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看见天空正在下雪,水泽索性也不坐轿子,便想着在雪地里头随便走走,看看雪景,所以一些人都是步行过来的。
黛玉一看是皇上来了,心中激动,便想着赶紧过去问一问水泽,有没有水溶的消息的事情,于是也顾不得多想,便向前紧走两步,来见水泽。可是谁知道,那地上正好有一颗小石子,偏巧这会儿下着大雪,那雪把那石子给盖住了。黛玉光顾着来见水泽,不堤防脚下。一脚正好踩在那颗石子上面,黛玉只觉得脚下一歪,身子便往前倾,一下子就摔倒在了地上。紫鹃和雪雁本来是在黛玉的两边跟着黛玉一起走的,可是谁也没有想到黛玉会冷不丁的急着往前走,等到紫鹃和雪雁意识过来的时候,黛玉已经摔倒在地上。
此时的黛玉只觉得腹中疼痛,忙赶紧用手捂着肚子。耳边只听紫鹃惊讶的叫道:“王妃,血!血!”黛玉听了,忙向地上看时,只见那雪白的地上一片鲜红的鲜血,映着雪地分外的刺眼。
此时水泽也已经看到黛玉摔倒在地上,顿时水泽的心里就是一疼,也顾不得许多,忙跑了过来,一看黛玉此时正用手捂着肚子,脸色苍白,地上一片鲜血。黛玉一看自己如此情况,不禁心中感到害怕极了,便无助的看着紫鹃她们说道:“孩子会不会有事情啊?”
水泽在一旁听了,赶忙说道:“北王妃放心,不会有事请的,朕现在就命人去传太医。”说罢,水泽忙厉声吩咐道:“快去传太医,传软塌,把林王妃抬到坤宁宫去!”
顿时就有小太监忙着去了。这里水泽怒道:“这里的地是谁负责扫的,地上有石子竟然没有扫干净,查出来托出去杖毙!”
黛玉此时手捂着肚子,一听水泽如此说觉得心中不忍,忙有气无力的劝阻道:“皇上,这是臣妾不当心,怪不得他们的!”
水泽听了黛玉的话知道黛玉本性善良,不忍心看到他们被杖毙,便强压住心里的火,说道:“杖责五十,看谁以后还敢不经心做事!”一时间,这宫里头的太监宫女们个个都是人人自危,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做错了事情,会被皇上下令打死的。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软塌抬了过来,紫鹃和雪雁忙帮着把黛玉扶在软塌上,小太监们慌忙把黛玉抬到了坤宁宫的偏殿。此时太医已经赶了过来,一下子来了四个。水泽一看便厉声吩咐道:“你们快给林王妃诊脉,林王妃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若是有什么事情的,朕摘了你们的脑袋,知道吗?”
几个太医一看皇上一脸焦急的样子,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忙连声答应了。忙赶紧去给黛玉诊脉。此时江皇后也听见消息忙过来了,问道:“皇上,妹妹这是怎么了?”
水泽看了看江皇后,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江皇后听了,也是跟着着急道:“哎哟,这妹妹还正怀着身孕呢!这一摔要是摔出个什么来,可怎么是好呀!”
水泽又吩咐道:“把偏殿里头多准备几个炭火盆,这天寒地冻的,再把人给冻坏了。”早有小太监答应了忙去准备了。
正在这个时候,太医们已经给黛玉诊完了脉,出来见水泽。水泽一看慌忙问道:“怎么样?林王妃怎么样了?”
四个太医互相看了一眼,最后由李太医出来向水泽禀报道:“回皇上,北静王妃现在已经有了差不多将近五个月的身孕了她本来就身子弱,刚刚这么一摔,怕是有滑胎的迹象,而且,而且……”
水泽一看李太医吞吞吐吐的样子,不禁急道:“有什么话,只管说就是了!”
李太医听了水泽的话,这才说道:“皇上,刚刚据臣诊断,这北静王妃肚子里怀的是双胎呢!”
水泽一听,心里更是着急,道:“你们赶紧的用药,一定要保住孩子,不管多名贵的药,只管开就是了。若林王妃真有个什么事情的话,朕怎么跟溶弟交待!”
李太医听了,忙连连答应了,几个人商量着开了药方,命人赶紧去熬药去了。
此时的黛玉躺在床上,那眼泪是不停的往下滚落。黛玉也正为自己的鲁莽而感到伤心,万一这肚子里的孩子有个什么事情的话,自己怎么跟水溶交待。而紫鹃和雪雁此时也是哭的跟个泪人儿似的,为自己刚刚的没有扶着黛玉而感到愧疚。
一旁的宫女看了,忙悄悄的出来,向皇后说道:“皇后娘娘,北静王妃正在屋子里头哭呢,劝也劝不住!”
