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现在我与你娘有要事要办!”东方洬拧起剑眉,微眯起幽深的双眸冷冷的扫了眼,眼前那张牙舞爪的稚兽般的曦儿,沙哑的嗓音冷哼道。该死的!一个稚气未脱的奶娃娃居然跟他东方洬强女人!
“不要!我出去了,你肯定还要欺负娘亲!看!娘亲的嘴唇都被你咬破了!坏人!欺负娘亲!”闻言,小小的人儿先是蹙起清眉,随即精亮的乌流大眼在搂抱成一团的两人之间流转,当看到林无敌那破皮流血的唇瓣时,那精亮的大眼内顿时窜起两小簇狂炙的火焰,愤怒的挥舞着小拳头,对着东方洬的胸口就是一阵猛打,可爱的小脸对着他剑拔弩张的低吼着!
瞬间,东方洬的神色瞬间阴霾,危险的眯起犀利双眸,灼灼的凝视着林无敌那被人残暴啃噬破皮的唇瓣,房中的空气瞬间阴冷犀利的可怕,沙哑的嗓音有着咬牙切齿的嫌疑:“是谁?”该死的!也许就在他之前,就在他的眼皮底下,有人竟敢公然挑衅他东方洬的威信!敢动她的女人,就要有足够的胆量来承受他的怒气!
林无敌神色一怔,随即恢复以往的淡然沉静,无聊的瞥了眼狂性十足的男人一眼,清冷的嗓音沉喝道:“无聊!放开我!”对于眼前这个态度骤然三百八十度大逆转的狂性男人,对于他那反常的态度,早已经见怪不怪了!至于,原因她也已懒得去想!
“无聊?”幽深的黑眸骤然蹿起狂炙的火焰,东方洬猛地俯身将她压在身下,阴郁着冷俊的脸庞,微眯的双眸死死的盯着那张淡漠沉静的小脸,紧握成拳的大手发出“咯咯”的声响!该死的!自己的女人被人冒犯,他怒火狂炙,她居然淡淡的丢给他一句无聊?
“坏人!欺负娘亲!”看到娘亲竟被那十恶不赦的坏人强行压在身下,小人儿顿时阴沉下一张小脸,奶声奶气的嗓音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和犀利,随即伸出那肉肉的小手拉着林无敌的手腕,想要将她从坏人的手里夺回来,但,不论再怎么有气势,毕竟也不过只是个奶娃娃,力气有怎能敌得过身体挺拔精壮的男人!
“出去!夜焰,将他给本王丢出去!”狂怒中的男人猛地甩开那挂在自己胳膊上的小累赘,冷俊的面容越发的狰狞,周身散发着残暴的阴戾之气,真个人如同那地狱的来使,阴霾狰狞的可怕!
“呜呜……坏人!欺负娘亲!坏人,呜呜……娘亲曦儿痛痛!”那小小的身子瞬间被自己那无情冷酷的老子甩了出去,虽然甩出老远,但东方洬的力道却控制的刚好,并不会伤到他才对!但那张粉嫩的小脸却痛的纠结成一团,晶莹的泪水决提而出,委屈的咧开小嘴嚎啕大哭!
“该死的!闭嘴!”冷俊的轮廓瞬间绷紧,额上的青筋一突一突的暴跳着,东方洬用力的攥紧大拳,望着那哭的水分十足的小脸,暴喝低吼。他东方洬怎会有如此狡诈的儿子!若不是滴血认过亲,他真怀疑这小鬼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种!
