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顶蓬挂着金丝铃的三马并驾的华丽马车“嗒嗒嗒”走在黑夜国边城的市集上,光是看着马车的驾驶就知道这马车的主人非富即贵。
“爷,您看这都城的集市,比我们雪嘉国热闹多了,这次带奴家来逛,爷可说好了,什么都随奴家的意。”听着耳边哝哝的声音,轿中斜身依在软榻上的俊美男子嘴边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邪魅的眸子却不经意的看着集市外热闹的人群,女人,总是虚荣且难以满足的。“爷,您要在这逗留几天呀?”听到这句话,男子轻轻绕着女子青丝的手突的往下一拉,头发被生生扯痛的女子不由低呼了一声,“问得太多了。”说完,又挂着笑意将手伸入了女子的衣襟,冷冷的看着身下的女人一阵意乱情迷,竟是半分投入都没有。
刚将草药送到药铺的夜冷一踏出药铺,迎面而来的就是这张扬的马车,眼看马车夫勒不住马,这马车竟直冲冲的向她迎来,一道美丽的黑色弧线在半空中划出后,就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天呀,出人命了。”街头的人不由都驻足观望。轿中男子被混乱扰乱兴致,掀开轿门,街头不由都静了下来。“原来是雪嘉国的公子南风轩。”围观人不由为这被撞的老百姓感到可悲,撞了人的竟是雪嘉国的公子南风轩,雪嘉国盛产宝马,而南风轩就是雪嘉国最大的马商,最重要的是他是黑夜国少主珣径的生死至交,相传少主最喜爱的汗青马就来自雪嘉国,就来自南风轩,听闻几日前,黑夜国国典,各邻国进贡的美女珣径竟是邀了南风轩让他尽数挑选,还戏言:“用百名美女换雪嘉国十匹良驹。”这南风轩富可敌国,背景更是无人知晓,倒是那浪荡风流和他的良驹一样的出名。如今只是一个普通的百姓,只怕死了也是白死。
望着街面一片混乱,南风轩不由扯出一丝冷笑,随意瞄了一眼地上躺着的灰色身影,不由觉得败了兴致,转身又想入轿,但是眼角余光看到灰衣人身边的一根药草,他突然转了过来,眸中出现了一缕隐藏的精光。
众人只见他瞬即飞身跃下马车,俯身抱起灰衣人,灰衣人身上一股淡淡的药草香不由让他一愣,随即敛了心神,将灰衣人带入轿中。
市集又恢复了热闹,仿佛刚才没有过一个人被撞,没有一辆马车曾经经过一样,毕竟在这繁嚣的集市,一切出现和消失都太快了,连忘却也时常来得很快。
……。夜冷不知道昏睡了多久,茫然睁开眼睛,触眼可及的是一张放大的俊脸和一双带着冷意和探索的眸子。她不由吓了一跳,将手摸上了自己的脸,还好一切都在,她不由静了下来,想起身时才意识到自己动弹不得。她困顿的望向了站在床边着着一身紫袍的男人。
南风轩遏制住心头的厌恶,冷声问道:“你是谁?”在他看来,眼前躺在床上的人竟是个女子的事实不由让看惯了美好事物的他感觉到恶心,手上是狰狞的伤疤,灰突突的肤色,连脸也是如此,布满了伤疤的脸,长满了癞子的头,连眼睛也只是能看见一丝透光的缝。他不由为自己刚开始抱她时被那股淡淡的药香迷惑感到气恼,思及此口气不由更加冷冽了。“你从哪里得来的这些血炼草?”
血炼草只生长在海拔高度1000米的雪山上,而这黑夜国海拔高度在1000米以上的雪山只有栖霞山,“栖霞宫中不能留活口。”她想起了那句话,心中一阵黯然,自己是断不能说的,否则,不知道眼前这个人和珣径是什么关系,但说出去,可能自己必死无疑。她只能沉默。
“不说?不说就能隐瞒你去过栖霞山的事实吗?你爬的是皇家禁山,这就是偷,偷到不该偷的地方,犯的可就是死罪。”南风轩冷冷的说道。
“那就让我死吧。”夜冷默然的回答。看着这张丑陋没有表情的脸,南风轩不由突然笑了,“世上死本来是最简单的事情,你如此想,我却不能让你如愿了。”
说完转身出了屋子。
南风轩说到做到,竟是叫了大夫来帮她诊治,半个月的调养下来,她的伤倒是已经好了七八成。她伤好之后,南风轩竟是对她不闻不问,把她扔在竹苑中自生自灭了。
这日她在竹苑中好不容易逮到一个丫环,打听之下才知道南风轩竟是带着新纳的妾室回雪嘉国了,他本是两三个月才带着配好的马驹在黑夜国住上几天,只为了和皇室的马匹配种,而这竹苑分为南院和北院,竟是珣径的别馆,只是这南院是赐给了南风轩到黑夜国住的行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