水泽一听,心里更是着急,忙向江皇后说道:“你快进去看看,劝劝林弟妹,不管怎么样,就说太医说吃了药就会没事的!”
江皇后听了,自然知道水泽是怕黛玉担心肚子里的孩子,忙过去看黛玉。
黛玉一见江皇后,便用手拉住道:“姐姐,都是妹妹心急,才弄成这样,妹妹本来是想问一问皇上,王爷的情况的,可是现在……,若是孩子真有个什么的话,我怎么见王爷!”说罢,黛玉的眼泪便又滚落下来。
江皇后一看忙安慰黛玉道:“妹妹别着急,刚刚太医已经说了,孩子的月份已经大了,只要妹妹安心吃药,不会有事情的。妹妹若是急着想知道北王爷的事情,我这就出去帮你问一问皇上!”
黛玉听了江皇后的话,连连点头。江皇后一看,忙又出来见水泽,把黛玉的意思说了一遍。水泽听了,向江皇后说道:“你告诉弟妹,溶王弟无事,今天早上边关才传来塘报,说溶王弟已经给了罗刹国的那些好战分子一个重重的打击,那位罗刹国的国王现在已经准备和我们签订和平盟约了。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估计溶王弟再过一阵子就会回来的。”
江皇后听了,便把水泽的话,向黛玉转述了一遍,黛玉听了这才稍微放心些了。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药熬好了,紫鹃忙接了过来,扶着黛玉坐了起来,把药喝了。然后又忙扶着黛玉躺了下来。
躺了一会儿,黛玉便道:“紫鹃,咱们回去吧!太妃在府里还不知道怎么着急呢!”说罢,黛玉便要下床。
一旁守着的宫女一看,忙又跑过去禀报皇上。
水泽担心黛玉的病情,所以一直都没有走,现在一听说黛玉要走,也顾不得什么,忙走过来,站在门口向黛玉说道:“林弟妹,你刚刚摔了一下,太医说你此时不宜来回走动,况且外面还下着大雪,路也不好。你就安心在这里养好身子再走。你是在朕的宫里受了伤。若是万一你真是有个什么事情的话,朕怎么跟溶王弟交待!朕一定要看到你好完全了,朕才会放心的!”
此时江皇后也走过来如此和黛玉说,黛玉听了虽然急着想要回王府,可是此时事情重大,可也没有办法,只好耐心在这里暂时住了下来。
到了晚上,太医们又过来为黛玉诊了脉。水泽便赶紧问怎么样了。
李太医便向水泽说道:“回皇上,现在看着北王妃的脉象已经比刚才平稳了许多,不过这还要等过了今天晚上,才好说。只要北静王妃今天晚上无事,那孩子也就没事了!”
水泽听了这话,心里稍稍放下点,忙下令道:“那你们几个今天晚上便在宫里守着,随时等候传见!”李太医听了,忙答应了。
当天晚上,水泽便住在坤宁宫,水泽几乎是一夜未眠,心里一直在担心黛玉。第二天一早,水泽也顾不得早朝,便命人把太医们都传了来给黛玉诊脉。几个太医小心翼翼的给黛玉诊了脉之后,这才向水泽禀报道:“皇上,幸好孩子的月份大了,要不然的话,还真是险的很。不过过了昨天晚了,北王妃已经脱离险境了,小世子应该没有事情了!不过,北王妃还是要注意,这一阵子最好都不要随便走动,还是以安胎为主。”
听了太医们的话,水泽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摆摆手,示意太医们下去,水泽这才忙让小李子进来伺候自己换了朝服上朝去了。
水泽走了以后,江皇后这才来见黛玉,把太医的话和黛玉细细的讲了一遍,末了,江皇后说道:“妹妹,几人太医说你这一个月都不宜来回走动,不如你就安心住在这里,咱们姐妹也好多说说话!”
黛玉听了刚想开口说话,便有宫女进来禀报说北静太妃来了。原来北静太妃昨天晚上听说了黛玉的事情,便急着要进宫来看望黛玉,怎奈天色已经晚了,北静太妃没有办法,好容易熬了一晚上,今天一早,顾不得下雪,便坐了轿子急急的进宫来看望黛玉。
北静太妃一进门,便说道:“王妃,你怎么样了?”