“呜呜……坏人凶曦儿!曦儿怕怕,娘亲抱抱……”暴喝之下,那小小的身子蓦地一颤,随即洁白的小牙紧紧的咬住嘴唇,委屈的瘪着小嘴却不敢哭出声来,泛红的大眼可怜兮兮的瞅着林无敌,怯怯的对着她伸出那一双肉肉的小手。
“该死的!夜焰!把他给……”东方洬低咒一声,整个人宛如狂怒的爆狮,骤然对着房外挫败低吼道。
“东方洬!闭上你的臭嘴!”望着那瘪嘴委屈的小人儿,林无敌心头一阵揪紧的酸痛,眉心拧紧,对着面容狰狞阴郁的东方洬没好气的尖锐低喝一声。指尖的银针激射而出,瞬间封住了他的周身大穴,随即轻巧的将他推至一边,快速的滑下床榻,将那瘪嘴忍住不敢哭出声的小人儿紧紧的抱在怀里。
倾身内疚的在那粉嫩的小脸上狠狠的亲上一口,轻柔的嗓音细腻的诱哄着:“曦儿乖!不哭,坏人欺负曦儿!娘亲替你教训他!不哭不哭了!再哭,就要把娘亲的心给哭碎了!”说罢,便不再理会身后那狂怒中的爆狮,抱着小人儿朝着房外走去。
“啵!曦儿最爱娘亲了!”闻言,小人儿终于破涕为笑,毫不吝啬的嘟起自己那嫣红的小嘴,在林无敌的脸颊上印下甜蜜的一吻。肉肉的小手占有欲十足的搂住她的脖子,精亮的大眼笑眯眯地看着僵硬的半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爆狮,嫣红的小嘴邪勾,扬起得意的胜利微笑!挑衅的扬起了小眉头,娘亲,是他的!
“该死的!东方曦!”看着曦儿那张得意挑衅十足的小脸,怒火狂炙的东方洬,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挫败与盛怒,一拳将身侧的矮机打了个粉碎!仰天狂吼!顿时,狂怒的爆狮之吼如闷雷而至,划破沉黯的夜空!
听到那狂怒的爆吼,领命急赶而来的夜焰,顿时头皮一麻,一阵冷冽的寒凉瞬间窜上后背,随之蔓延开来!望着那笑得开怀的母子俩离去的背影,再偷瞄一眼房中怒火狂炙的王爷,明眼人一看便知,那其中的原委!但就王爷那张冷俊狰狞的容颜,让人一看,心里便会浮现出答案:欲求不满!瞬间,无限的哀怨顿时爬上那张冷漠俊逸的容颜,曦儿小世子深得王妃的真传,突然,他竟感到自己的未来将是一片的晦暗!只怕以后自己都会生活在这暗无天日的水深火热之中!
突然起兵谋反的景王初战告捷!不仅轻松的收复了都城外城,连那地势险要的陇垠境地也归附在他的摩下,加上副将夜逍仅率领五万人马便挑了朝廷驻守塰域关的十万大军,整个金盛的版图便已有三分之二的版图几乎都握在了他的手里!
而对于此次战乱,金盛百姓的态度,却是暧昧的!因为金銮殿上的那位也算得上是位仁者治国的明君,而那位向来出手暴戾残酷的景王,所带领出来的军队却是纪律严明,雷霆万击,如战神守护着一方安宁!即便是如今起兵谋反,却未曾牵连到无辜百姓!为此,有不少的人心里是暗自希翼着,这一仗景王能胜!因为金盛的大好山河,只有在那如天神般的男人羽翼下方才能在这三国鼎立的盛世得到真正的安宁!
而相反的,阴霾的气息的渐渐凝聚在金盛皇宫的上空。此时,御书房。
看了一半的奏折被人暴躁的甩了出去,“啪!”的一声摔在巍巍颤颤的跪在地上的随侍太监身上。竹签磨成的奏折边缘,在那惊恐不安的太监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伤口,瞬间,殷红的鲜血急涌而出。而跪侍在地上的福安恐慌的低着头,任那鲜血顺着脸颊滴落却不敢有任何的动作,生怕一不小心激怒了圣颜,下一次不仅只是一道伤痕那么简单!
“没用的废物!给朕滚出去!”此时的东方洬,全然没有了那温润和煦的表象,依旧俊逸的容颜却是狰狞暴戾的凝视着那从前线快马加鞭急赶而来浑身浴血的塰域主帅赫利,盛怒的低吼着!紧握的双拳,凸起的青筋隐隐的跳动着!
“十万大军,竟一夜间全军覆没!赫利,你说,你还有何脸面回来见朕!”
那顾不上换下一身血衣的赫利,沉重的垂首,“臣……该死!”
东方萧骤然眯起双眸,凝视着垂首跪在地上的赫利,唇角缓缓的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富有磁性的嗓音幽冷诡异道:“不过,朕要提醒你赫大将军,别忘了当初你曾在朕面前立下的毒誓!现在外面贼寇四起,反兵流窜!赫将军惦念亲人,无心战事,也实属人之常情!朕,自是不会降罪与你!不过,赫将军不必担心,赫将军的家人有朕替你护着!没有朕的命令,谁!也动不了!”言下之意,也就是说,他赫氏一族四世同堂的近百口人,是生是死,全在他的一念之间!
