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青煞的话,这“燕苞”脸色骤然一变。
“别动”,青煞接着说,“就这样坐着。”话里透着不仅是威严,还隐隐有稳操胜券的味道。
见燕苞很听话,青煞接着说,“两个九星武卒在屋里,一个一星武士在屋顶。我区区一个九星武卒的青煞,剌狼居然派了这样的阵容。”青煞相信黑刃对于自己的信息仍然只是在九星武卒,这样的信息对自己有利,当然要好好利用。
饶是剌客,这“燕苞”心里也是又惊又怕。青煞不仅看穿了自己演的戏,而且连全小组的人员位置、级别他都知道!任务只说要擒住一个逃亡的九星武卒剌客,必要时还可以杀死他。但这是怎样的一个剌客啊!当下勉强地说“你怎么知道的?”尽量把语气说得镇定些。
青煞神秘地一笑,不作任何解释。青煞能说什么?难道说,我有感知,但是这玩意儿只能感知一丈左右的距离,我要不进来,我哪里知道是这样。话说回来,我要早知道是这样,鬼才进来呢!
原来,燕苞并不是武者,也不是灵师或者其他的,燕苞只是很平常的一个人。但就是这样一个平常人却独立抚养燕青到十五岁,这也正是燕青为什么把他看得这么重的原因。本来青煞不顾一切赶回来,就是想把自己的兄长安排好,现在,燕苞显然已经被剌狼抓走了。
正趴在屋顶上的一星武士已经知道青煞坐在自己正下方的屋里。透过事先屋顶上开的缝儿可以清楚地看到青煞正坐着和那个假燕苞谈着话。一会儿只要他喝下那杯茶,大家马上就可以动手。
本来直接冲下去三个人合力制服他也是一个选择,毕竟这个青煞只有九星武卒的实力。不过他的寒铁钉倒是一个很麻烦的事情,所以稳妥一点并没有什么坏处。更何况,对假燕苞他还是很有信心的。毕竟黑九组的伪装和易容术,在整个黑刃组织中都是不弱的。
这个一星武士正想着,忽然发现青煞两手一并,人便不见了。这可让他着实大吃一惊。同样吃惊的还有那个假燕苞。只见他也睁大了眼睛,一脸惊讶。不过倒底是训练有素的剌客,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也仍然没有向上看这个一星武士。普通人可能早就会因为这一眼而暴露这个屋顶上潜伏者的位置了。
一星武士心下一沉,难道被拆穿了吗?这种可能也有。毕竟越是扮演至亲的人难度就越大,保不齐燕苞和青煞有什么只有他们兄弟两人才知道的秘密,稍稍一试就出来了。但是这样诡异地消失也太让人奇怪了。
一星武士抬起头,看看屋子前门周围,什么异常的情况都没有。青煞就这么溶解在空气中了吗?
突然一双手从这个一星武士背后伸出来,只一下,就听得“喀嚓”一声,可怜这个一星的武士一身好功夫,连对手都没看到,脖颈就被扭断而亡。青煞捏着这个武士背后的剑柄,轻轻一抽,缓缓地“丝昂”一声,宝剑出鞘。站起身来,对着赶来的假燕苞和那个萍儿。
这两人听到屋顶的“喀嚓”声,原以为是一星武士和青煞已经动起手来,等翻身上房顶才看到一星武士,也就是黑九组的组长已经面无血色地躺在房顶的瓦片上。
“我不想多杀无辜”青煞缓缓说道,“如果你们有亲人的话,也替牵挂你们的亲人着想。”
并不是青煞矫情,他说的是真心话。特别是自己踏进兄长的屋子后,那种和家人在一起的感觉真好,虽然,明知那并不是真的。
两人相互对望了一下,突然同时出招,萍儿双手向前一甩,十根细如发丝的银针,排成一字裹着暗劲便飞了过来,假燕苞抽出长剑紧跟着银针便冲了上来。银针在前,长剑在后,在青煞面前就组成了一堵密不透风银光闪闪的光幕。这等攻击的速度和角度,显然是精心演练过很多次的杰作。
令人吃惊的是,青煞居然在对方抢攻的情况下对冲过去,此刻周围一切都慢了下来,青煞一个铁板桥,闪开银针;宝剑一翻,然后直身、挺剑、冲剌。在最后面的萍儿只觉得青煞人影一闪,便如鬼魅般出现在自己眼前。
只见青煞缓缓一拔剑,自己喷出一阵血雾,低头看时心脏处一片殷红,整个人摇摇晃晃站立不稳便缓缓向后倒下。在剩下不多的一点残存的意识里,看见前面的假燕苞腰间一片红雾,已被切成两半,最后自己眼皮一合,陷入一片永久的黑暗……一声叹息,好快!
青煞摇摇头,暗笑自己婆妈。黑刃组织多是孤儿,如果是黑七组遇到这样的情况,恐怕自己和紫猫也会拼命一搏吧。一招计杀一星武士;一招力克两个九星武卒,黑九组瞬间全军覆没。
青煞脱下“急风靴”放入储物戒指之中。接下来,便是处理现场了。青煞稍稍多花了点时间:先在三具尸体上又制造了很多扭打和宝剑割剌的痕迹,并且把屋里的家具,屋顶的瓦片等环境也布置成一番恶斗过的景象。这样多花一点宝贵的时间是值得的,因为他并不想让剌狼这么快就觉察到自己的实力,那样只会让他派更多的高手来追杀自己而已。青煞满意地看着被自己弄得一片狼藉的现场。剌狼抓走自己的兄长只是为了引自己束手就擒,换句话说,并不会对自己的兄长怎样。心中一动,接下来,自己只有放手一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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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要设法混入一个商队。作为黑刃组织的一员,混入一个商队并没有什么困难。能够让青煞设法混入的商队一定有它特别之处——这是唯一一个敢于穿越兽妖族领导和人族、魔族交易的商队——沙华商队!
商队的标志是一个鲜红的花朵——曼殊沙华!也就是人们经常说的彼岸花。因为这种神异的东西花和叶子永不相见,而且传闻在人死的阴间,也生长着这种花。这种介于活人和冥界的诡异妖冶的火红,不仅让人感受到完美的外表,也让人体会到灵魂的颤栗!那是一种死亡的颤栗,就像这商队一样,往来于生死之间,刀口舔血!
“把东西都给我收拾妥当了!秦荣、善昕还有羊舌孤,让你们的商队注意把水带足,平均分到每辆运输车上,半个时辰后出发!” 一个身材凸凹有致,穿着血一样艳红的女子大声吆喝着,口气威严。腰间足足有近两巴掌粗的银色腰带把小蛮腰勾勒得分外妖媚。这个女人不是别人,就是沙华商队的头领,殊曼。
听到殊曼的话后,秦荣、善昕和羊舌孤三人稍稍犹豫了一下,然后无可奈何地各自回自己的商队去了。殊曼又冲一个膀大腰圆的黑肤色壮汉吼道,“虎子,别傻站着了,看看额尔贝好了没,好了赶紧给我死到前面来开路,半个时辰后就出发,一分钟也不能耽搁!”那名叫虎子的一咧嘴,露出一嘴雪白的牙齿,转身跑进了吵哄哄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