黛玉一看,忙要坐起来向北静太妃见礼,北静太妃忙按住了。说道:“你只管好好养好身子比什么都强!”
黛玉这才说道:“让母妃担心了,都是儿妃的错!”
江皇后在一旁忙说道:“姨母只管放心,今天太医已经说了,妹妹已经没事了,只是需要多休息几天就是了!而且太医说妹妹怀的是双胎呢!”
北静太妃听了,顿时十分的高兴,说道:“皇后说的是真的,这可真是太好了!”说罢,北静太妃又递给黛玉一封信,说道:“这是溶儿给你写的信,这几天各地都在下雪,那信使也是因为路上不好走,耽搁了几天,昨天才把信送到,谁知道你……,唉!”说到这里,北静太妃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黛玉接过水溶的信,向北静太妃道:“母妃告诉送信的人,就说一切安好,千万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王爷,况且我已经没事了!”
北静太妃听了黛玉的话,知道黛玉怕水溶知道了,心里着急,反而会影响他在边关做事,便点点头。因为此时北静太妃和江皇后都在,也不好意思打开来看,只好先拿着。
一时北静太妃去了,皇后也怕耽误黛玉休息也自去了。黛玉这才打开水溶的信,细细的看了,知道水溶平安无事,黛玉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黛玉默默的把水溶的信放在胸口,那眼泪不由自主顺着脸颊滚落下来。心里说道:溶,玉儿在想你,你想玉儿了吗?想到这里,黛玉的眼泪越发的流了出来。
黛玉的这一幕正巧被水泽看在眼里。水泽匆匆下了早朝,便急忙赶来看望黛玉。偏巧这个时候屋子里头无人,水泽正巧看到黛玉拿着水溶的信在默默的哭泣。水泽的心里一时之间,也说不出是个什么味儿来。便走了进来,向黛玉说道:“林弟妹,若是你想溶王弟的话,朕命人把他换回来吧!”
黛玉正在伤心难过,冷不防水泽走了进来,又说了那样的话,黛玉忙要下来向水泽行礼。水泽忙摆手制止住了,说道:“你的身子还没有完全复原,快躺着吧!”
黛玉忙说道:“皇上,怎么可以临时换人呢!这打仗最忌讳的就是临时换人。臣妃虽然不懂军国大事,可是这些臣妃还是懂得的!”
水泽定定的看着黛玉,半晌才说道:“朕是不忍心看着你在那里伤心难过!”
黛玉听了水泽的话,忙说道:“那是臣妃一时感慨罢了,请皇上千万不要意气用事!”
水泽听了黛玉的话,点点头道:“你好好歇着吧!朕知道了!”说罢转身出去了。
黛玉便在宫里住了下来,水泽便每天派太医来为黛玉诊脉,那不管多么名贵的补品更是不停的给黛玉炖了,端过来让黛玉吃。这几天的功夫,整个皇宫里的人都知道,北静王妃在宫里头养病,皇上紧张的比皇后生病还紧张,不停的命人给她炖补品,太医更是兢兢业业的为她诊脉,不敢有一丝的疏忽。大家都觉得皇上对北静王妃似乎有着不一样的感情。可是谁也不敢乱说。
黛玉强住了十天,因觉得身子已经大好了,便向江皇后辞行,要回王府去。江皇后听了,忙说道:“妹妹你的身子才好些,不要急着走!”
江皇后刚刚说到这里,水泽便从外面走了进来,说道:“皇后说的对,林弟妹,你的身子才刚刚好些,不要急着走。若是你不把身子养好了,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朕可是无颜面对溶王弟。等到太医确定你无事了,朕一定会命人把你送回去的。”
黛玉一看水泽如此说,便说道:“那既然这样,皇上请把太医请来为臣妃诊断一下,看看臣妃是不是已经好了!”
水泽听了黛玉的话,无法,只好命人去传太医。一时李太医来了,水泽便沉着脸向李太医说道:“你为北王妃再诊诊脉,看看她的脉象如今怎么样了,孩子是不是平安无事!”
李太医悄悄的抬头一看水泽沉着的脸,忙又低了太忙答应了。过来为黛玉细细的把脉。过了一会儿,李太医这才说道:“回皇上,北王妃现在虽然身子已经好多了,可是现在还是不太适宜来回走动,还是以静卧为住的好!”