闻言,原本垂首跪立的赫利猛地抬首,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那笑得阴狠狡诈的男人,这,真的是那位仁和温润的明君么?
东方萧阴冷的扫视他一眼,勾唇阴冷道:“朕给你十万兵力,三天时间!三天后,朕会在宫内设宴,恭候着收复陇垠境地与塰域关凯旋而归的赫利大将军的大驾!”
跪地垂首的赫利暗暗的攥紧了双拳,沉痛的闭了闭眼,随即咬牙沉声道:“臣……领旨谢恩!”随即,跄踉着起身,朝着宫外走去,望着阴晦暗沉的天际,唇角缓缓的勾起酸楚沧桑的苦笑!哈哈!十万人马,三天时间,要他将陇垠、塰域两座城池自那位铁血战神的景王手里夺回,这简直就是强人所难!
“可恶!皇上这摆明了就是将我们往绝路上逼!想要从景王的手里夺回陇垠、塰域两座城池,莫说是十万大军,就是百万禁军也未必能有五分的把握啊!”等在宫门外的副将,闻言,愤怒的低吼着。
赫利仰视着那沉暗的天际,耳边随即响起前那隐着底咳温润浅淡的嗓音:咳咳……紫微星移,天之暗沉!只怕这金盛的天是要变了,赫利将军可要擦亮了眼睛,莫要走错路才是!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那傅丞相早已给过自己暗示,是自己不以为意的葬送了赫氏一族的百余口人命!不!为了赫氏的百余口无辜受累的生命,他赫利就会拼死也要与那景王殊死一搏!
一袭明黄龙袍的东方萧,凝视着房外阴暗的天际,缓缓的眯起了阴晦的双眸,性感饱满的唇瓣抿出一道冷硬的弧度!他真的是小瞧了东方洬!没想到他仅凭十万人马竟能将自己的百万雄兵打的溃不成军!眸低滑过一抹不甘!随即毅然的转身,走至书案前,提起狼毫挥笔疾书,然后将那宣纸放入信封,谨慎的封好,对着身后那依旧跪在地上的福安沉声道:“福安!”
“奴……奴才在!”猛地听到他的沉冷的呼唤,福安全身猛地一颤,随即惊慌的迎身上前,小心翼翼的应声道。
“将这封密函送至宫外的金楼客栈,交给里面的店掌柜!记住!此时,除了朕知你知之外,朕不希望再有第三个人知道!”
“是!奴才遵命!”
领命而去的福安,转身便欲要离去,刚跨出御书房的门槛,却不想竟与那抹婀娜的浅粉身影撞在一起。
“混账东西!没长眼睛啊!”一袭浅粉宫装的东方倾玉,小心的护住那微微隆起的小腹,皱起黛眉对着眼前那莽撞的小太监沉声叱喝道。直到,确定腹内并没有任何的不适,方才微微的放松了心弦。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本就慌张的福安一见自己装到的竟是倾玉公主,心里一惊,连忙跪地请罪。
看着他那慌乱惊怕的神情,东方倾玉厌恶的凝起了黛眉,冷哼一声,便转身进了御书房。
“皇兄。”当看到那抹倚窗而立,一袭明黄的挺拔身影,不由得绝美的容颜顿时绽出娇媚的浅笑,转身对着身后的随侍轻轻的挥了挥手,直到眼看着她们领命推下,阖上那雕龙附凤的房门,莲步轻移,走至那始终未曾回身的男人身后,伸出纤细的手臂从背后抱住他那精壮的腰身,哀怨的轻叹:“箫,你已经半个月未曾踏进我的挽玉宫了!”
就在那纤细手臂缓缓的抱住他腰身的一刹,东方萧那阴晦的眸低极快的闪过一抹讽刺的厌恶,磁性的嗓音略带不耐道:“朕有要事处理!这几日都在这御书房过的夜!”
“是……在为战事而苦恼么?”紧锁着他那阴晦的双眸,东方倾玉小心翼翼的开口,痴迷的望着他那俊逸的容颜,随即缓缓的伸手扶摸上那棱角分明的轮廓。当看到那阴晦眸低的一片寒凉时,明知会是这样的结果,可是心还是不由的抽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