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头端着酒杯,对着青煞又说道,“这位小兄弟,欢迎啊,欢迎。”说完,用自己杯子碰了一下青煞手中的杯子,接着转到青煞旁边的一个人去了。
青煞还立在那里,有那么一丝丝气闷,似乎连气闷都谈不上,只是那种不那么好的感觉,她怎么就答应了去那个什么根本就靠不住的东京城呢……
心下一转念,对静香说道,“我本想来道别,因为我正准备去贾贝城,现在看来,刚好顺路……”这话听着怎么这么低三下四的啊?!
静香勉强笑了笑,点了下头算是回应。这样的表情,让本来还想告诉静香更多关于东京城消息的青煞顿时感觉被泼了一盆凉水,当下心灰意冷也无心多说什么了。
第二日,艳阳高照。
“他妈了个巴子,这人是谁?”焦波斜着眼角打量了一下青煞,然后挑着一条浓浓的眉毛问静香。
“这是我青峰哥哥。”张平抢着说道。
“那也不行!”焦波回答很干脆。
“为什么啊?”张平睁着大眼睛问道。和他姐姐一样,都有一双亮晶晶清澈的眼睛。
“不为什么,我们要走很远的路,人多了不方便。”焦波很不耐烦地回答。
“二当家的”远远一个精壮小伙喊道,焦波便撇下青煞和静香他们,走了过去。
张平牵着姐姐的手,眼巴巴地看着青煞,青煞也没办法。
“二当家的”那小伙子低声跟焦波说着,“您看这一个娘儿们和一个孩子也要跟咱们一起回去吗?”
“妈啦个巴子,是啊!”焦波有些烦燥,“我话都说出去了,管着半个东京城商铺的大老板,能这么小气吗?”
“那倒不是,可问题是,问题是……”伙计有点着急。
“什么问题!没什么问题!既然已经答应了人家,就得做到!再说,那不是别人,那是大当家的老爹!”
“那您当时就不应该那么吹啊……”这伙计脾气还有点倔,小声嘟囔着,“明明咱们就是……”
“妈了个巴子,少他妈跟我废话!”焦波两条浓眉皱成了个倒“八”字儿,“老爷子结婚,就要给挣足面子,懂吗!”一摆手,“去去去,看看东西都装好没有,妈的,这一路可老长了……”
那小伙计郁闷地把东西往马背上装。焦波回过头来,冲青煞这边吼了句“说了不行,妈啦个巴子,你怎么还没走呢?”
青煞正蹲着,见状,急忙跟张平说了句“你已经是小男子汉了,路上一定要好好照顾姐姐知道吗?”说完,起身,冲静香点了下头。
正要走,突然听到一声马嘶,转头看去,一匹黑马两只前脚高高跃起,落地后两条后脚一弹,就见那小伙计用手臂一挡,然后倒退五六步便倒下了。接着便是乱成一团,几个人冲了上去,拉马的拉马,还有两个跑过去扶那小伙计。
焦波急忙冲上去,大声喊着,“怎么了?有没有事?妈了个巴子的!”
静香也一同也跟了上去,俯身仔细查看了一下,然后说道“没有大问题,幸好他及时用手臂格挡了一下,右手前臂骨折,摔倒时右脚韧带拉伤,有明显血肿。我给再给他处理一下,估计短期内走不了路了。”
旁边蹲着扶的人站起来,“二当家的,要不……咱们先把他留在村子里养病?”
“养个屁啊!”焦波一掌拍在那人头上,“妈了个巴子,自家兄弟怎么能丢下不管!”低头想了想,又左右看了看,冲青煞一指,“你,你过来。你叫什么?”
“青峰”
“好,你不是想跟我们一起走吗,你自己的东西都带来了吗?”
青煞点点头。
焦波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两手空空什么包裹都没有,哼,年轻人就是图省事儿,到后面就知道麻烦了。冲后面的人喊道,“何棚!再多加一个人份量的水和食物!”然后转过头来对青煞说,“快去牵马,还有骆驼,我们一会儿就出发!”
不远处,小张平手舞足蹈地跳着,静香转头,看着这些,嘴角慢慢升起一个优美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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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煞觉得有点小委屈,可又并不是很在乎。本来自己是跟静香道别的,结果现在自己又主动提出要一起走,搞得好像自己对别人有什么企图一样。其实自己只是不放心她和张平而已。毕竟,那个焦波的话太让人可疑了。可能青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也许,这也正是他给自己可以这样跟着静香的一个心安理得的借口。
很快,青煞就发现了问题。他原以为焦波他们会向着赵国的崎玉城方向进发,因为那里是最近的一条路:可以经过赵,然后穿过秦国、邱国最后到达风国。但实际情况却不是这样,焦波选择了一条通往崎玉城相反方向的路线,向南沿河流逆流而上。如此一来,就只能经过河岩附近,然后向东,沿着荒漠和卫国,邱国的边界模糊地带,最后进入风国。这条路线基本上是人族和兽妖族的交界地带,从这里走不仅要经过荒漠,而且,还极有可能会遇到兽妖!能够让焦波这么颇费周折地走这条险路的原因只能有一个——可以最大限度地避人耳目。可是,他为什么要避开人族的领地呢?
不管怎么说,青煞现在正跟着焦波的队伍,至少可以照顾到静香和张平的安全,所以也没有说破。而焦波也似乎看出了青煞同行只是因为静香的原故,像青煞这样背景不清楚的人,虽然现在看来那么人畜无害的样子,但是一定要小心提防。在江湖中混了这么多年,焦波再糙的一个人,多少也会学得有些谨慎。只有那些自己不知道底细的人,才是最容易产生意外的人。
几天下来,穿过闷热的雨林并没有造成太多的难事,一方面是大家并没有迷路,另一方面要感谢静香,她找到一种草,点燃后会有持续浓烈的烟,可以驱赶蚊虫的烟。同先前只身在雨林里瞎转相比,青煞感觉现在已经是天堂了,他完全有时间可以在晚上在树上的吊床上运功练习养生功和海纳壁立诀。把练功变成生活的一种习惯,每天都有收获,每天都会提高,日积月累,日后方能显成效。有意思的是,每晚睡前,静香似乎也在看着一本很古旧的书。
就这样,持续地前行了五天,一行人终于离开雨林,穿过平原,最后来到了荒漠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