听了李太医的话,水泽的脸上顿时露出笑容,向黛玉说道:“林弟妹,既然太医都如此说,朕想你还是安心再住上几天,等过几天,你身子大好了,朕才会放心你回去的!要不然,真要是再出什么事情的话,朕的心里会感到不安的。”
听了太医的话,黛玉无法,只好耐着性子,暂时住了下来。李太医却是心知肚明,其实黛玉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毕竟已经五个月了,孩子已经长牢了,不会有什么事情了。可是他一看到皇上那沉着的脸,想起这几天皇上对黛玉的关怀,就是对皇后,皇上也没有这么关心过,所以李太医无法才那样说的,果然水泽听了他的话之后,那脸色顿时就好了。
黛玉又住了几天,感觉到自己确实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这才趁着水泽上朝没有回来的时候,来见江皇后。黛玉一见江皇后便把自己的意思向皇后说道:“姐姐,妹妹在宫里已经住了这几天来,已经没事了。况且现在年关已近,王府里头还有好多事情要妹妹帮着太妃处理,所以妹妹今天是来向姐姐辞行的!”
江皇后听了黛玉的话,皱着眉头说道:“妹妹说的也不无道理,只是皇上还没有下朝,不如等皇上下朝回来了,妹妹亲自向皇上说。我要是让妹妹回去的话,等到皇上回来,恐怕会怪罪我的!”
黛玉看着江皇后说道:“皇后娘娘,如果皇上回来了,估计臣妃就又难回去了,还请皇后娘娘成全!”说罢,黛玉朝着皇后拜了下去。
听了黛玉的话,江皇后先是楞了一下,紧接着叹了一口气,说道:“罢了,妹妹,你走吧!等皇上回来了,我自会和他说的!”
黛玉听了江皇后的话,这才辞别皇后出宫回府而去。
再说水泽下了早朝之后,便急急忙忙的要回坤宁宫看望黛玉。刚出门,就被慈宁宫的总管太监张德福给请到了慈宁宫去了。水泽进了慈宁宫,只见太后正坐在那里,似乎在等着他。太后一看水泽来了,便吩咐身边的那些太监和宫女们:“你们都下去吧!”
慈宁宫的那些太监和宫女们忙都退了出来。这慈宁宫里只剩下水泽和太后母子二人。太后这才气呼呼的说道:“泽儿,你疯了吗?你怎么能让北静王妃一直住在宫里,不让她回去呢!溶儿现在在边疆御敌,这件事情要是让溶儿知道了,你会寒了溶儿的心的!”
水泽听了太后的话,半晌这才说道:“母后,朕只是想让她把身子养好了,就送她回去的!若是她和她腹中的孩子出了什么事情的话,让朕怎么跟溶王弟交待呢!”
听见水泽这样说,太后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说道:“既然皇上是为了这个的话,那母后听说那北静王妃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你回去以后,马上派人送她回王府去吧!”
水泽见太后如此说,只好说道:“这件事情,朕知道该怎么做了!若是无事的话,那朕就告辞了!”说罢,水泽这才辞别太后,来到坤宁宫。
等到水泽到了坤宁宫,想来看黛玉的时候,黛玉已经走了。水泽一看,立刻气呼呼的问皇后道:“你怎么让林王妃回去了,她的身子现在回去会不会有问题呀!”
皇后听了水泽的话,淡淡的向水泽说道:“皇上,玉儿妹妹说她已经好了,她说如果你回来了,她就回不去了!”
听了这句话,水泽顿时就是一愣,接着无力的坐在了椅子上面,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好半天,水泽这才向皇后说道:“本来朕看着她和溶王弟感情至深,朕已经不想了,可是老天偏偏又安排她摔倒,朕一下子便又控制不住自己了。朕知道这么做不对,可是朕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朕只想每天能够看到她,只要她平安无事,朕就心满意足了!”
水泽从来没有和江皇后说过这样的话,今天听水泽这么一说,江皇后也是心有感触,因为自从黛玉在她这里住的这几天,皇上每天只一个人住在乾清宫,也不召见妃子侍寝,虽然水泽不是中色之人,不过他也有几个妃子的,以前基本上还是每隔几天就会召见妃子侍寝的,可是这一次,他却一个人住在乾清宫,任何妃子也不召见。他的心思,江皇后自然是知道,想到这里,便劝道:“皇上的心思,臣妾明白,可是名分已定,北静王爷和妹妹更是伉俪情深,何况北静王是我天朝的栋梁之才,皇上切不可因此而影响到你们君臣,兄弟之间的感情呀!”
水泽听了江皇后的话,缓缓的点点头,道:“朕知道,朕一直都知道!”自从黛玉走了之后,水泽一直闷闷不乐的好几天,心情才慢慢的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