有任何消息。
可是一连这些天下来,黛玉依旧是没有一点儿消息,水泽也是心急如焚。偏偏这一阵子朝里的事情还特别多,水泽想出宫来瞧瞧,却是一点儿空都没有。今天水泽好容易有了一点儿空,这才换了便装,出宫来找水溶。
水溶一听水泽来了,忙站起来要出去迎接,水泽已经带着小李子一身便装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进门,水泽便问道:“溶王弟,你找林弟妹找的怎么样了?有消息没有?”
水溶看了看水泽,苦笑了一下,有些绝望的说道:“皇上,看来玉儿是铁了心,要躲着我,不见我!这么多天了,玉儿还是没有一点儿消息!”
水泽听了,眉头也是紧皱。过了一会儿,水泽这才说道:“朕今天来就是为这件事情来的,朕这里想到了一个主意,说不定能把林弟妹给骗出来!”
听了水泽的话,水溶顿时眼睛就是一亮,忙问道:“皇上有什么好主意,快说出来听听!”
水泽这才说道:“溶王弟,朕想,不如你装病,然后朕命人遍贴皇榜,就说你身染重病,连太医都没有办法医治,现在遍寻天下名医为你医治。朕想若是林弟妹看到这个皇榜的话,一定会回来的!”
听了水泽的话,水溶的心里就是一动。刚想开口说话,门外只听来喜说话的声音道:“王爷,守门的家人水浪说他想起一些有关紫鹃的事情想要禀报王爷!”
水溶一听,忙说道:“快让他进来!”
听了水溶的吩咐,从门外进来一名王府的家人,只见那人进来之后先向水溶行了礼,这才说道:“王爷,小人刚刚想起来,前一阵子,紫鹃姑娘好像连着出去好过几次,每次都说是回家看看。奴才想会不会她是去干别的什么事情了?”
水溶听了水浪的话,心里就是一动,这可是一条重要的线索。水溶不禁又回忆起黛玉还没有离开之前的事情,自己好像也总感觉黛玉和紫鹃在背着自己做些什么。水溶忽然又想起自己在何家村询问那位何叔的时候,当时那何叔的脸色好像变了一下,自己当时因为想着黛玉不会躲在他那里,因此也没有在意。现在想想,黛玉和紫鹃都是柔弱女子,她们离开王府之后,根本就没有地方可以去。除了紫鹃在城郊的何叔是她的唯一的亲戚,而且那何家村地处京郊,十分的偏僻,平日里很少有人去,说不定黛玉真的会躲在那何家村附近呢!
想到这里,水溶的心里忽然好向又有了点儿希望,马上说道:“你这该死的奴才,这么重要的消息为什么不早说。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水浪听了水溶的话,吓得忙磕了个头,下去了。
水溶这才向水泽说道:“皇上,臣现在猜想,说不定玉儿真的会躲在何家村紫鹃的那位亲戚家里,先不急着装病,臣现在马上命人去盯着那何家,等几天看看,说不定玉儿就会有消息的!”
听了水溶的话,水泽也是一脸疑惑的看着水溶,问道:“溶王弟,这回可准吗?别再错了!”
水溶听了,忙说道:“皇上,准不准的,盯他们几天就知道了!”
水泽听了,只好罢了,坐了一会儿,这才起身离开。送走了水泽,水溶立刻吩咐云飞和岳涛道:“你们立刻带着人,去何家村,好好的盯着何叔他们一家,看看有什么发现没有!一有消息立刻来报与本王!”
云飞和岳涛听了,忙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