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一座荒废的古宅内,窗前的那一抹神秘的侧脸被夕阳的余晖镀上了一层金黄的色调。
“刚刚在黎秀宫是我看错了吗?还是她真的回来了?”声音低沉,表情凝重。
古铜色的肌肤,紧锁的剑眉如同两把利刃,深潭般的双眸黑不见底,嘴角总是上扬着一撇轻蔑的浮笑,浑身散发出一股强势的危险气息。这个男人便是天帝的长子藏锋,洛丹伦帝国的储君。
“殿下,据探子回报,魔主段易寒会在五日后携新娶进门的王妃去宗庙拜祭段王爷,看来是我们下手的好机会。”一个男人单膝跪倒在藏锋的面前,从头黑到脚的一身行头,类似于忍者打扮,这是洛丹伦帝国大内密探的统一装束。
“站起来。”啪。。。。。。一记清脆响亮的声音炸开在黑衣密探的脸上。
“殿下,您。。。。。。”黑衣密探重新跪倒在地,脸上有火辣辣的痛感,一副费解的双目迎上去的是藏锋凌厉的黑眸。
藏锋对黑衣密探怒斥道:“谁允许你们擅自行动的?不知道这样做会打草惊蛇吗?”原来他芥蒂的是茶楼刺杀甘罗一事。
黑衣密探用稍感委屈的语调道:“殿下,那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属下们不想错过,所以才会。。。。。。”
一个不耐烦的转身,“罢了,如若再有下次,就提头来见我吧。还有,宗庙拜祭之事,恐防有诈,绝不可掉以轻心,继续打探。”长袖一甩,犀利的眼神中散发出不容违背的威严。
天色接近灰蒙蒙,月牙儿爬上了聊梢头,繁星若隐若现。淡淡月色,淡淡愁,淡淡离歌在心头。
三年前,他没来得及抓住在忘情崖纵身一跃的凌若黎,三年后却在这里千回右转自彷徨,撇不下多情那一桩。
如今早已物是人非,但凌若黎的音容笑貌始终是藏锋心中挥之不去的印记。那一幕注定终生无法释怀的画面如同电光火石般在脑海中升腾。往往得不到才是最难释怀的。
“若黎,和我一起回洛丹伦吧,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一一满足你。”藏锋深情的双眸直直的盯着眼前人。
那是怎样的一个女人,拥有倾国倾城的美貌,澄澈如水的双眸,一袭轻纱紫衣长衫把她楚楚可人的模样衬托得更加冰清玉洁。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明明知道我心里满满的全是他,根本不可能也容不下另一个人的存在。”凌若离抽泣着,泪水浸湿的眸子更加清晰透彻。
蛮横霸道的语气没有一丝温暖,硬生生的命令道:“我不管你的心满不满,但是现在必须空出来,因为我要进驻就不允许也不希望看到另一个男人的影子。”
凌若离香肩微耸,眼泪吧嗒吧嗒的滴落在紫色长衫上,不一会儿便晕开了一大片潮湿。“所以你就下毒害他?不管怎样,他都是你的堂兄啊。”
“那只是一方面,段易寒疯狂的招兵买马,吞并其他邻国城池,父王早就怀疑他图谋不轨,觊觎洛丹伦的帝位。除掉他也只是或早或晚的事。”藏锋有些不耐烦,为了得到凌若黎,他使劲了浑身解数,而眼前的美人却倔强的不肯多望他一眼。“解药我会交给云裳,至于你,也会遵守当初的约定吧?”藏锋加重了解药二字,是在时刻提醒着凌若黎段易寒的性命还掌控在他的手心里。
“只要你救活魔主,我自然会遵守的。不过即便我和你走,你拥有的也只是一具冰冷的皮囊而已,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语调坚决又执拗的模样让藏锋另眼相看曾柔情似水的温柔。
藏锋急促地说道:“皮囊也好,心也罢,我都要。。。。。。”他不想去多想些什么,怕连最后的一点自信都被她抹杀掉。
凌若离突然跪倒在藏锋的面前,用祈求的眼光注视着藏锋,缓缓开口道:“让我最后再见一眼魔主,确定他平安无事我便与你一道离开。还有一点你必须答应我,就是永远都不要告诉他我们之间的约定,让他恨我吧,也许只有恨才会让他记住我一辈子。”眼底有一抹绝望闪过,藏锋却忽略了它的存在。
再看到段易寒生龙活虎的出现在战场上杀敌时,她便决定了自己的命运,只要凌若黎能活在段易寒的记忆中,纵使只能充当被愤恨的角色也心甘情愿,无怨无悔。只因为她深深的爱着段易寒,深到可以为他守着一份纯洁而结束生命。
忘情崖的那一跳便是最好的证明。
待思绪飘散,藏锋猛然想起黎秀宫匆匆一眼扫过的那张相似的脸庞,不同的是那份刚毅与干练是凌若黎所不及的。