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霞宫坐落在其镜峰后面的北山上,因山势坐起其镜峰,终年积雪不化,寸草不生,而诺大的栖霞宫无一个侍女,只有一个月固定将食物送上山的送农,可是此时空置很久的栖霞宫,却站立着一个身穿月牙白衫的女子,她,就是一个月前被遣离夜啸宫的夜冷。
栖霞宫虽然冷清,可是当落日映照,却是绝美之景。夜冷来到这里便喜爱上了这落霞之景,每日此时站在栖霞宫观日楼上望日落如盘。这诺大的宫殿,缺了人打理,早就不显当日辉煌,但在夜冷一个月清扫下来倒也多了几分人气。
只是这雪山终年积雪不化,寸草不生,竟是一个伴也没有,终日里如同废人一般,夜冷缩了缩肩,只觉今日入秋,这天似是更冷起来。夜冷摘下了带了五年的面具,对着空旷的雪山,清冷的笑了,“也罢,这面具也不用再带了,这无人之境,哪里用得上,珣径,在你心里,我始终连一个位置都留不下,待在这就是我的宿命吗?”转身欲回宫殿,却隐约听到一声低低的哀嚎,夜冷不由寻声觅去。
一丝血迹在雪白的地上拉出了一段距离,夜冷随血迹觅去,只见一只全身雪白的动物趴在雪地中,嘴角有一丝血迹,夜冷将该动物抱起,不由楞然,这只竟是一只出身不久的雪狼,如若不是受伤,在这茫茫雪地又怎么可能看得出它的存在呢。雪狼似有灵性,看到夜冷后竟然一个劲的往她的怀里蹭,似乎是哀求夜冷不要在它弱势的时候抛弃它。“你大概是世上唯一一个需要我救助的人了,世上所有的人都已经将我抛下了。”苦笑一声,抱起雪狼,夜冷往栖霞宫走去,滴滴血迹洒在雪地里,很快又被新下的雪给掩盖了。
经过夜冷精心的照顾,小雪狼的嘴很快就恢复了,它随着夜冷在栖霞宫内同进同出,一人一狼竟成了这栖霞宫独特的风景,不过庆幸之下,夜冷也得了一个伴,这雪山之中的枯燥生活竟也不觉太难过了。
山中一晃数十日,雪狼身形也渐长不少,这日雪狼陪夜冷在栖霞宫中散步时,突然显得有些狂躁不安,开始扯咬夜冷的裙摆,似要夜冷跟着它走,夜冷心中暗自纳闷,却也随着雪狼走出了栖霞宫。
雪狼一路引领夜冷在雪山中走了数里路,直到正午,雪狼突然在一处雪地处停下,用爪子在一处雪斜面地上刨个不停,一只金色的箭头突然显现在雪坑中,雪狼停下刨挖,望向夜冷。夜冷蹲身在雪坑中继续挖刨,竟发现这雪坑中埋了一个盒子,将小巧的盒子取出打开一看,竟是一支银色不足寸长的箭。“原来你那日受伤就是撕咬这盒造成的。”看向那盒上的倒钩,夜冷摸摸雪狼的头,安慰道,“你终究是达成心愿了,可这是做什么用的呢?倒是很漂亮呢。”雪狼听到夜冷的话,随着盒上箭头的指向扭头望去,夜冷随视线看去,不由呆了。原来在那高挂的雪山壁上竟有一块光净的冰晶界面,细小得就像是雪山到处悬挂的冰条,此时银箭发出一道光芒,夜冷竟觉手中有箭风射出,只见一道明光射中冰晶界面,脚下的地竟裂开了,一人一狼转瞬消失在雪地中,雪地转眼又恢复了原样,似乎刚才无人来过,什么也没有发生。
不知昏迷了多久,夜冷鼻子被一丝毛茸茸的触觉弄醒,睁开眼一看,自己竟是在一个山洞中,洞中有一片光洁的水面,水面似还冒着微弱的轻烟,是热湖,这山洞中竟藏有一处天成的热湖。夜冷不由心喜,在山中数月,还未见过如此温暖的山洞,细看之下,这山洞水气缭绕,湖边竟还密布着许多奇珍异草,夜冷是学医之人,一看便知这些都是些世间难求的药草,这山洞之中,竟藏如此洞天。“雪狼,谢谢你了,可你是如何得知这地方的呢?”雪狼似乎明白夜冷的迷惑,扭过一边很酷的不予解释。
望望冒着温气的湖水和夜冷,似乎知道夜冷想下湖沐浴,雪狼有灵性的乖乖站起身子径直往旁边一个小悬洞走去,盘在里面不再出来。温暖的水气让夜冷不由舒服的轻叹了一口气。多日来这冰天雪地确实不适合自己的身子,在这冰雪中夜冷本就单薄的身子更加单薄了,仿如一阵风就随时要随风而去的感觉,幸亏这洞天之中的温湖,从此这雪山也就似乎不那么难熬了。
夜冷未曾注意的是,那清澈的湖中倒映出了一张绝世倾城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