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于风雪阻隔,这次闵国之行,竟是行了将近半月,到达之际,已是离珣径寿辰仅有三日之余。
“王妃,”青青步入清梨殿,推开房门,笑问,“日里头听少主提起王妃的礼物,说是让王妃莫要送绣品,说是容易伤眼睛。”
“你说少主为何屡次提起绣品?”眉鸯试探的问道。
“因为那碎了半只耳朵的麒麟吧,”青青笑着将刚剪下的清梨花枝插入花瓶之中,“王妃曾经和少主说过,说是怎么也要将它们凑成双的。”
“哦……”眉鸯这才意会过来,笑着对青青说道,“那这礼物还是定要送的。……就和少主说这几日我旅途奔波,多有劳累,就在这房中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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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后
眉鸯望着青青挂在衣橱之上那套淡绣着清梨花的月牙色衣裳,心中不免闪过一丝怨气,不愿成为这个面具王妃的替代品,她想做自己。
恼火的将那套月牙色衣裳从裙摆处扯了个口,然后将破碎的裙子放在床上,从衣橱中挑了一套青绿色的莲花裙,那是南风轩最喜欢的颜色,亦是南风轩最喜欢的花,今日珣径寿辰,南风轩也会来,眉鸯想将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呈现给他。
“王妃,你穿这套吗?”青青正入屋来,见得眉鸯此时打扮,不由有些惊讶的问道。
“嗯……那套裙子不小心被扯坏了,最穿这套吧。”眉鸯轻捋着裙摆说道。
“哦……”无限遗憾的看着那套月牙色的衣裳,青青心里掠过一丝失落,那是闵王亲自为王妃挑的衣服,唉……多希望闵王能在这次难得的见面上看到心上人将它穿上。
虽是戴着面具,如水月般的身姿踏入闵王殿时,亦是吸引了众人的眼光,这神秘的宠妃,终日面具蒙面,却得到六国霸主的深宠,传闻这王妃姿色犹如神人,……光看这身姿,就让众人浮想翩翩……
赤饵瑞抬头望向踏入殿中的人儿,不由轻皱眉头,心上人就在咫尺,却不知为何觉得自己的心中没了那份朝思暮想,淡淡的不知名的失落蒙上了心头,他的思绪有轻微的扯远,忆起半个月前……
“心儿,过来坐。”珣径沉声开口,对着刚踏入闵王殿的王妃说道。
眉鸯透过面具的双眸在闵王殿偏扫了一趟,入眼即看到了南风轩坐在席中,怀中搂着一个歌姬,浅笑低语,丝毫未曾看她一眼……
“少主,臣妾来晚了。”娇笑一声,提高了声调眉鸯轻咬着银牙说道。南风轩如果知道这面具之下竟是他生死寻找的意中人,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思及此处,眉鸯的头轻轻的抬高了,面具之下轻扯起一抹浅笑……
珣径将轻移步伐的眉鸯纳入怀中,微微的熏香飘入鼻中,珣径的眼眉顿间冷了半秒,“心儿最近变化不小,让本主有些吃惊……”
“什么变化?”眉鸯抬头望向珣径一双黑眸,只觉那里面多了些自己看不懂的东西,这变化少主不喜欢?”以为珣径指的是自己的这身打扮,轻摩挲着青绿色的衣裳上一朵浅浅的荷花,歪着头斜靠在珣径怀中问道。
“心儿喜欢的本主都喜欢……”珣径略去眼中难懂的光,将怀中不安的人抱紧了三分,“只是爱妃的礼物呢?”
