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秋雨绵绵不断的下着,北静王府的后花园的沉香亭里头,黛玉默默的站在那里,静静的听着那雨打荷叶的声音。想起夏天的时候,自己和水溶坐在这亭子里一起赏雨的情景来。又想起水溶已经走了半个月了,也不见回来,黛玉不免心中暗暗的担心。这会儿黛玉站在那里一心想着心事,全然不顾偶尔有雨丝把自己的秀发打湿。
紫鹃站在一旁实在有些忍不住了,刚想劝黛玉回房去,一抬头,只见一个白色的身影已经走了过来。紫鹃一看,高兴的忙想开口叫,却见水溶忙用手“嘘”了一下,示意紫鹃不要出声。紫鹃一看,忙朝着水溶福了福,便退下去了。
水溶这才轻轻的来到黛玉的身边,一看黛玉只穿着一件家常的衣服,这么凉的天也不披件披风,未免心里就是一阵心疼。耳边只听见黛玉柔柔的声音道:“紫鹃,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在这里站一会儿就回去了,又来催!”
话音刚落,黛玉只觉得身上一暖,一件披风披在了身上,黛玉不禁就是一愣,忙回过头来看,只见水溶此时此刻正含笑站在自己的身旁。黛玉一看,顿时就呆住了,心道:我这是不是在做梦?
水溶一看黛玉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心里就是一暖,伸出胳膊把黛玉搂在怀里,低声说道:“傻玉儿,是我,我回来了!”
黛玉听了水溶的话,这才明白过来自己不是在梦中,顿时那眼泪便顺着脸颊滚落下来,声音哽咽的说道:“溶,真的是你吗?我是不是在做梦?”
水溶听了黛玉的话,搂的更加的紧了,在黛玉的耳边柔声说道:“玉儿,这不是梦,我真的回来了!这几天我不在你身边,我想你都快想疯了,真是应了那一句古话: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咱们这么些天不见,在我心里就觉得像是隔了几十年似的!”
听了水溶的话,黛玉不禁破涕为笑道:“羞死人了,才几天呀!就变成几十年了!”
水溶用手扶着黛玉的肩膀,看着黛玉心疼的说道:“这几天不见你,玉儿又瘦了,你怎么那么不爱惜自己呢!”
黛玉也看着水溶,不禁心疼的说道:“溶,你也瘦了!”
水溶又把黛玉揽在怀里柔声说道:“那咱们两个一起好好的补回来!”
“嗯!”黛玉低声答应着。忽然又想起来一件事情,忙又问道:“溶,这几天到底朝中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怎么一走就是半个月?”
水溶听了黛玉的话,在黛玉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听的黛玉心惊胆颤的。不禁诧异的抬头看着水溶道:“真的吗?这么险?”
水溶朝着黛玉点点头,说道:“你的大表姐元妃娘娘已经不在了!”后面的话,水溶没有说完,那就是水溶估计贾府也快保不住了,可他不想和黛玉说太多,因为他怕黛玉一下子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所以便没有告诉黛玉。
黛玉听了水溶的话,好半天没有说话。水溶忙拉住黛玉的手说道:“玉儿,咱们不去想这些了,走咱们回房去,在这里站的久了,再着了凉!”
黛玉听了水溶的话,便点点头,跟着水溶一起离开沉香亭,回到清雅轩。水溶又忙让黛玉喝了一碗热茶,这才放下心来。夫妻二人这一天总不出门,只在房里说话,述说离情,好不温馨。
再说皇上回到宫里,心里这个气呀,马上命人彻底查明水泠谋反这件事情,看看他还有什么别的同党没有。几天之后,派去调查的人写了一份折子递给了皇上。皇上一看,顿时就勃然大怒,因为里面写的是和那水泠一直关系密切的人就有宁国府的贾珍,贾蓉父子等人。皇上本来就一直想找个机会治宁荣二府,却是一直没有机会,这样一来,机会有了。皇上心想:当年你们私下里收容秦可卿,朕没有治你们的罪,现在你们竟然还不知悔改,竟然和那水泠私下里一直交往,朕岂能容你们。想到这里,皇上立马便命戴权去传水溶来见驾。
戴权一来传圣旨,水溶便已经猜出来了,来到御书房,皇上便向水溶说道:“北王,这几天根据调查的结果,原来贾府一直和水泠关系密切,朕岂能容他们,再加上朝中的文武百官参劾贾府的奏折都摞成山了,所以朕这一次绝对不能在姑息他们了。朕命你和忠顺王爷一起即刻带兵前去查处宁,荣二府!”
水溶一看皇上此时在盛怒之中,不敢多说什么,忙答应了,拿了圣旨,和忠顺王爷一起率兵来到贾府。到了贾府之后,水溶当堂宣读了圣旨,便命人开始查抄。
贾母这几天本来一听见元春的事情就已经卧病在床,这会儿又听见外面皇上要来抄家,一急之下,便薨然而逝了。这样一来,贾府里头更是乱了,大家哭得哭喊的喊,鸡飞狗跳,乱成一团。水溶看了于心不忍,便让贾赦,贾政等人可以过来为贾母守灵。
这边水溶向忠顺王爷说道:“老王爷,这大观园里头的潇湘馆,是本王的王妃以前的住所,我看那里就不要让让人进去乱动了!”
