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府的事情一直拖到了年跟儿才最后定了案,贾赦涉嫌交结外官,还为了几把扇子害得石呆子一家家破人亡。贾珍,贾蓉私下里勾结反叛水泠,并收容水泠之妹秦可卿。贾琏,凤姐夫妇私下里放高利贷,并有尤二姐一事,皆逃不了干系等等。最后将贾赦,贾政,贾珍,贾琏,贾蓉并他们的妻子邢夫人,王夫人,尤氏等人,一起发配到宁古塔为奴。凤姐因为身子有病,病死在了狱中。贾宝玉和宝钗无罪释放。其余的那些家人们一律官卖。只有惜春因为提前和妙玉一起离开栊翠庵,去了别处,又因为惜春本来就没有什么事情,所以皇上也就不再追究才得以幸免。
皇上下旨命人查抄贾府,便有一干朝臣联名上书,说四大家族平日里如何如何,请皇上下旨查办。皇上早就存了心思要办四大家族,只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便借着这个由头,把四大家族索性来个一锅端。一时之间,京城里是人心惶惶,薛家,史家,还有王家也一起被抄,只等着查清案情以后下旨定夺。这样一来,四大家族一夜之间便轰然倒塌,风光不再了。
黛玉静静的听水溶给她讲完贾府的定案和另外三家的情况,叹了一口气,说道:“四妹妹出家算是对了,要不然的话,四妹妹也会难逃一劫的!算了由他们去吧!这都是命!还有就是史家的云妹妹,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说罢黛玉感伤不已,水溶又劝了半天,才渐渐的好些了。
这一天晚上,一家人一起用了晚饭,北静太妃看了看水溶和黛玉道:“云儿,雪儿,你们先回去吧!母妃有事情和你们王兄说!”
水梦云和水梦雪看了,知道北静太妃有事情,便福了福,二人便出去了。这边北静太妃看了看黛玉,脸却向水溶说道:“溶儿,王妃进门也有一年多了吧!这么长时间了,也不见王妃有喜信传出来。所以母妃想着,明天请太医来为王妃好好的诊诊脉,看看是怎么一回事儿,王妃,你的意思呢?”
北静太妃因上一回和水溶说过,让水溶找太医来为黛玉诊脉的事情,水溶没有答应。所以北静太妃又忍了这么长时间,还是不见黛玉有任何的动静,不免有些沉不住气。又怕和水溶说了,水溶又找理由推脱,所以她今天才故意的当着黛玉的面这样说。
黛玉一听太妃说的是这件事情,心里就是一沉,忙低了头,低声说道:“儿妃知道了,明天让太医来为儿妃诊断一下也好!”
水溶在一旁一听太妃说的是这件事情,因怕黛玉心里不舒服,便想开口说些什么,可是还没有说话,却听见黛玉如此说,只好张了张嘴,把嘴里的话又咽了回去。
北静太妃一听黛玉同意了,便高兴的笑了笑,说道:“王妃,也别往心里去,母妃也是急着抱孙子。让太医过来瞧瞧也好。若是没有什么的话,那样更好。若是有什么的话,早早的医治,这也不是什么坏事!”
黛玉听了北静太妃的话,忙说道:“母妃说的是,都是儿妃的错,黛玉记下了!”
水溶在一旁一看,忙站起来说道:“母妃,若是没有别的事情,那儿子就和王妃回房去了!”
北静太妃看了,说道:“没什么事情了,你们去吧!”
黛玉和水溶这才辞了太妃回清雅轩。一路之上,黛玉只是闷闷的,也不说话,水溶知道黛玉的心事,只好先忍着。回到房中,水溶这才一把拉住黛玉道:“玉儿,母妃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她也是心急!”
黛玉低着头,低声说道:“溶,你明天请太医来给我瞧瞧吧!这么长时间了,会不会真的有问题呀?”黛玉在心里暗暗的担心着。
水溶一看,忙安慰黛玉道:“玉儿,哪里有什么问题,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两个的事,这才几天呀!不过明天让太医过来应个景儿也好,省的母妃再说什么!”
黛玉听了水溶的话,羞红了脸,忙说道:“什么应个景,既然来了,就好好的瞧瞧也好!”
水溶知道黛玉的压力大,只好哄她道:“好了,为夫知道了,明天再说吧!”
第二天水溶下朝回来,想起昨天晚上的事,便命来喜去太医院请柳太医来为黛玉诊脉。可是来喜去了半天,回来以后向水溶禀报道:“柳太医请假回乡去了。还不知道几时能够回来。”
水溶听了来喜的话,低头想了想说道:“那就请李太医吧!李太医的医术在太医院也是不错的!”来喜听了,领命而去。
过了一会儿,来喜陪着李太医回来了。这李太医是出身医学世家,是宫里头医术最好的太医,今年差不多将近六十岁了,留着花白的胡须,穿着一身灰色的锦袍。一见水溶先忙向水溶跪倒行礼:“下官见过王爷!”
水溶看了看李太医道:“李太医快免礼吧!本王今天请你来,是想让你为王妃诊一下脉,本王成亲也有一年了,王妃一直没有身孕,所以,请李太医呆会儿好好的为王妃诊断一下!”
李太医听了水溶的话,才知道今天水溶让自己来的原因,忙连连点头称是道:“下官,知道了!”
“那你就随本王来吧!”说罢水溶带着李太医往清雅轩来。来喜则是先水溶一步去向黛玉报信儿。
不大一会儿,水溶便陪着李太医来到清雅轩,彼时黛玉已经准备好了,躺在床上,紫鹃把纱帐放下,黛玉只伸出一只手,紫鹃又忙把手帕盖上,这才请李太医过来。
李太医这才低着头过来,伸出手来,在黛玉的脉上轻轻的把了一会儿,然后又换了另外一只手,这才站起来说道:“好了!请王妃歇着吧!”