“待会给你……”眉鸯戏笑着,眼光却睨向南风轩,却只见自己所作所为,南风轩竟是完全没有注意,依然故我的将头埋在歌姬怀中轻闻嬉闹。
“不知道爱妃原来对南风公子如此注意。”珣径眼中带着锐意突然淡淡开口。
“嗯?”眉鸯不由一惊,这面具遮着,眼前男人竟有所觉,他竟如此精明,心中不由突兀的惊跳起来。
“我只是觉得怎么会请他,他的爱妾眉鸯……”转而掉头掩饰,眉鸯轻声回道。
“本主与南风兄亦是挚交,……爱妃,生气了?”珣径勾起红润的薄唇浅笑道,一边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在眉鸯露出的白皙手背上轻轻滑动,带来了一阵轻微的如电流般的感觉,不由让眉鸯心神混乱起来,将王妃的表现看在眼中,珣径眼中的意味不明的笑更是深了几分……
珣径将眸光移向旁边的赤饵瑞,只见赤饵瑞有些轻微失神,望着大殿外的方向犹自发呆,珣径轻微纠了一下眉头,上次这家伙满眼爱慕,眼光随着怀中的心儿不舍不弃,现下如此表现,倒让珣径多了几分意外,看来这家伙终于开窍了,有了另外的寻思和寄托,未曾不是件好事。
各国君王贺寿的礼物一件皆一件的奉上,玉海明珠,蟠龙八宝,金国的千年海底玳瑁……件件稀奇,珣径倒也坦然,见多不怪的像收豆腐般的都收了。
南风轩突然站起来说,“我也有一样礼物送给少主。”轻拍一下手掌,身后一个仆人将手中盖着红布的托盘打开,里面是一副冰玉马鞍。
“王妃刚刚挑选完爱马,此副冰玉马鞍正好借花献佛。”南风轩淡笑开口,径直盯着珣径,口中说着王妃,眉鸯处却是一眼未望。
“南风兄这份礼物送得是时候,呵呵……”珣径低笑。
“瑞,你的那份礼物呢?”珣径径直开口望向赤饵瑞。
“这……”赤饵瑞突然面上出现了一丝潮红,竟有了半分犹豫,手中之物竟迟疑不出。
赤饵瑞的手中本是他精心替意中人挑选的闵国国宝,清梨花簪,那花簪貌似真花,似玉非玉,似冰非冰,常年吐香,是闵国历代王后佩戴之物,赤饵瑞一心向着意中之人,总想着将这闵国一后之物戴到意中人身上,只是……此时珣径问起,他突然忆起半月之前的事情,不知为何竟是突然之间不愿意起来。
“待会差人给送,现下正准备着呢。”赤饵瑞也不知道为何临场突然改变了想法,只觉心中竟有半分不愿将这花簪送给眼前这为黑夜国的国妃。
“呵呵,给本主惊喜?好……本主就等着。”觉察到赤饵瑞的尴尬,虽不知他因何事,珣径还是笑着转了话题。
眉鸯此时将怀中一件物品轻轻系在珣径的腰间佩玉之处,那是一件绣得栩栩如生的麒麟,那精致绣工细微之处竟用了千丝换色,雕套绣成,那麒麟角更是绣上了片硬白玉,傲然卓实。
看着珣径淡定的眼中终于波动出一份讶然,眉鸯不由满意的笑了,这种绣工,普天之下哪有几人能有,若是说只是一件绣品,送给这六国霸主,自然是要拿得出手的。
“心儿……这礼物有些厚重了。”珣径轻咳了几声,然后笑道,“心儿真的有些让本主觉得几日不见,不可小估……”语峰一转,对席中众位君王说道,“今日本主开心,大家无醉不归。”
清梨酒,芬芳四溢,醉了多少人,就有多少人隐约伤了多少情,席中人心怀各种心绪,杯酒交盅之间,赤饵瑞更是心中烦乱,醉得早早就被人送回寝宫休息。
珣径抱着怀中的眉鸯,一杯一杯的两人以唇相哺,珣径斜长的凤目随着杯酒入肚,一双黑眸越发精亮起来,噙着笑意,抱着怀中的王妃,眉鸯也不觉情怀坐乱,被珣径深情款款所打动,不自禁的投入起来……
南风轩和歌姬搂笑着步出了大殿,不知何时,所有的人都知趣的撤了出去,整个闵王殿竟是只剩珣径和怀中王妃二人……耳鬓厮磨之处,极尽芳香撩人,珣径竟是不顾大厅空廖开阔,戴着醉意将手伸到了王妃的裙摆之下,徐徐开始向下撤眉鸯的祉裤……
“少主……”料是眉鸯再大胆,此时也不觉有羞冉,只能开口制止道。
“爱妃……”珣径似是已经喝醉了,并不理会她的挣扎,径自开始撕扯她的裙衣,借着酒意薄唇轻惹上眉鸯裸露出来的脖间肌肤,“少主,……你喝醉了。”眉鸯只觉不妥,心中虽是动了情,却不敢在这大殿之中行这夫妻房事……
“本主是喝醉了……”徐徐撤离王妃的身躯,珣径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径自向自己休息的寝宫走去……
月光拖着他摇摇晃晃的身影,只觉他在那一瞬间,也多了一份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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