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说！”老夫人打断二姨娘的话，老眼逼视着跪地发抖的小环，“你刚才说，是大小姐将四小姐推进池里的？”
“是的。奴婢不敢扯谎，府里还有几十双眼睛看到了，可二姨娘不让奴婢们说出来，怕……怕影响大小姐名声……”小环战战栗栗的接着道，“可奴婢实在看不过四小姐受委屈了……奴婢知道越矩了，请老夫人责罚……”
她话一出，老夫人就蹙起眉看向大夫人：“瞅瞅，这就是二房！自个受了委屈也不说，而你呢？我看啊，这顿宴也吃不下去了，散了吧！”
老夫人确信小环说的话是真的，因为前几日她就听几个老嬷嬷对她说起过，大小姐因嫉妒南郡侯在碧落居和二小姐下棋，特找过去发蛮将阻拦的四小姐给推进了池里。后来也因为她上楼闹事，不小心被自己的婢女给拽下了楼，才会一直卧榻不起。
在南郡侯面前丢了人是小，害的自家姐妹差点失命则是大！若不是看在大夫人娘家势力颇大的份上，否则依老夫人脾气，嫡女不知道要被处罚了多少次！
可怜见的二房倒是识大体，知道步步相让，还特意隐瞒嫡女发蛮的事，真是用心良苦。
“母亲大人，这事你也不能听信一面之词！”大夫人终于忍不住，豁然起身，薄薄的红唇气的合不拢，“以秋墨的脾气，若不是因为有人惹了她，她岂会发蛮？”
“老夫人，栖月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就在老夫人听了大夫人的话，正欲开口指责时，表小姐纳兰栖月上前一步，朝老夫人行了个半蹲礼，温柔婉转的问道。
如此优雅懂礼，老夫人想阻止其说话都不合适。再说，府内众人对这个表小姐还是极其仰仗的。不单单是因为她温柔善良的性子，还因为其父是为国牺牲的纳兰大帅。并且其父在战场上牺牲后，母亲被封为一品诰命夫人，这殊荣在臣子的夫人里，寥寥无几。
她一开口，厅内主仆的目光，都和善的看向她。
看着众人的目光，二小姐宇文茜恨恨的捏紧了手中的娟帕。她没想到，一个表小姐竟要将她这个二小姐都要比下去了！知书达理，温柔善良，应该是她的专属才对，可纳兰栖月一做起来，竟比她更出众！
“你是个知书达理的孩子，想来也不会偏袒你表妹，想说现下就说吧。”老夫人这句话里警告的意味任凭谁都能听出来。
大夫人闻言，气的咬咬唇不语。宇文烈暗自扫了一眼大夫人，眼里满是厌恶。可随后，又归于平淡。
“老夫人误会了，栖月不是来替表妹开脱的，而是替她向四小姐道歉的。”纳兰栖月眼珠灵动的一转，直起身子，蹙起眉温柔的看向老夫人。
这句话一出，现场众人都微微一怔。大夫人更是张开朱唇，不解的瞪着表小姐。心想，她这句话无疑是坐实了大小姐推四小姐下池的事。
门外，听到表小姐这句话的大小姐，突然止住急急向前的步伐。
后面的徐妈妈差点来不及收脚撞上她，刚要准备开口，就被大小姐突然转身伸手给捂住了嘴，朝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许出声。
徐妈妈见状，点点头。这时，厅内又传来表小姐温柔的声音：“其实这谦是秋墨让我来道的，她脾气硬，自己腆不下脸来对四小姐致歉，只好托我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