水溶就在一旁站着,一看把完了脉,这才说道:“李太医请外面说话!”说着话,水溶转身来到外面的客厅,李太医见状,也忙跟了出来。
来到外面,水溶这才问道:“李太医,王妃的脉相如何?”
李太医犹豫了一下,看着水溶道:“这……”
水溶一看李太医欲言又止的样子,便知道他有话不敢说,便说道:“李太医有话,只管明说就是,本王也不会怪你!”
李太医听了水溶的话,这才低声说道:“回王爷,王妃自幼身子就弱,底子薄,所以王妃要是想有孕的话,”李太医迟疑了一下,终于鼓足勇气说道:“所以王妃要是想要有身孕的话,可能要比常人的机会小一些!”
“什么?”水溶听了李太医的话,就是一愣,便紧跟着又问了一遍,道:“李太医,这话当真?”
李太医一看水溶脸上的表情,忙跪倒在地,低声说道:“王爷,下官不敢胡说,这是真的!”
水溶看了看眼前跪着的李太医,知道他的医术是宫里最好的,所以他若是这样说,估计错不了。低头想了想,又问道:“那你的意思是王妃只是比别人的机会小一些,也不是没有机会是不是?”
李太医听了,忙答道:“是,王爷,这种事情不好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也许很快,也许很慢,臣说不好!”
听了李太医的话,水溶又接着问道:“那如果用药治疗呢?”
李太医听了水溶的话,忙回道:“下官可以为王妃开一些药来调理一下身子,可是这却是需要一段时间的调养才可以见效的!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治好的。”
水溶听了李太医的话,眯着眼睛看着窗外的杆杆翠竹,心中暗想:既然如此的话,玉儿也不是没有机会,只是比常人稍微低一些罢了。玉儿从小就药不离口,好容易现在身子好些了,若是因为这个再让玉儿去吃那些苦药,想想还是算了吧。这件事情不如先等等再说,等过个几年,若是还没有身孕的话,再为玉儿好好的调理也不迟,反正现在还年轻,也不急于这一时。
想到这里,水溶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李太医道:“李太医,这件事情先就这么着吧!反正本王还年轻,先等个十年,八年的再说吧!不过本王不希望这件事情有第三个人知道。若是让本王从第三个人嘴里听到了这件事情,后果不用本王说了吧!”
李太医一听慌忙跪倒说道:“王爷放心,下官知道该怎么办!”
水溶又看了一眼李太医道:“那呆会儿你出去的时候,万一遇到太妃的话,你知道该怎么跟太妃说了!”
李太医听了,忙说道:“下官知道,下官会和太妃说王妃没有什么事情,请太妃不要着急,再等等再说!”
“嗯!”听了李太医的话,水溶满意的点点头,唤道:“来喜!”
来喜在外面连忙答应了一声走了进来。“送李太医回去吧!”
来喜忙答应了,便朝着李太医说道:“李太医,请跟我来!”
李太医这才忙辞了水溶,跟着来喜往外面走。出了清雅轩,来到外面,迎面就见一个身穿红色衣服的丫鬟打扮的人走了过来。只见那女子来到来喜的近前,向李太医福了福说道:“您是宫里的太医吧?”
“啊!正是!下官姓李!”李太医忙回答道。
那红衣丫鬟笑道:“太妃娘娘请李太医过去有话要问!”
来喜一看,只好笑着说道:“既然太妃要见李太医,那丽锦,李太医就交给你来,我可就不管了!”
这个红衣女子正是太妃身边的贴身丫鬟丽锦。丽锦今天是奉了太妃之命,在这里专门等候李太医的。听了来喜的话,丽锦笑道:“喜公公,放心吧!呆会儿,我亲自送李太医出去!”
来喜一看,笑了笑,转身回去了。这边丽锦便带着李太医来到北静太妃房里。进了门,李太医忙又向北静太妃见了礼,因为他是宫里的老太医了,所以北静太妃认得他,忙笑道:“李太医,快不用多礼,坐吧!”
李太医忙谢了坐,丽锦忙搬过来一把紫檀木的椅子,李太医便坐了。这北静太妃这才问道:“刚刚,李太医给我们王妃把脉,王妃的脉相如何呀?”
李太医一听北静太妃如此问,这才明白刚刚为什么水溶会那样交待自己,便忙回道:“回太妃,从王妃的脉相来看,没有什么!至于王妃什么时候有喜,那臣就说不好了!”
北静太妃听了李太医的话,信以为真,不禁心里高兴,忙笑道:“嗯!李太医的医术在宫里是有名的好,既然这么说,那我们王妃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那就只好再等等再说了!那就有劳你了!”
说罢北静太妃便吩咐丽锦送李太医回去。李太医这才忙又辞别了北静太妃,跟着丽锦出去了。出了北静王府的大门,李太医看看身边再没有人了,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心道:好险呀!
想到这里,李太医不禁又想起刚刚水溶说的话来,北静王爷知道他的王妃身子有问题,还不急于给她看,却说先等个十年,八年的。早就听说北静王爷把他的王妃宠上了天,看来不会有假。这种事情要是换了别人,一听说王妃有这个毛病,早就借着这个由头,不知道纳了几房姬妾了。可是这位北静王爷却是刻意的要隐瞒这件事情,为的还不是怕他的王妃知道了难过吗?这样重情义的人,还真是世上少有。想到这里,李太医的心里对水溶又多了几分敬重,心里只有暗暗的祝福他们早得贵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