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下来萧玉楼可算知道什么叫羞愧难得,生不如死,他不仅要受别人嘲骂,而且还要笑脸迎人,不时还得做出得意洋洋的神态,总之要多可恨就多可恨。
他走到天门弟子群中,神气飞扬,眼中尽是藐视之意,玉楼心里暗暗念道:“别一会打起来了。”
王鹰与张狼二人路过玉楼身边,鄙夷的瞪了他一眼,只听见张狼在玉楼背后,呸的吐了口唾沫,小声嘟囔着:“可恶的内奸。”
玉楼停住身子,还没转过头,又听见王鹰藐视的嘲讽道:“行了,跟他说话简直丢了我们天门的脸。”
玉楼体内火气已经憋到了极点,深吸一口气,嘴里小声自言道:“我忍,我忍。。忍。。”可是他真能忍得住吗,玉楼身体气的发颤,不自然的扭过头,任然嬉皮笑脸的看着他们二人,玩笑道:“哟!原来是苍蝇与蟑螂二位师兄,你们可好。”心里自骂了一句:“我还真是犯贱啊1”。
他们的外号还是李阳跟他一起取的,言语听起来似是玩笑,但他们二人此时看萧玉楼从头到尾都是一副面目可憎的样子,说出的玩笑话也成了难听的辱骂。
“你说谁是蟑螂呢?”张郎气冲冲的往前站了一步,狠狠的瞪着他。
空中弥漫着浓重的火药味,天门众多弟子眼看这种情景,呼啦呼啦的围上来,看样子萧玉楼的招摇过市引的众人都看他不顺眼。
路过的地门弟子与黄门弟子看到萧玉楼被天门众人虎视眈眈的围着,有的则是幸灾乐祸,有的破口讽刺。
玉楼看着众人眼中都喷着怒火,心中无奈的念了一句,就算被打死也只能继续往下演了。
“说你呢。”玉楼底气不足,勉强的说出口,深深吸了口气,也跨上前一步,指着张郎的鼻子哼道:“我就说你啦,不服你打我啊。”
众人顿时哗然,没想到这个玄门小弟子竟如此目中无人,嚣张的样子真是不可一世。
张郎也没料到对方竟毫无畏惧,而且还出口挑衅,粗粗的眉毛一栗,面色凶狠,哼了一声,一记重拳打到玉楼嘴上,这一拳又凶又狠,顿时玉楼犹如脱线的风筝一般,痛叫了一声,整个身体都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众人看到萧玉楼被张郎一举打到在地,纷纷叫好。
张郎欲想在冲过去打个痛快,突然被王鹰拉住,他不想事情闹大,瞪了地上的萧玉楼一眼,哼道:“打你都嫌脏了我们的手。”
张郎气呼呼的甩开王鹰的手,指着萧玉楼,厉声怒道:“你到底还是不是人?你师弟差点都被你杀了,居然还这么开心?这一拳是我替虚风师伯教训一下你这个冷血的人。”
“什么?”
玉楼本强笑着的脸,突然定住了,他踉跄着身体,抓住张郎的肩膀,一脸迷惑,问道:“李阳怎么啦?”
众人都鄙视的看着萧玉楼吃惊的样子,明明是自己伤了人,现在还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
他回忆起那日,李阳躺在地上的样子,背后顿时被冷汗侵湿。
那晚萧玉楼入魔,而与他同屋的李阳确遭了大难,被他连刺数剑,幸好没伤及要害,被天龙道人数日施救才保住了性命。
“怎么样了?总之没死。。。不过那一身伤全是拜你这个大英雄所赐。”张郎怒声讽刺着他
萧玉楼待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周围对他的冷言冷语他好似也听不到了,神色痴呆,嘴中轻声念叨着:“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王鹰好像听见他的话了,一下便将玉楼从张郎身边推到地上,厉声道:“你不是故意的?我看你是蓄谋已久安插在我门中的奸细。”
玉楼侧倒在地上,无助的看着周围那些憎恨他的目光,心中感觉到无比害怕,涩声苦笑道:“你们打我骂我,我都认了,我求求你们,不要说我是奸细。”玉楼腾的站起身体,推开前面阻挡他的人,大声喊道:“我不是奸细。”
天为何会在此时下雨
难道它也清楚萧玉楼心中的委屈
月牙此时从一处房屋后面走出来,望着萧玉楼绝望的呼喊着,神色黯淡下来。
三日后,雨依然在下着,但是此时鬼见愁的弟子并未在屋里,而是顶雨站在村中,瓢泼大雨并未影响他们,因为今日是一个特殊的日子,无玄宫竟然出了外派弟子,而今日也是对着外派弟子的责罚邢日。
一个身着白素衣的弟子全身被绳索捆的犹如粽子一般,跪在人群中一个简易的木台上面,此人并非别人而是被怀疑的萧玉楼。
他全身以被雨水侵湿,俊逸的脸颊看去有些苍白,雨滴顺着他的发梢滴滴落下,而法门长老天龙道人负手而立站在他的身后,他苍老的身躯笔直的站立着,刀刻一般的皱纹毫无条理的引在脸上,他看去毫无一点锺态,不怒而威,望着眼前天、地、玄、黄四门二三代弟子。
人群十分安静,因为他们在等待着天龙道人的发话,等待着这个所谓“内奸”的下场。或许会被天龙道人一章击毙,或许会将他一身道根废掉。
月牙静静的望着萧玉楼那毫无血色的脸,俏美的脸颊上滑落的水渍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玄门弟子中大多都微微低着头,一是因为同门中出了个这样的人惭愧难当,二是也不想看到这个入门还不到一年时间的小师弟的下场。心中各般滋味难以言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