忠顺王爷一向老奸巨猾,这会儿捻着胡须,想了想,忙笑道:“北王爷,这是自然,请便!”
水溶听了,这才回头吩咐来喜道:“来喜,你都听到了!”
来喜听了立马会意,忙答应一声去了。水溶一看这才松了一口气,来喜来到潇湘馆命人把这里锁了,自己拿了钥匙,这才回去向水溶复命。
整整忙乱的三天,才把贾府的事情基本上清点清楚,把他们府里查抄出来的东西,一件件的统统登记在册,把他们的家人,仆人等一起都暂时关在狱神庙,等到事情定下来了,再做决定。
晚上水溶回到清雅轩,拉住黛玉的手,说道:“有件事情,我若是不告诉你的话,恐怕你会恨我的,所以我想我还是告诉你的好!”
黛玉一听水溶话里有话,忙问道:“溶,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水溶看了看黛玉,叹了一口气说道:“索性我还是要告诉你,不过咱们先说好。一会儿说完之后,你不许伤心!”
听了水溶的话,黛玉越发的着急,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便晃着水溶的手,说道:“到底是什么事情,溶,你快说!”
水溶一看,便扶住黛玉的肩膀说道:“好,那我就告诉你!”水溶看着黛玉那一脸希翼的目光,一狠心,说道;“你外祖家,昨天已经被皇上下旨抄家了!你外祖母史老太君在抄家的那一天就去了!而且负责抄家的那个人就是我,你,不会怪我吧!”
听了水溶的话,黛玉顿时就愣在了那里,好半天也不说话,吓得水溶忙把黛玉搂在怀里说道:“你,要是想哭就哭吧!左右有我陪着你!”
好半天,水溶才听到黛玉低声哭了起来,声音哽咽的说道:“我早就知道他们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可是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来的这么快,这都是他们咎由自取,平日里只知道安逸享乐,不知道进取。所以才会酿成今日的大祸。可怜老太太享了一辈子的福,临走却是落的个这么个结果。还有宝玉,他那里受过这种苦呀!”
水溶本来是搂着黛玉在安慰黛玉,可是一听黛玉如此说宝玉,心里就是一动,心道:她还是忘不了宝玉,还在想着他!可是黛玉光顾着伤心了,那里注意到这些事情,所以只管低着头在那里哭。
好半天,水溶才把黛玉哄的好些了,说道:“好了,玉儿,事情已经成这样了,你就不要太伤心了。这件事情一时半会儿的还定不了案,估计得过一阵子才能定案的。”
黛玉听了水溶的话,低声说道:“黛玉知道了王爷,这件事情就随它去吧!左右咱们也是管不了的。这都是他们自己平日里造的孽,才会有今天的结果!”
水溶听了黛玉的话,说道:“是啊!玉儿,难道你有这份心,那我就放心了!”
黛玉深知贾府平日里的所做所为,所以便不想难为水溶,所以才会这么说,一切让他们凭天由命吧!
卫若兰回到府里,老将军卫青便把他叫过来,问道:“若兰,你这几天跟着北静王爷,怎么样啊?”
卫若兰一听,笑道:“父亲,什么怎么样?孩儿只是跟着北静王爷好好的学习呢!”
卫青看了看卫若兰,说道:“若兰,你这一次跟着北静王爷去铁网山救驾,可是为皇上立了大功一件啊!我想,皇上必定会有封赏的。你呀!好好的跟着北静王爷干就是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看着卫若兰一脸懵懂的样子,卫青便接着说道:“这个北静王爷你别看他年纪轻轻的,可是做起事情来,却是滴水不漏。况且他还是皇上的亲侄儿,太子现在也和他交好。将来以后,太子登基,那北静王爷依旧还是会是皇上身边的宠臣,所以,你跟着北静王爷再不会错的,知道吗!”
听了卫青的话,卫若兰这才恍然大悟,连忙“噢!”了一声,刚想出去,那卫青却又叫住他道:“若兰,等等!”
卫若兰一听,忙又站在了那里。耳边只听卫青接着说道:“若兰,你的亲事,你怎么说?”
卫若兰一听,不解的问道:“什么怎么说?父亲不是已经给我定了金陵史家的姑娘吗?怎么了?”
卫青看了看卫若兰,老谋深算的说道:“若兰,这金陵史家是四大家族之一,皇上这一次遇刺,恐怕回来就会对他们四大家族下手的。别人躲还来不及呢,都急着和他们撇清关系,咱们哪能再去娶他们家的姑娘,所以这门亲事,为父想把它给你退了。回头,为父再给你定个好人家的姑娘!”
卫若兰听了父亲的话,想了想,说道:“随父亲怎么办吧!反正他们家的姑娘,我连面都没有见过,也谈不上什么的,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孩儿就回房去了!”说罢,卫若兰转身回房休息去了。
回到房里,卫若兰躺在床上,想起水溶前次为了寻找黛玉的事情了,心道:咱们的北静王爷对他的王妃可是宠上了天了。上一回,为了找王妃,北静王爷把个京城翻了个底朝天。光他对王妃的这个情意,就让人不得不为之深深的感动。忽然又想起自己来,自己什么时候也能遇到一个,能让自己心心不忘的女子呢!
几天之后,卫青告诉卫若兰已经把史家的亲事给退了,卫若兰听了,也毫不在意,依旧还是该怎样就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